身披血色綢緞裹住身體的少女耳根處還有被人咬出來的紅印,她面露嬌羞的臥在強壯的男人懷裏,陪着他一同躺在這幾具屍體的中間,很享受的摸了摸他的胸膛,問道:“王爺,您答應奴的事情可還記得”
被叫王爺的男人額頭上長着一對犄角,鋒利的犬牙露在外面,嗜血的獸瞳不帶任何感情的看着懷裏被他擄來,起初還硬着脾氣,到最後被磋磨成這副模樣的妖族少女,舔了舔牙尖,道:“記得,當然記得。”
少女面露欣喜,主動在他嘴角獻上一個吻,道:“多謝王爺。”
男人冷笑了一聲,直接把她掀飛在地,看都不看她一眼,下了牀後直接去了浴池。
守候在旁的婢女的冷漠與他們主子如出一轍,面無表情的抓住少女的長髮,不顧她的掙扎,直接把人拖到了外面,“夜凌玲小姐,王爺這兩天不會再召見你,回你的牢籠裏待着去吧。”
身上有無數曖昧印記的少女狼狽的趴在地上,頭皮上還有撕裂般的痛,而她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似得,甜甜的笑着,對那深得魔王喜愛的婢女跪趴着,恭敬的說道:“是。”
回到牢籠的夜凌玲無視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抱着膝蓋蜷縮在最角落的位置,雙眼無神的看着有鮮血凝固的地面,心裏對月綺歌的怨恨越來越濃,對夜鳳棲的執念越來越深。
她厭惡魔王的碰觸,每回被進入的時候,她都幻想着在她身上的是夜鳳棲,並不是嗜血殘忍的魔族魔王。
她爲了夜鳳棲付出了這麼多,回去之後,一定會得到他的憐惜吧
腦海中的幻象讓夜凌玲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痕來,眼睛慢慢的閉上,如往常般陷入了自己編織的甜美夢境中。
魔王寢殿。
披着黑色浴袍的魔王手裏端着琉璃酒杯,欣賞着鮮紅的酒釀在紅色燈光下折射出的絢爛光暈,略帶沙啞的聲音似來自地獄的召喚:“霖,你去妖界看看。”
手中還端着酒壺的婢女恭敬的彎腰,“是。”
“見到那個叫月綺歌的”魔王晃了晃酒杯,略微思考了一下後,道:“別急着殺,帶活的回來。”
“是。”
“去吧。”
“是,奴婢告退。”
霖將酒壺交給了從暗處現身來接替她的人,而她自己則是在瞬息間沒入黑暗,去往妖界。
“狄燁,你這個時候出手是不是太急了點”暗處傳來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明顯的不悅,“我之前只是讓你幫我稍微教訓一下楚延晨,你竟然直接將他打成重傷”
狄燁一口飲掉杯子裏有些辣嗓子的酒液,道:“是他實力不濟,與本王有什麼關係”
不等暗處的人開口,狄燁笑道:“倒是你,作爲妖界蛇族的蜜蛇王,陷害了蛇族長老的女兒就算了,竟然還主動要求跟本王結盟,對付楚延晨若是被蛇族的人知道,你覺得你在蛇族還有立足之地嗎”
楚凝呼吸一窒,道:“我那只是迫不得已。”
“本王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但蛇族的人能知道嗎他們知道的只會是你主動邀請我結盟,並且聯合重傷了蛇皇楚延晨。”
狄燁此時笑的就像是將人引入地獄的惡魔,看着她一步步的踩到自己早已經布好的陷阱裏,垂死掙扎
楚凝看着狄燁,“你這是在威脅我”
“你可是蛇族的蜜蛇王,本王可不敢威脅你,只是稍微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處境直接叫本王的名諱可是大忌啊”狄燁將杯子遞給婢女,“沒什麼事情的話,本王就要去休息了,你的話隨意。”
婢女放下酒壺和杯子,恭敬的跟上自己的主子,在主子踩到牀沿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解開腰帶,準備侍奉。
楚凝知道狄燁是多麼沒有節操的一個人,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在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有沒有旁人在,不想看到骯髒一幕的人轉身就走,去了夜凌玲所在的牢籠前。
神色複雜的看着抱着膝蓋,靠着鐵籠睡着的人,她一開始的本意並不是讓夜凌玲讓狄燁欺負,可狄燁在魔界有着崇高的地位,不是他們能夠反抗的。
想當初赤蛇王讓她過來把夜凌玲捉回去,結果卻遇到了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情。
想到她們在魔界遇到的事,又想了想如今進退兩難的處境,楚凝竟然開始懷疑自己最初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一開始就接受楚延晨那充滿束縛的好,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
她喜歡自由,討厭束縛。
在偌大的鐵籠前站了好一會兒,楚凝才百感交集的離開,去了狄燁叫人給她安排的小院子裏。
“小姐,您回來了啊”
