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樂聖 >第126章 武婕妤的手段
    在古往今來誰不老和人生易老天不了兩句承上啓下的妙句問世之後,其實就沒有多少人敢接着上場了。

    因爲表演後面這個節目的,是太子李嗣謙,他用短短四十四個字的採桑子,把今時今日的美好場景和氛圍描畫的太好了。

    結束的一句寥廓江山萬里霜被李嗣謙唱的太有氣勢了,把一種帝王氣展現的淋漓盡致,好像萬里冰霜都在帝王之氣的籠罩之下一般,直把李隆基贊到雲海冰霜的之上的天際去了。

    一個五音不全的人,居然能很乾脆完整的把這首詞牌表演完了,而且非常的有代入感,這滿滿是意外,是驚喜啊

    這種朗誦,嚴格來說,應該是和聲技術,是能夠彌補人在嗓音上的先天不足的,這就讓所有原先沒有嗓音條件的權貴大臣們,都有了一種裝逼的可能。

    與其說是李嗣謙表演成功,不如說,李龜年的和聲技藝推銷成功。

    現在,就有許多權貴,想要找李龜年學習這門技藝,等什麼時候自己寫出好詩詞了,在皇帝面前,裝一回十三。

    而在李嗣謙這麼厲害的表演之後,基本沒有人願意立即登臺,繼續後面的演出了。

    因爲接好了,沒有功勞,接不好,會更顯得糟糕,敗了太子給李隆基造起來的興致。

    於是,大家進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敬酒和對皇帝以及太子的吹捧,讓李嗣謙的虛榮心第一次得到了滿足。

    這次他選李龜年來幫助自己,可是選對了,至少,讓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了一個可以拿的出手的才藝表演。

    然而,卻也有人,有一些別樣的想法,並且,敢在這種時候,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錢泊君,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錢德妃的哥哥,又是禮部的五品官員,自然是有資格上主宴會的,而且,他還時不時的離席,爲的,就是保持自己與外界信息的暢通。

    “這武家兄弟,辦事怎麼如此不牢靠。”宴會場地旁邊的樹林中,一處人少的地方,錢泊君聽完了一個內侍宦官的講述之後,十分氣惱的吐槽道。

    那宦官乃是棣王身邊的總管,名叫常坤,之前自然是錢德妃宮裏得力的內侍之一,他說了一些武氏兄弟推送的節目被高力士拒絕掉的經過後,又道,“靠他們不行,就得靠他們的姐姐了。”

    錢泊君聞言皺眉道,“武婕妤她又能如之奈何。”

    常坤一副你不懂的語氣道,“你不時常在宮中,卻是不知,這女人可是厲害的很,你只需要將她那兩個弟弟準備的節目無法送達御前的消息告知她,說不定她就有辦法。”

    聞言,錢泊君雖然還有些質疑,但一想,傳遞這個消息,似乎並不是很難,便道,“如此,那我便去試一試。”

    常坤陰笑道,“呵呵,錢侍郎自去,試過之後,你肯定會明白,爲何當初你打算利用她來扳倒趙麗妃,我會反對的。”

    錢泊君拱手告辭道,“若她真是個有本事的,我自會盡早堤防的。”

    常坤回了一禮,也不在這樹下多留,轉身便離開了現場。

    卻不想,他們走後沒多久,這棵樹的上方,樹幹和樹枝卻是晃動了幾下,身材瘦小的杜甫,竟然蹲在上面,將他們兩人剛纔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可不是故意偷聽的,他只是想通過望景峯上這些縱橫相交的大樹杈,爬到主宴會場邊緣,去觀看錶演而已。

    畢竟,一日上樹能千回,可不是他吹出來的,這個時期的他,確實十分擅長,並且喜歡爬樹。

    而且,杜甫可是知道武家兄弟之前在岐王府買了很多籤票,是想要把自己準備的節目推送到御前的。

    “這武家兄弟非要把自家的藝人推送到御前,難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還有,這又關錢郎中什麼事那宦官很面生,能夠自由出入主宴會場,至少也是宮苑總監級別的宦官了,嗨宮裏的事情這麼複雜,我瞎操什麼心,找個牢靠點的樹杈,爬到宴會場地邊再說。”

    主宴會的看臺上,李隆基的一干妃子與他的坐位並不遠,因爲,作爲皇帝來說,他的女人其實不算多,目前爲止,除一後四妃之外,加上嬪,昭儀,婕妤,美人之類的,所有他臨幸過的女人,加起來還不到三十個,而今天到場的,則還不到十個人。

