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誘惑的舞蹈助興,皇帝臨幸妃子的頻率,只怕會大大的增加,此時,李隆基的手,就不自覺的抓住了依偎在他膝下,伺候他飲宴的武婕妤,不斷的揉捏她那嫩若無骨,雪白晶瑩的手。
不過,幸好他還只是微醺的狀態,在音樂停止,香味逐漸散去,胡姬們整齊列隊站好的時候,他敏銳的清醒了過來,將手從武婕妤身上收回,向上一舉道,“賞。”
早就站在場邊候着的武氏兄弟,頓時便喜滋滋的上前拜謝道,“多謝陛下恩賞。”
當然,這個時候,武婕妤可不會忘了幹正事,嬌滴滴的道,“這些胡姬的舞技果然高超,臣妾想留她們在宮中切磋學習舞技,還望陛下准許。”
李隆基興致真高,聽到武氏有些嗲嗲的聲音,順勢就想答應,畢竟,有這麼一幫能夠助興的舞姬在宮中,他以後臨幸武氏的時候,一定會更加愉悅。
不過,這時,他卻看到了李龜年帶着楊三胖,哥舒翰,王維和一干他家的樂手上場了。
“愛妃稍待,朕對此絕妙的歌舞技藝有諸多不明的地方,正好李龜年來了,朕想聽聽他的點評。”
武氏聽李隆基稱讚這歌舞絕妙,心裏自然是開心不已,倒也沒有覺得,李龜年會壞自己什麼事,便笑着點了點頭。
倒是一旁的趙麗妃,見到武氏藉着給李隆基倒酒夾菜的姿態,就跪坐在他旁邊不走了,心裏有些惱火。
要知道,王皇后可還坐在李隆基身邊呢先前,就是王皇后在服侍李隆基,就是她,在這種公開的場合,也給王皇后留了面子的,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小小的婕妤上躥下跳了。
於是便想攪黃她道,“陛下令李樂丞總領內外教坊,這些胡姬藝人的表演若是陛下時常想看,不若讓李樂丞將她們收歸太樂署,名正言順的給她們一個官妓身份。”
這趙麗妃畢竟是從草根崛起的女強人,在後宮的戰鬥力極強,提的這個建議,也是合情合理。
李隆基聞言,正欲答應,武氏卻急忙又道,“這些胡姬,可是臣妾兩個弟弟的私產,無緣無故的充入了太樂署可不行,臣妾讓她們到宮中教授幾日舞技,也是會發還給弟弟們的,就不必這麼麻煩了吧”
藝人去了太樂署,就會被安排到宜春院去居住,沒有傳召就不得入宮,現在有長達百日的徹樂令在,皇帝肯定是不好傳召官妓入宮表演的。
而她下那麼大功夫,才讓這些西域胡姬在皇帝面前露臉,卻最終把人搞到宜春院去放着了,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這武婕妤是腦瓜子極其靈活的人,不顧尊卑的頂了趙麗妃一句,卻是聽的李隆基連連點頭,覺得有理。
他畢竟是個富有四海的皇帝,強奪臣下家裏的舞姬可不好。
見到他們這個架勢,李龜年其實是想直接轉身退走的,來的太不是時候了,連朝廷政治他都不想涉足,更加別說這後宮爭鬥了。
可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幹涉,就能夠置身事外的。
李隆基待還不等他參拜,便開口問道,“適才武家兄弟所獻這狂浪天香歌舞,龜年你作何看法”
李龜年硬着頭皮拱手行禮答道“啓稟陛下,臣以爲,很好。”
他這個回答頓時讓趙麗妃的面色有些黑,而武婕妤,嘴角卻是微微一鉤,覺得李龜年還算識相。
“那你以爲,好在何處呢”李隆基繼續問道。
然而,李龜年正欲作答,這個時候,意外狀況又出現了,因爲,他身邊有個楊三胖。
只見他啪嘰一下跪倒,雙手伏地,崛起屁股叩頭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得,這又是進入影視劇場景了。
