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她的聲音,元嫿步伐一頓,緩緩轉過身了。
見她低垂着頭,忍不住輕笑搖頭:“喜兒,你跟在我的身邊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瞭解我麼”
“奴婢自然瞭解公主,公主是因爲蘇米爲你擋下了一劍,所以才日日掛懷。可是”喜兒緩緩擡起頭,看向元嫿:“可是夜都這麼深了,您不能爲了一個奴婢,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啊。”
“不過是晚睡一小會兒,哪有那麼嬌氣”
“公主的身子金貴着呢,必須要好好養着。”微微蹙眉,喜兒看向元嫿的眼眸裏溢着心疼:“公主不久前感染了瘟疫,嚇得奴婢食不下咽,寢不安席。奴婢想去別院看您,可是雷宇那個傢伙說什麼也不帶奴婢前去。”
說着,喜兒的眉頭蹙得更深。
一想到雷宇那個傢伙,她就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她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看他還敢不敢囂張了。
元嫿不知道喜兒在想着雷宇,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還以爲她是因爲擔心自己,才故意如此。
她看着喜兒,微微搖了搖頭,妥協道:“行了行了,我明日再去找蘇米可以了吧”
“奴婢送公主回房休息。”
夜漸漸深了。
寂靜的夜裏,只有樹上的知了發出聲音。
或許是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元嫿感覺有些累了。
她剛一回到房間,便躺在牀榻上睡着了。
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元嫿緩緩坐起身來,看向窗外明亮的天色,輕輕喚了一聲:“喜兒。”
隨着元嫿的聲音落下,房間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但走進來的人不是喜兒,而是蘇米。
“王妃,奴婢爲你更衣。”
看見進來的人是蘇米,元嫿有一瞬的怔楞:“蘇米,怎麼是你”
“是喜兒姐姐讓奴婢侯在外面,說等王妃醒來,便伺候王妃梳妝打扮。”
“這個喜兒。”
微微搖頭,元嫿立刻明白了喜兒的意思。
昨夜她要去下人房看望蘇米,被喜兒攔下來,今日喜兒便讓蘇米一早等在房門外,免得她再往下人房裏跑一趟了。
不得不說,這個丫頭跟了她這麼多年,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細膩。
“蘇米,你身上的傷可養好了”
緩緩站起身,元嫿擡起雙手,讓蘇米爲她更衣。
蘇米聽見她的詢問,心中忽而一暖:“多謝王妃關心,奴婢的傷已無大礙。倒是王妃前些日子得了瘟疫,應當多多注意休息纔是。”
蘇米一邊爲元嫿更衣,一邊回答元嫿的話。
元嫿垂着眸看着她,從她的口中聽出了關心。
“如今我與王爺也回來了,你不必再去做那些粗重的活兒。今後你就與喜兒一起,跟在我的身邊服侍吧。”
元嫿的聲音,清清淡淡的。
但她的話落入蘇米的耳裏,卻使她微微一怔,忙不迭的跪下:“奴婢多謝王妃憐愛。”
元嫿笑着看向她,剛將她扶起來,門外忽而傳來一道驚呼:“公公主,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