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伯順利的兼任了御史中丞,但是,柳元的鴻臚寺少卿職務需要由誰來擔任,或者是臨時兼任,朝堂上吵的不可開交,三大派系,對於這種從四品的官職,都有自己的意見。
本來,宋系接連受到打擊,不敢張嘴,人數最多的姚系是最有可能得手的,可是張系的人又上奏,說柳元之死,與他所擔任的官職可能大有干係,這裏面暗中所指的意思,就是想要坐柳元的位置的人,有可能就是殺死柳元的兇手,頓時讓姚系不敢叫囂了。
最關鍵的是,張系本就是新提拔起來的派系,四五品級別的官員人數很少,根本沒有合適擔任的人選。
最終,李隆基選擇了擱置再議,柳元身上的事務,暫時由鴻臚寺卿賈會親自管理。
事情那麼多,李隆基是沒有心情安排官員喫廊下食的了,散朝之後,肚子餓的呱呱叫的官員們,便紛紛直奔與皇城只有一坊之隔的東市找酒樓喫飯,同時,也商量商量之後該怎麼辦。
忙碌了一個晚上的哥舒翰,也在這個時候帶人出宮了,因爲,密衛來報,巴音已經被逼入了東市。
事實上,東市這邊的軍士本就有不少,除了封閉回春堂和幽香閣兩處火場的監門衛士兵,還有負責搭建舞臺的龍武衛士兵,有的選擇的話,巴音是絕不可能來東市的。
好在,監門衛和龍武衛的士兵注意力並不在他身上,只是一個斗笠,就讓他險之又險的避過了密衛的追擊。
而隨着幾次的躲避,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些追擊他的人,似乎也很怕官軍見到自己,心思通透的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人,都是那人蓄養的殺手死士,又怎麼敢正兒八經的在官軍面前晃悠呢
於是,他的膽子頓時就大了起來,想要殺自己的,並非官軍,自己現在可還不是朝廷的通緝犯,自己根本無需害怕,只消弄死那個派人來殺自己的人,性命之憂就有可能解除。
他卻不知道,這就是哥舒翰和高力士故意設的迷惑他的陷阱,他不去找真兇報仇,哥舒翰和高力士又怎麼找的到真兇呢
李龜年和安祿山等人在酒樓談了半個多時辰,臨近正午,才把事情談通透,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安祿山突然感覺一道異樣的氣息從自己身邊閃過,他太瞭解這樣的氣質了,這是一個小心翼翼的注意自己四周動向的亡命徒。
曾經的他,也是這樣子在團伙與政府之間混了好幾年,對這種狀態再熟悉不過了,而恰好,這個獨眼龍巴音,他曾經聽姚異提過一嘴。
“南邊的人沒有撤走”
安祿山心裏這麼想着,朝李龜年拱了拱手道,“諸事繁忙,我還要下去安排,東主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他們辦吧我能調動的人手他們大多也能調動。”
李龜年點了點頭道,“你自去忙吧回頭到慈善署來,我一起將吏員的身份文牒簽發給你們。”
安祿山忙於衆人一起道,“那就多謝東主了。”
李龜年笑了笑道,“以後就和慈善署的其它人一樣,叫我署正吧”
“是是是。”
安祿山告別了李龜年之後,快步回到了市署,招過來屬下跑腿之人道,“你快些找到姚異,通知他加強戒備,那個巴音沒有按計劃撤走,似乎有異動。”
“諾。”
跑腿傳訊之人快速退下之後,安祿山又皺起了眉頭。
如果不是之前有阿芙蓉那個屁事,現在他這邊的發展肯定要順利的多,幸好此前姚異與吐蕃方面,是直接與吞彌達格聯繫,否則,今天有可能就是姚異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