看到他下拜的樣子,以及他喊出來不太聽的懂的臺詞,即便是向來端莊嚴肅的王皇后,嘴角也勾起了一絲笑意。
李隆基說萬歲的時候,可是模仿楊三胖說的普通話,而且說的還很標準,剛纔,楊三胖這個就是說這個詞的時候,特別有氣勢。
不過,此刻李龜年覺得,楊三胖就這樣跪趴在地上不說話,不做動作,也挺好的,至少不添亂。
看了一眼他撅起的肥屁股,拱手向李隆基解答道,“他這是在祝福陛下和皇后娘娘健康長壽,活一萬萬歲,和一千千歲那麼久呢”
李隆基聞言十分開心,燕趙腔他雖然不太懂,但也能聽出那麼兩三分意思,李龜年解釋的應該不差,又開口問道,“那他現在不傻了麼”
李龜年搖了搖頭答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傻,他會自己憑自己的想法,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如果您還是穿上次那樣的衣服”
“咳咳。”李隆基咳嗽了一身,示意李龜年注意用詞。
“穿上次那件衣服接見他的話,他可能還會再次出手,而這次,他之所以這樣大禮參拜,或許是感覺到了陛下身上的帝王之威吧”險些說漏嘴的李龜年,強行扭轉用詞道。
聞言,李隆基龍顏大悅,十分自戀的認爲,自己的帝王之氣已經強大到能讓傻子都能感覺到的程度,又道,“那如何讓他起來。”
李龜年是真不想讓他起來,但是李隆基問起,他又不好不說,道,“您可以模仿臣的燕趙腔說一句愛卿免禮平身。”
李隆基對聲音很是敏感,頓時模仿了李龜年的普通話道,“愛卿免禮平身。”
果然,聽到李隆基這句有七八成味道的普通話,楊三胖便從地上站起來道,“謝皇上。”
這個皇上,可不是這個時期百姓對皇帝的稱呼,當然,李隆基也沒太聽懂,而楊三胖站起來之後,戲還沒完,應該說他這纔剛剛開始。
因爲他一眼就看到了先前被他打腫了鼻子,因爲趙麗妃和武婕妤的爭論,還沒有退場的武氏兄弟,指着其中的武忠道,“陛下,鰲拜是個大奸臣,讓小桂子幫你收拾他。”
說完,他擺開拳勢就要向武忠出手,然而,現場其實也就李龜年和哥舒翰聽懂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其餘的,即便是北方系的官員,也最多聽了個三四成意思。
不過哥舒翰自從上來之後,就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楊三胖身上,還不待他拳頭打出去,他便搶先一步,將他攔了下來,兩人頓時開始了拉拉扯扯的角力。
“李樂丞,他爲何一上來,就要毆打我弟。”武婕妤很是納悶的問道。
李龜年無語的答道,“這個,微臣也不知曉,或許是令弟之前與他發生過兩次衝突,被他記住了,也或許是令弟的長相,或者穿着,讓他討厭,他是傻子,行事都是憑感覺,沒有什麼合理性可言的。”
武氏聞言,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好,要知道,他剛纔還憑感覺大禮參拜了皇帝李隆基,讓他龍顏大悅,她要是說楊三胖的感覺是瞎胡鬧,豈不是否定了李隆基的帝王之氣,可以震服傻子。
眼看着武忠嚇的連連後退,李隆基開口問道,“那怎麼才能讓他停手呢像你上次一樣,用口技嗎”
“呃,那個,倒是可以,不過,您最好還是讓這兩位武公子先退場,不要讓他再看到,否則,冷不丁的”
李龜年說到冷不丁三個字的時候,已經有一個錘頭樣的東西飛出去了,正是楊三胖腰間的雷神錘,也幸好真正的老二,不是打造的一柄鐵製的錘子送給他,不然,這次運氣不好被砸中的武信,可能直接就殞命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