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卻有些難辦。
就如周天,白天當着年輕姑娘的屍體,默默的發誓了一番,直言自己一定會幫那位姑娘報仇,殺掉侮辱姑娘的那幾個小鬼子。但真到了需要實踐誓言的時候,周天才曉得這個誓言真的是不能亂髮的。
截止到目前爲止。
有數個難題是需要周天解決的。
首先。
侮辱且最後殘殺了年輕姑娘的那幾個鬼子士兵,周天並不知曉其具體的部隊番號,不知道鬼子士兵具體的部隊番號,就無法追尋到那幾個該死的鬼子,繼而無法精準的將其殺掉。
其次。
即便知道那幾個鬼子的部隊番號,但如何將其殺掉還是一個未知數。要是用槍,周天還的搞到槍支彈藥,並且選擇一個能夠最終逃掉的地方纔可開槍射殺鬼子,不然就是在自尋死路。要是用刀的話,周天還的想辦法將鬼子士兵引出來,一個一個的殺掉。
這兩個難題,貌似不怎麼好處理,故而回到家裏的周天,異常的煩躁。
花開兩朵。
各表一支。
周天煩惱的時候,紅黨地下分子也在煩惱着。
紅黨地下分子的煩惱與周天有關係,確切的來說,是與周天所刊登的那一款尋人啓事有關係。
今日白天,周天依着賴瓜子交給自己的聯絡方法,在申報報紙上面刊登了尋找老家親人的尋人啓事信息。
殊不知。
那位接待周天,專門負責刊登尋人啓事的報社社員,表面爲報社成員,但其暗裏的真正身份,就是周天苦尋不到的紅黨地下成員。
這位報社成員在周天前腳離開報社,後腳便將周天所刊登的尋人內容告訴了自己的上級。
說來也巧。
這個報社成員的上級領導,就是當初發展賴瓜子加入組織,一直跟賴瓜子保持單線聯繫的老紀。
老紀聽聞有人慾與組織接頭,哪還能坐得住當季將幾個紅黨的頭頭腦腦喊到了一起,商談起了具體的對策。
也就是對這則接頭信息的看法。
換言之,也就是見與不見的問題。
不與對方見面,什麼事情都沒有,假如要與對方見面,該怎麼見面,就要進行一番詳細的商量了。
要知道,自打賴瓜子遺體被神祕人焚燒後,整個紅黨地下組織內部便泛起了一個調調,那就是他們組織內部有所謂的敵人內鬼。在這個內鬼沒有被找出來之前,與任何不知底細之人見面,都是極其危險的。
這也是老紀把衆人喊到一起進行商量的詳細原因。
“我認爲這個接頭信息就是一個陷阱。”老林第一個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從這個接頭信息來看,賴瓜子很有可能沒死,並且還背叛了組織,所以我不同意明天的見面。”
“我同意老紀的看法,之前我們有過懷疑,懷疑賴瓜子沒死,那具被鬼子當街懸掛出來的所謂的賴瓜子遺體,根本就是假的。所以做出鑑定賴瓜子遺體是真是假的決定。但就在我們前腳作出決定,準備賦予實踐的時候,那具疑似賴瓜子的遺體突然被人焚燒,而焚燒之人還從上百鬼子士兵的追捕中逃脫了。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的話兒,那這個巧合也未免有點太多了。所以我對接頭的看法與老紀一樣,認爲這是一個專門針對我們組織的陷阱,爲的就是可以將我們組織一網打盡。”
“老林,你這是個人經驗主義。”組織紀律性極強的老紀,在老林剛剛說完,就第一個反對了起來,“是會犯錯誤的,種種跡象表明,這就是一個圈套,但你老林明知道這是圈套,還非要往裏跳,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是對我們組織的不負責任。”
“老紀、老靈、老許,你們的意見,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我比較傾向於老林,我認爲,不管這個接頭信息是真是假我們都要見一見,只有見了對方,我們組織目前所遇到的難題,纔會遊刃而解。只要我們做了詳細的周全計劃,就算這是敵人給我們設置的圈套,我們也可以安全脫身。”屋內一個看似領導模樣的人,最後爲這節是拍板兒了。
見
但怎麼見,目前還沒有想好,所以衆人又一番爭論。
他們的爭論,周天是不知道的。
這時候,煩惱了大半天的周天,心中總算有了一個想法,其實也不是想法,而是計劃,爲那位年輕姑娘復仇的計劃。
周天決定,殺一百個鬼子,來爲那位年輕姑娘報仇。
想必自己殺夠一百個鬼子,那位被鬼子蹂躪而死的姑娘就會瞑目。
當然。
做這件事情之前,周天還需要做件事情。
這件事情跟爲姑娘報仇雪恨沒有關係,但卻也與周天次日的接頭有關係。
根據賴瓜子教給周天的知識,每一次情報人員的接頭,都是一次生與死的考驗。不管是爲自己,還是爲組織,接頭雙方都要打起百分之兩百的小心。唯有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唯有這樣,才能成功地完成接頭及情報交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