    錢德妃作爲四妃之一,之前是有前排可以坐的,而她的身後不到一米,便是武婕妤。

    在大家相互敬酒聊天吹捧的時候,錢泊君便隨着大流,提着杯子,往主位旁邊,錢妃的位置走了過來。

    舉杯道,“今日重陽佳節,乃是親人團聚之日,妹妹久在宮中,難得有機會與爲兄同宴,這一杯,妹妹可要與爲兄滿飲。”

    錢妃並不太知道錢泊君的謀劃,不過對於自己這個親哥哥,倒是從小依賴看重的,舉着酒杯道,“兄長說的是,小妹在宮中出入不便,惹得兄長掛念,這一杯,合該小妹滿飲。”

    說完便擡袖遮面,將一杯酒滿飲,並且,示意旁邊的跪坐的宮女,給錢泊君一個坐墊,兩人也好趁機拉拉家常。

    武婕妤的位置,與兩人不過一案之隔,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頓時心裏一酸。

    別人家妃子過節,還可以與兄長喝喝酒,問候問候,聊聊家常,她自己的兩個弟弟,卻是連入場的資格都還沒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誰叫她現在份位太低,還沒有到可以恩蔭兄弟的程度。

    錢泊君在坐墊上跪坐下來之後,又道,“適才爲兄去看了後面的節目單,棣王殿下的節目,就快要上場了。”

    聞言,武婕妤的耳朵頓時豎起來,亦不管插話禮不禮貌,將身子向前傾,拱手向錢泊君問道,“錢郎中既然看過節目單,可知,我家那兩個弟弟準備的節目,可有選送到御前”

    錢泊君聞言,雖然內心裏一點也不意外,表面上,卻是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向她道,“好像,沒有,據說,是被高將軍給拒了。”

    聞言,武婕妤面色一僵,一種隱藏不住的狠辣眼色,不經意間從眼角閃過。

    然而,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失禮了,拱手向錢妃和錢泊君謝罪之後,腦海裏便開始思考起來。

    不多時,在錢泊君假模假式的開始跟錢妃講起棣王的節目的時候,她咬了咬牙,提壺將自己案几上最大的一個碗碟倒滿酒水,往不遠處正中主位上的李隆基的方向走了過去。

    視線的餘光掃向武婕妤的背影,錢泊君頓時體會到了常坤爲何對這個女人如此忌憚,然而,看到接下來的一幕,他才更加懂得這個女人厲害在何處了。

    她很會撒嬌,而且,李隆基非常喫她這一套。

    “陛下乃是天命之子,自然是如太子殿下唱詞中說的一般,青春不老,萬壽無疆,臣妾,爲陛下賀。”一個裝着足有半斤酒的瓷碗,被武婕妤端在胸前,這可比她剛纔說的這句吉祥話,還引起李隆基的注意。

    而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竟不用袖袍遮面,雙手端着那個瓷碗,便仰着脖子,往嘴裏倒酒,而且,倒的很急,許多酒水,順着她勝雪的肌膚,就往下淌,脖子,露出了半個球的胸脯頓時被酒水溼了一大片。

    李龜年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剽竊來的這首採桑子,會成爲武婕妤破局的開場白。

    “愛妃慢些飲,慢些飲,今日這宴席上,用的可是劍南燒春。”李隆基看到自己喜歡的人作踐自己,頓時就心中一疼,連忙側過身子,伸手去奪武婕妤的酒杯。

    要知道,大臣們的席位案几,都是在李隆基的對面,而妃子們的案几,是在李隆基這一排,武婕妤敬酒的位置,就在他的側邊,並沒有隔着案几。

    順着李隆基這一奪,武婕妤順勢就將身子一側,半依偎在跪坐着的李隆基大腿邊,道,“醉了纔好,免得思念起親人來,掃了陛下的雅興。”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不忘將自己早就捏在手中的紅色手帕拿出來,在自己雪白的脖子,已經前胸那道溝溝上擦拭那些酒水,頓時看的微醺的李隆基下體一熱。

    不過,他倒沒有那麼不清醒,只是道,“愛妃思念親人,便將他們傳到席上來相見嘛朕又不會不準。”

    聞言,武婕妤粉紅的臉蛋笑的像盛開的桃朵一般,聲音中帶着幾分甜膩道,“陛下對臣妾真是太好了,對了,臣妾聽說他們還準備了節目獻與陛下,不如,讓他們帶上場來演一演吧”

    “演演演,愛妃留便在朕這裏,與朕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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