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樂聖 >第16章 編排賽馬
    李龜年之所以要將這首樂曲表演一遍,一是因爲他要試試新二胡的手感,二是想要給這首曲目,加一些點綴,使其更加的有代入感。

    比如沙搖,金管敲擊聲,以及少量的笛聲,和揚琴伴奏,加入這些樂器之後,能使得其整體演奏效果,變的更加豐滿。

    然而,現實情況是,三天後就要表演了,像金屬音階管,揚琴這樣的樂器,李龜年屬下的樂手此前根本見都沒有見過,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學會演奏。

    所以,大多數的樂器,都只能他自己本人來。

    比如敲擊金屬音階管,正是在一段二胡演奏結束之後,只要兩種樂器轉換的快,可以不影響整體效果。

    沙搖的敲擊,則是可以將其設計成踏腳式的,由李龜年用腳控制。

    笛子,倒是可以找馬常這樣的吹奏樂器老手來演奏,反正就是幾小段,快速記住不難。

    貫穿始末的揚琴配樂,纔是真正的問題。

    在後世,賽馬有很多個協奏的版本,其中,以揚琴來做協奏的版本,更顯二胡演奏的功力。

    以鼓,和提琴伴奏的版本,整體節奏感則更加強烈,讓二胡與提琴進行相互合應的變奏,渲染力更強大。

    其實李龜年更加喜歡有鼓點節奏和提琴協奏的版本,但是,提琴這個東西,現在沒有人會拉,而且,用提琴協奏,是需要多人結成隊,才能更加發揮效果,所以,現在就只能選擇用揚琴伴奏的版本了。

    然而,當李龜年進入第二遍適應練習,開始考慮如何解決這些協奏問題的時候,聽到了花園裏的二胡聲音,屁顛屁顛的跑到這邊來的楊三胖,再度把他雷到了。

    兩支敲擊揚琴琴絃的琴竹,被他毫不生疏的抓到了手上,然後,一段李龜年十分熟悉的揚琴旋律,被他敲擊了出來。

    “靠,後世的揚琴曲譜你都記得穿來之前,你到底是幹嘛的”李龜年在心裏這麼吐槽發問着,手上的二胡卻沒停下的意思,以更加貼合揚琴伴奏的姿態,演奏完了整首曲目。

    而楊三胖,也跟着他的演奏,將整個揚琴的配樂部分敲擊完畢,一個音節都沒有錯。

    “好,好,太好啦”

    袁妞妞高亢而又雄渾的聲音,將所有被這首樂曲帶入了意境的人,喚回了現實之中,胖人的胸腔,腹腔,都比較大,聲音更顯厚實些,被她用來這麼瞎吆喝,真是白瞎了。

    所以,被她這麼凸突的喊叫聲破壞了腦海中的畫面感的衆人,紛紛向她投來了不悅的目光。

    然而,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昨天一個晚上,加上今天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已經將這個宅子的情況摸熟了。

    主家是個逃婚在外躲避的貴公子,是長安交際圈的名人,才藝高絕,朋友鐵。

    當然,這一串對她來說,都是可以省略的,就一個點最重要,他錢多。

    隨便出席一個場合,就能有十萬錢以上的出場費,那可是一百貫起的身價,以長安目前的糧價來算,足夠他們兩口子敞開了喫好幾年的,跟着他混,絕對不會餓肚子。

    於是,扭扭捏捏走到李龜年身旁的袁妞妞道,“那個什麼,主家公子爺,您看我夫君這麼厲害,我們的飯食,每餐是不是能加多兩斤肉食”

    “每餐加兩斤肉食”李龜年瞄了瞄袁妞妞肉滾滾的身材,有些擔憂的反問道。這麼喫下去,她以後恐怕會胖到路都走不動的地步。

    似乎感覺到李龜年有些不願意,袁妞妞趕緊降低標準道,“不行的話,加兩斤主食也成啊米啊面啊糜子什麼的,都行,我們不挑。”

    李龜年懶得在這樣的小事上跟她計較,因爲,現在楊三胖的問題又來了。

    他一玩起這些樂器來,就停不下來,已經自動開始演奏起了後世的一些別的曲目,如果用他在三天後的表演上給自己做揚琴伴奏,就必須得想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纔行,不然,到場的人,至少,岐王會問這些曲子的出處。

    所以,他指了指在揚琴前玩的不亦樂乎的楊三胖道,“以後你就去廚房幫忙幹活吧想怎麼喫,都隨便你煮,不過,你得想辦法讓他變的受控制。”

    聞言,袁妞妞險些高興的蹦了起來,從昨晚上喫飯的時候,她就已經瞄準廚娘的位置了,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人間最幸福的工作,於是大笑道,“真噠那真是太好了,放心,我喫的不多,一餐只要七八碗就成,而且,我煮飯很有一手的,至於他,不聽話您使勁抽就得了,他其實,能夠聽的懂話的。”

    說罷,袁妞妞還習慣性的一巴掌抽向了楊三胖的後腦勺,或許是這次力量不夠大的原因,楊三胖的腦海裏並沒有那種炸裂的巨響,只是有些害怕的縮起了胳膊,可憐巴巴的看向袁妞妞,停止了繼續玩琴竹。

    看她抽人的動作這麼順手,李龜年總算是知道楊三胖爲什麼那麼怕她了,十分不忍道,“可不能這麼亂打人,我看,要不這樣,每次等他演奏完一曲,你就給他一些好喫的食物,讓他停下來,看看這樣能不能讓他養成習慣。”

    顯然,李龜年是想把楊三胖當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訓練,而對於這一點,袁妞妞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第一時間就跑去廚房,幫楊三胖找喫的去了。

    隔壁院,聽過了一版二胡獨奏版賽馬,又聽過一版二胡與揚琴協奏版賽馬的裴思雨四人正伸長了耳朵,等待隔壁會不會再來第三版更好聽的,然而,等了許久,卻是沒有等來。

    因爲,以李龜年對於這一曲的熟練程度,已經基本沒有什麼好練的了,現在,他已經開始教工匠怎麼打造一個便於他快速轉換樂器的架子。

    “大小姐,你說,咱們隔壁的這位李公子,在樂曲上的造詣,能不能與李家的那人相比較”彩霞跑出院子來,往隔壁聽了聽,確定隔壁不會再演奏了之後,再度回到邱劍清休養的房間道。

    “我雖對樂曲所知不多,但是,那人的成名之作渭川曲,還是聽過幾遍的,隔壁李公子的這一曲若是編排起來,只怕猶勝渭川曲一籌。”將腦海中,被音樂帶來的畫面感驅散之後,裴思雨發表了自己的觀點道。

    其實,也不是說渭川曲就沒有這首賽馬的水平高,藝術基本沒有高低之分,只是這種更顯激昂的樂曲,更得像裴思雨這樣將門之後的武人的喜愛而已。

    就像後世喜歡聽緩慢的抒情歌曲的人,和喜歡聽節奏強烈的說唱,或者其它非主流歌曲的人一樣,喜歡的人,會非常喜歡,不喜歡的人,根本聽不進去,它不是作品的問題,是受衆的問題。

    聽裴思雨這麼說,彩霞的眼神一亮道,“如此的話,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可以羞辱那人的辦法。”

    屋內幾人頓時都把目光向她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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