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樂聖 >第45章 Gay氣王維
    有比鬥,就會有各種比斗方式,尤其是李隆基上位了之後,曲樂比鬥,幾乎是大唐的權貴們在酒宴上必玩的項目。

    有主賓直接評判決定勝負的小宴,也有大家一起投籤評判決定勝負的大宴。

    凡是得了樂曲比斗魁首的人,不僅能揚名,還會成爲下一次宴會必請的嘉賓,身價倍漲,而且,能奪魁首的節目,通常還會被主宴之人,推薦給皇帝欣賞。

    這也是爲什麼長安的詩酒宴會平時很多,權貴們都帶着家裏的歌姬藝人踊躍參加的原因。

    因爲,大家都想在皇帝面前露臉。

    當然,這也是李龜年的出場費這麼高的原因。

    因爲,在曲樂方面,他獲得魁首的機率很高,雖然歌藝纔是他的殺手鐗。

    今天就是一場大宴,王府的宴客大廳之中,可以並列坐四個人的長條案几,擺了一百多張,後院之中,岐王妃,也設了數十席,招待女客。

    這些席位前,事先便擺好了籤壺,即插着一根根類似簡書葉片的銅壺,到時候,歌舞節目開始之後,飲宴的賓客們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節目,就可以在這些竹籤上,將節目的名稱,或者表演節目的人的名字寫下來,放入銅壺之中。

    最後,這些被寫了字的竹籤,會被集中統計,得籤最多的節目,便是今日宴會的魁首節目,在這樣的大宴會上獲得了魁首的節目,幾乎是必定會被主宴之人,也就是岐王殿下,推薦給皇帝欣賞的。

    所以,想要在皇帝面前露臉的藝人,以及這些藝人的主人們,其實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李龜年纔剛剛走進藝人們休息飲宴的中花廳之中,就感受到了數十道目光投向自己。

    畢竟,新的曲藝歌舞節目,那不是經常有的,大多數藝人,都只是在三百多種定式的教坊曲中學習,一般的,甚至都還學不全。

    而這種定式曲目,表演的好不好,就得看要表演的詩詞的水平,和現場的發揮了,對於聽的太多了的人來說,就算髮揮的再好,也沒有什麼新意。

    而整個大唐,有水平作出不屬於這三百多種教坊曲之外的好曲的人,十分稀少,李龜年恰恰是一個。

    此前岐王已經揚言,要他在宴會上表演新節目,那麼,只要他作出了新曲,首先在新意上面,就勝過所有人一頭了。

    岐王府的中花廳極大,整體是由數塊花園和連成一片的亭臺樓閣組成的建築羣,此時,至少有過千之數的藝人,在這一塊休息飲宴遊玩,等待出場安排。

    而李龜年,很快就找到了最熱鬧的地方,因爲,通常只要王維出現的地方,都會有很多貴婦圍着他,讓他爲自己寫詩,或者畫像。

    “哥舒,你看着一點三胖,不准他亂喫東西。”李龜年用手帕幫楊三胖擦了擦口水之後,將手帕交給哥舒翰道。

    要說楊三胖爲什麼有那麼多口水,可不是因爲看到了這滿園子白嫩豐腴的貴婦,或者歌舞藝人。

    而是因爲剛纔杜甫說出賭注清單的時候,一長串喫食點心的名稱,硬是把他的思維,從這種新奇的古亭臺樓閣的風景中拉到了對食物的幻想之中。

    小屁孩開的賭局,大家基本都不會跟他賭錢,多數是一些喫的喝的,最貴重的,也不過是一些玉佩,蜀錦香包之類的,但是架不住數量很多,整體計算下來,價值至少過百貫。

    這也是爲什麼,李龜年一到花廳,就有數十人的目光向他投過來的原因,這些人,都是他今天的對手,李龜年得到的籤,比她們的多,纔算贏。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想創造一些跟李龜年親近的機會,故意拿出一點小賭注,跟杜甫賭的玩的。

    “各位夫人有禮了,王維賢弟今日可有好的詩作獻上啊”

    李龜年作爲名滿長安的曲樂名家,在場的貴婦,就沒有人不認識他的,甚至,他一到來,就發現有幾道幽怨的目光向自己射來,這都是之前約他幹壞事,沒約成的。

    “王大郎今日無甚好句,想來,都是給你李大郎留着的吧”

    這個時期,大多數人都喜歡用排行做稱謂,男子,如李龜年和王維,都是家中的長子,是故,年長於他們的,都喊他們大郎,像杜甫這樣,年幼於他們的,則喊他們大哥。

    女子,則無論長幼,都是以娘爲稱呼,如張五娘,李九娘,李十三娘之類的。

    說話的人,正是與杜甫打賭一罈三勒漿的崔三娘,他可不是崔滌的姐姐,因爲長安不止一個崔姓,也不止崔滌一個崔九。

    她是出身規模不亞於博陵崔氏的清河崔氏,而且她爹是現任戶部侍郎崔崇,她本人,則是一個死了夫君,慾求不滿的寡婦,平時潑辣的很。

    聽崔三娘這話,王維那張帥氣的臉上,頓時多出了一絲紅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的。

    “呃,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今天要唱詩詞似的。”李龜年又怎麼可能聽不出崔三孃的意思呢

    說王維把好詩詞都給自己留着,意思其實是諷刺他倆有一腿,不然,這麼兩個大男人,怎麼會對這麼多美女的邀約無動無衷呢

    她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好色的男人,如果沒有,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男人,好的是男色。

    “不唱那就是演奏樂器了。”

    崔三娘這麼一說,人羣中的衆多貴婦的眼珠子,就都轉了起來。

    可別以爲這些豪放女們有多單純,腦瓜子可靈活着呢

    歌舞曲藝比拼,可並沒有規定什麼統一的表演形式,如果,李龜年的表演的是樂器,那麼,自問沒有比的過他的水平的一些人,就可以轉成其它類型的節目,免得有明顯的對比,直接輸掉。

    畢竟,有的人喜歡聽樂器演奏,有的人,卻聽不太懂,更喜歡歌,或者舞,甚至是戲劇,只要她們表演的出彩了,未必就不能勝。

    “呵呵,套我的話也沒用,不管你們表演的是什麼節目,我都有把握勝過你們,那個,既然王維賢弟今日沒有好詩詞給你們,那我就把他帶走了啊”

    李龜年說罷,一把拉上王維的胳膊就走,經常在這種場合混的他可是知道,被這些女人圍上,是很遭男人恨的。

    畢竟,女人有想約的男人,男人,也有想約的女人,爭風喫醋,通常能引爆一些爭鬥。

    渾然不理身後依然笑罵着他們的崔三娘等人,李龜年拉着王維,就一路往杜甫,哥舒翰他們所在的位置而來。

    卻不想,被他拉着走的王維卻是開口道,“龜年兄,小弟確實提前爲你準備好了詩作,只是這幾日去你府上,都尋不見你,纔沒有示人。”

    聞言,李龜年只覺得拉着王維胳膊的手,有種被針扎的感覺,急忙鬆開,眼神十分不自然的道,“那個,以後,別給我寫詩了,反正這幾年我也很少唱。你應該專心讀書,考取功名,入朝爲官,纔是正途。”

    話說到這裏,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倒是王維,聽到了李龜年的勸學之言後,很以爲然,拱手向李龜年施禮道,“龜年兄一片好意,維自當謹記,對了,你這麼急找我來,是有什麼事麼”

    什麼事

    在剛纔那種gay氣的氛圍下,李龜年還真把自己找王維什麼事情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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