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人都冷靜下來靜靜思考之後,才漸漸明白,姚崇被罷相之後的這幾年,這個團體逐漸走下坡路,是出於什麼原因。
這個利益團體的內部,已經不再團結,大家對於姚異這個人名義上的領袖,並不是完全的服從,而真正在爲這個利益團體的生死存亡做考量的,一直都是姚異。
反觀源家爺孫倆以及附從他們的人,則只知道通過這個團體獲取利益,真正遇到事的時候,他們就無計可施了。
“大家如果覺得我是在耍性子的話,那我還就真耍了,反正不管我拿了多少,只要將其如數交出來,看在我家老爺子的份上,皇帝也一樣會不計前嫌,給我個善終。
可你們呢有幾個人有把握活到壽終正寢”
姚異一開口,衆人臉上皆是一僵,但又不敢反駁。
姚家有姚崇這尊神在,就是一張最大的牌,只要在他活着的時候,把貪污的錢財,主動上交了,這件事情,基本就接過去了,李隆基真就不會拿姚異怎麼樣。
以姚崇對於李隆基的功勞,絕對能讓姚異衣食無憂的活到壽終正寢,他是場上這些人中,唯一在目前還有退路的人。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大家也知道姚異是什麼心思了,他是要獲得絕對統一的話語權。
而源乾曜此時的表情很精彩,怎麼說,他也是掌管門下省的左相,目前朝廷的二把手,居然被姚異一個小輩逼到了死角。
眼神朝孫子源光裕掃了掃後,源光裕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有些不情願的從席位上起身拱手道,“是我等失言,還望姚叔父勿怪。”
隨即,剛纔開口說話的人全部都起身拱手向姚異賠罪,而這時,源乾曜也出來打圓場道,“大家這都是遇上了難題,着急了,言語有失,賢侄勿怪。
今後這些人的路該怎麼走,還得靠你這樣有才智的人來擔當,你就賣老夫個面子,不要去計較這些小事情了,將想到的辦法給大家說說,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姚異一點也不客氣的道,“源相既然自承老邁,以後就不要這麼勞心勞力了,處理好朝堂上的公務,爲咱們這些後輩鋪好路纔是正事。”
聞言,源乾曜牙關緊咬,不過,他終究是年紀大,經歷的事情多,養氣的功夫已經練出來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道,“賢侄說的有理,今後這些事情,老夫儘可能的少出面。”
將源乾曜的氣勢壓下去之後,姚異這纔開口道,“陛下歷經多次政變才最終登位,對於近處的危機警惕性十足,走政變這一條路,咱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之前圈養死士的路子,其實是大錯特錯,現在,它成了爲了可能給咱們帶來殺身之禍的根子。
所以,權梁山不能留在關中,我意,讓他儘可能的將更多的人手帶往嶺南暫避。”
“嶺南煙瘴之地,他願意去”一直支持姚異的吏部侍郎楊滔開口問道。
姚異答道,“不去也得去,除非,他能獨力戰勝南衙的禁軍。”
以皇帝今天雷厲風行的速度,要不了兩天,他屬下的那些死士多半都會被挖出來,沒有了這些人手,他和一般的通緝犯無異,拿什麼對抗禁軍
所以,逃亡嶺南,躲遠一點,是他唯一的選擇,甚至,爲了不讓他牽連出自己這些人,除掉他纔會更加安全。
“那咱們怎麼應對清查田地隱戶的事情呢”在這方面資產比較多的劉知柔也開口問道。
姚異看向他道,“很簡單,主動向陛下坦白,上交田地和農奴,只要把罪名推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