與夜凌玲不同,楚凝在狄燁的地盤上享受着普通賓客的待遇,還特地給她安排了個婢女隨身伺候。
說好聽點是伺候,其實不過是變相的監視罷了。
她興致不高的點了點頭,“我需要休息,日落前不要打擾我。”
婢女抿嘴一笑,恭敬的後退一步,“是。”
進到房裏的楚凝坐在牀上,緊緊地握着原本屬於楚延晨的東西,他知不知道他是蛇族的皇,肩負着怎樣的責任怎麼能一個人跑到魔界來找她
眼神複雜的看着手裏的東西,咬了咬牙,在擰碎和保存間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心底的那絲不忍讓她把那東西收進了儲物戒裏,頹然的弓腰捂臉,告訴自己沒有做錯,這一切都是楚延晨自己找的,連帶着夜凌玲,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路,跟她沒有關係,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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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被薄霧籠罩的院子裏,月綺歌正拿着泠雪劍很隨意的舞着寄生武靈教她的東西,閉着眼睛感受着魂力在身體中游走,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舞着劍法,希望自己能不那麼依賴寄生武靈的力量,也能對付那些與她爲敵的人。
韻夏端着早膳站在走廊上看着她行雲流水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拇指在托盤邊緣摩挲了兩下,笑道:“月小姐,該喫早膳了。”
被打斷的人猛地停下了動作,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因爲被打斷而產生的不悅,隨即又漫上笑意,收起泠雪劍往韻夏那邊跑,“這麼快啊”
“已經不早了。”韻夏跟着月綺歌進了房間,把喫的東西挨個擺上,道:“若是不夠的話,奴婢再去拿。”
月綺歌先給自己灌了一口水,笑道:“夠了夠了,我哪裏能喫的了這麼多啊”
坐下來,夾起模樣好看的餃子吃了一口,鮮嫩的味道讓她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吞下後,拿起勺子抿了口湯,“換廚子了”
“是的,王爺擔心月小姐您不習慣妖界的食物,所以特地又找了兩名在人界非常出名的廚子過來給您準備膳食。”
“真是辛苦他了。”小口小口的喝着湯,只覺得今天的湯特別的鮮美,“這裏面是不是加了什麼特殊的材料”
韻夏指尖輕顫,“可能是那位廚子的祕方吧奴婢也不太清楚,只能這麼猜了”
“我覺得一定是的,我聽說厲害的廚子都有自己的小祕方,不外傳的。”
月綺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喝光後,把剩下的那點東西都掃進了肚子裏,喫完後,伸了個懶腰,道:“我接下來回去畫畫,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韻夏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管我的。”
“可是”
“沒有可是,我畫畫一專心就不管外界了,你待着也無聊,不如忙自己的事情去。”月綺歌擺擺手,“聽話。”
“是。”
月綺歌在院子裏溜達了幾圈當做消食後,就去了畫室。
而韻夏則是換了身衣服,帶上能夠遮掩氣息的東西,蒙着面紗出了王府。
到了一家客棧,她確定自己沒有被人跟蹤後,進了天字房,看到坐在圓桌旁的人時,激動了一下,在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前又收斂了起來,還是那個溫溫柔柔的知性美人。
“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接下來還要我做什麼”
坐在圓桌旁的人並沒有正眼看她,而是抿了口茶水,道:“那藥記得每日早晨給她下一點,等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下一步要怎麼做。”
“她是藥劑師,不會被發現吧”韻夏很擔心這個,所以今天在下藥的時候都忍不住爲自己捏一把冷汗,當然,也害怕自己的失誤連累了眼前的人。
“不會。”這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若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本來也沒有想要把你牽扯進來,只是眼下的情況”
“沒關係”
韻夏着急的打斷了對方的話,耳朵有些發熱的說道:“我這是我自己願意去做的,你不要有任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