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槍口及裏面隨時隨地就會射出的、要人性命子彈,真的令周天三人感到了一絲恐慌。
他們雖然加入了抵抗日寇侵略的組織,但卻由於加入組織的時間不是太長的緣故,所以心裏面還沒有做好爲國捐軀的打算。
尤其周天,他加入抵抗日寇侵略組織的時間連皮算起,才三天時間,自然分外的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距離死亡這麼近,近的好似眨眼之間,自己就會死去。因此忙不迭的站了出來,爲自己,也爲在場的其他兩人說情,“太君,太君,太君,我師傅說的不是那個意思,石槽子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除了一些沒有來得及洗乾淨的動物下水外,在沒有其他東西了,真的沒有您說的那些違禁品,不信您看,真的除了一些骯髒的動物下水外,沒有其他東西了。”講到這裏的周天,也顧不得噁心,一把揪起了浸泡在石槽子裏面的動物下水,並且還將這些帶着腥臭味道的動物下水遞到了鬼子面前。
臭味撲鼻的動物下水,大大的噁心了一把鬼子,使得鬼子張口怒罵的同時,也下意識的後退了數步距離,以期自己可以離得那些散發着腥臭味道的動物下水遠一些。這一過程中,鬼子手裏的步槍因鬼子用手遮掩自己的口鼻而耷拉了下來。
如此。
便等於給了周天三人機會。
見鬼子被帶着腥臭味道的動物下水給逼退,賴瓜子頓時眼前一亮,接着如周天那樣,雙手抓起了浸泡在石槽子裏面的動物下水,二話不說的朝着眼前三個鬼子兵丟去,散發着腥臭味道的動物下水及被水泡爛的動物便便,如犀利武器般的朝着三個鬼子兵飛去。
“八格牙路。”見動物下水和動物便便朝着自己飛來,不管是鬼子士兵,還是鬼子軍曹,全都張口怒罵了起來,他們張口怒罵的同時,也在手腳慌亂的躲避着那些腥臭的動物下水,且用手摘除一些掉落在他們身上的動物下水和動物便便。
趁此機會。
賴瓜子左手抓起周天,右手拽着女學生,撒丫子的朝着後院角落的一間小屋衝去,進到小屋的瞬間,賴瓜子便麻溜的關上了小屋的大門。
賴瓜子動作之迅速,簡直令人歎爲觀止,但小鬼子的動作也是不慢的,在賴瓜子前腳關上小屋木門的同時,反應過來的鬼子後腳便追到了小屋門外,接着便使勁的撞起了門。
這時候。
只要木門被撞開,三人便將死無葬身之地,唯一可以有效解決的辦法,貌似只有一個,那就是找一個人,死命堵住還沒有插上門栓,且根本就插不上門栓的木門,從而爲其他兩位同伴創造逃命的機會,只不過這樣一來,那個堵着木門的人,便活不成了。
於是。
想也不多想的賴瓜子,瞬間便死命的將自己的身軀靠在了根本無法插上門栓的小屋木門上面,同時用手指着小屋的後窗戶吼道:“快走,快走,你們快走,我來擋住鬼子。”
在場的,不管是周天,還是那個女學生,都不是笨人,自然曉得賴瓜子準備做出犧牲,要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的救他們,所以一下子動容了。
“要走一起走。”周天小女人心態作祟,除了不聽賴瓜子的話外,竟然還妄圖拉着賴瓜子一起走。
反倒是那個女學生,頗爲顧及大局,伸手去揪周天,“走走走,不要害得他白白犧牲。”
“不行,大家要走一起走。”周天繼續堅持着大家要走一起走的不切實想法。
結果。
他話音剛落,死命堵着木門的賴瓜子便朝着他怒罵了起來,“滾,趕緊滾,趕緊給老子滾,有多遠就滾多遠。你什麼你莫不是想要老子死不瞑目這時候惺惺作態幹嘛老子都噁心,噁心到家了,趕緊走,不要讓我白死,噗。”
賴瓜子不要讓我白死的死字剛出口,門外惱羞成怒的鬼子士兵,便朝着木門下了刺刀,鋒利的刺刀在穿透木門的同時,也刺入了死命堵着木門的賴瓜子身體裏面。
“老賴”
“吼你大爺個頭,趕緊走,趕緊走,在不走老子就堵不住了,呆瓜後生,莫要讓老子白死,記住,要替老子報仇。”賴瓜子嘴角溢着鮮血,面目猙獰的朝着周天吼道:“呆瓜後生,墨跡你大爺個頭,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莫要讓老子白送了性命。”
這期間。
賴瓜子的身體又捱了幾刀,這幾刀,也讓賴瓜子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可就是這樣,賴瓜子的雙手依舊牢牢的抓着木門的門框,令屋外的小鬼子無法進得屋內。
見此一幕,知道自己不得不走的周天,咬了咬鋼牙,朝着剛纔賴瓜子指着的窗戶竄去。
臨走前,他回頭瞅了一眼賴瓜子,其認真的模樣,彷彿要將賴瓜子的模樣深印在自己腦海一般。
數分鐘後。
賴瓜子因失血過多,且身疲力竭,無法支撐自己身體,鬼子才撞開了小屋的木門,進到了屋內。
“哈哈哈哈哈哈。”躺在地上的賴瓜子,看着闖進來的鬼子士兵,頓時咧着滿是鮮血嘴笑了。
這是一種滿意的笑容,一種達到自己目標的笑容。
與賴瓜子不一樣,費了好大力氣才闖進來的鬼子士兵,異常的惱火。
想必是過於惱火的緣故,闖進來的鬼子士兵,齊齊端起手裏插着刺刀的步槍,朝着躺在地上的賴瓜子猛的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