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見他沉默不語,以爲是自己反應太過於激烈,引起了他的猜忌。
她眼眸微轉,忙不迭的解釋道:“我是擔心,梁王會不會是從哪裏聽到了什麼風聲,開始懷疑王爺您的殘疾是裝出來的,才帶了李太醫前來查探。”
“不用擔心,王妃剛纔已經幫本王暫時應付過去了。”
“八王妃”安怡眉頭微蹙:“她也知道了”
“是本王告訴她的。”
白靳初的聲音很淡,聽在安怡的耳裏,卻覺得尤爲刺耳。
當年白靳初說過,這件事情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祕密,不會再對第四個人說起,可沒想到他卻將這麼重要的祕密告訴了元嫿
看來食言的人不只是她一個,還有白靳初
想着,安怡的臉色忽而沉了幾分:“王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怎麼可以告訴八王妃呢”
“王妃不是外人。”
“可萬一她告訴了梁王,或者是說漏了嘴”
“本王相信她。”
安怡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白靳初打斷。
她神色複雜的盯着白靳初,將想要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是的,她怎麼這麼傻呢,那可是他的王妃。
若是他不相信元嫿,又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
是她太天真了,一直守着承諾,一直傻傻的認爲,這件事情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不過幸好,她現在已經知道了,而她的天真,也可以到此爲止了。
垂下眼眸,斂下眸中情緒。
“這是自然。”白靳初微微頷首,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多謝郡主今日前來王府通風報信。”
“王爺不必客氣,安怡先告辭了。”
微微福了一禮,安怡轉身離開書房。
安怡走出朱漆大門時,恰好與元嫿面對面碰個正着。
她看向元嫿,象徵性的福了一禮,而後加快腳步離開,仿似一刻也不願意多留。
隨着她離開,白靳初的眸光立刻冷了下來。
元嫿帶着喜兒回到書房時,發現白靳初臉色不佳。
“她走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元嫿不疾不徐的來到他的身旁:“安怡郡主可是爲了梁王到訪一事前來。”
元嫿的話,說得篤定。
白靳初緩緩擡起頭看向她,點了點頭:“王妃料事如神,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我剛纔去問了門子。門子說安怡郡主一走下馬車,第一句話問的不是王爺在不在府中,而是問梁王剛纔是否來過了。”
“她果然還是年輕了些。爲了摘清自己的嫌疑,顯得有些急躁了,反而暴露了自己。”
“不錯。”元嫿微微頷首:“我猜她知道我們會去詢問門子,纔想要做到滴水不漏。但恰恰是這樣,才顯得她更加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