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樂聖 >第96章 安祿山的大虎皮
    孫守仁能夠在萬年縣令的位置上坐穩,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處事方法的,畢竟,長安城的權貴那麼多,小衝突也是經常有的。

    “武公子,你對哥舒公子的指正,怎麼看”孫守仁一副你自己看着辦,你不辦,我就按照律法辦的樣子道。

    “哼,我帶人向他們出手,乃是事出有因,他們持有我武氏櫃坊兩千多貫專用存票,到櫃坊去提錢,這些存票是我此前遺失的,我懷疑,是被他們盜竊的,帶人過來,只是想要將他們捉拿歸案。”武忠知道了哥舒翰的身份,以及看到了那塊團龍玉牌之後,心裏雖然有些慌,但還是硬着頭皮道。

    哥舒翰的老爹雖然是朝廷的從三品大員,但遠在安西,在長安的存在感可不強。

    可那塊團龍玉牌,作爲跟宮裏有來往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非是跟皇帝十分親近的人,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玉牌的,這樣的人,根本不能得罪。

    而這麼一塊玉牌,卻是被安祿山這樣的牙郎從懷裏拿了出來。

    當然,他和孫守仁都不知道的是,先前,哥舒翰,是從楊三胖的身上拿下這塊玉牌,扔給林雄,之後才被安祿山順勢收到懷裏的。

    可不是說誰持有這塊玉牌,誰就是皇差。

    而是皇帝將它賜給誰,誰纔是皇差,此時他們二人,就都自以爲是的,把從懷裏拿出玉牌的安祿山當成了皇差。

    所以,此刻,他們就像看到了團龍玉牌,立即下跪的林雄一樣,對安祿山充滿了忌憚。

    抓住機會借勢,就是安祿山聰明的地方,於是,他開口道,“你莫不是以爲,陛下會將這團龍玉牌,賜予雞鳴狗盜之輩”

    聞言,即便是武忠平時囂張慣了,也忙拱手道,“不敢。只是向孫縣令說明,在下也是事出有因而已。”

    哥舒翰聞言,笑了笑道,“這個因,其實我知道,武大郎你應該記得前幾天在岐王府宴會上的事情吧

    當時,你着急要買李班首的出場籤,拿出一疊櫃坊的存票,說是八百貫,只多不少。

    可誰知道,竟然是多兩千貫呢這些存票,我就是從李班首那裏得來。

    哦對了,現在應該叫他李樂丞。”

    聞言,武忠面色一黑,頓時知道問題出在哪了,當時自己可沒把錢數清楚,現在不認賬,可說不過去。

    要知道,李龜年的名頭,現在長安城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剛從郭府回來沒多久的孫守仁,剛纔還對他主持演奏的哀樂,讚不絕口呢

    這位,現在是皇帝面前的紅人,錢氏兄弟昨日可是叮囑過他,不要與之交惡,要交好,拉攏。

    而這些權貴圈裏的屁事,孫守仁是最不想沾手的,因爲,一個不好,得罪的,可能是一大幫人,甚至有一些,還是自己派系內的人。

    於是,在看到了武忠的臉色之後,開口打圓場道,“看來,這是個誤會,幾位都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要因爲一點小事,而傷了和氣啊”

    已經想要大事化小的武忠,則是順勢道,“對,這就是個誤會,在下看幾位也沒受傷,反倒是我的屬下,傷殘一片,不如,此事就此作罷可好”

    “可好我要是在你興致正好的時候,帶一大幫人,跟你打一架,你覺得好不好這事沒完,你必須得讓我們幾個心裏舒服了纔好。”哥舒翰一點也不賣孫守仁和武忠的面子道。

    聞言,武忠給孫守仁使了個眼色,他便開口道,“依本官看,不如這樣,由武公子在醉仙樓擺上一桌最好的席面,給幾位賠罪如何”

    安祿山聞言,本想勸哥舒翰答應,他則順勢邀孫守仁作陪,席間把自己皇差的身份坐實,之後就好辦事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誰的虎皮,都沒有皇帝的虎皮大,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

    然而,還不待他開口,哥舒翰卻是接了孫守仁的話道,“和他這樣的人一起,我喫不下飯,不如實在點,賠錢了事。”

    孫守仁看了看武忠的臉色,似乎想要快點解決,快點走人的意思,便道,“不知哥舒公子想要多少錢”

    哥舒翰伸出了一隻手掌。

    “五百貫你以爲錢都是大風颳來的麼”看到哥舒翰伸出的手掌之後,武忠的忍不住道。

    聞言,哥舒翰很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本來,只是想要五十貫,去醉仙樓置辦幾桌上好的席面的,畢竟,一貫錢的購買力擺在那裏,像李龜年這樣的大明星,一次的出場費,也不過是一百貫而已。

    可大手大腳慣了的武忠,居然看成是五百貫,那就當是五百貫吧

    “五百貫很多麼我哥舒家乃安西第一大族,自打十六歲起,我每個月的開銷,就不低於兩千貫,只要你五百貫,那是給你面子了。”

    哥舒翰這可不是吹牛逼,而是說的大實話,原主十六歲以後,家族給他分的幾萬貫家產,被他一兩年內就花的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債,平均算下來,一個月何止花兩千貫。

    “呃,這個,哥舒公子,五百貫,確實有點太多了,本官一年的俸祿,可都沒有這麼多呢你看,是不是少一點。”孫守仁怕他們兩個又吵起來,把事情搞的不可收拾,便再度開口勸道。

    “孫縣令難道只靠朝廷的俸祿過活麼”安祿山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用一種懷疑的表情,看向孫守仁道。

    對於他這樣的表情,以及他質問的語氣,孫守仁莫名的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一想到安祿山是皇差的身份,他的心臟猛的一縮,一種恐懼感自心頭升起。

    當然,他背後,是有一個龐大的保護傘的,皇帝即便是要查他,沒有十足的鐵證,也是很難拿下他的,有些尷尬的沒有答話,他又轉頭向武忠道,“五百貫,對於武公子你來說,應該也不算多,畢竟,此事是因你的誤會而起,不如,賠些錢財,息事寧人算了吧”

    “哼,五百貫不可能,最多三百貫。”武忠語態很堅決的道。

    看他那副表情,哥舒翰覺得,這人的錢,以後應該還能再坑,所以,面上一副不削的表情道,“本公子也不是差那一兩百貫的人,三百貫就三百貫吧快點拿錢,可別耽誤了本公子逛街採買的興致。”

    武忠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直接就答應了,愣了片刻,又從袖子的口袋裏,掏出一疊櫃坊的存票來,這次,他不會給別人來一句只多不少了,數了三張整一百貫的存票出來,很是有些憋屈的遞給了哥舒翰。

    而安祿山,雖然現在是個窮光蛋,但卻看都沒有看武忠給哥舒翰的錢,而是走到了孫守仁的案几前,將團龍玉牌收入懷中,並且,還趁機給了孫守仁一個警告的眼神,讓孫守仁的心裏十分的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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