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青燈詫異地望着主僕二人的背影,繼而深吸一口氣跟在他們背後。
放走紫綬,她不知道對不對。好多人想要她的命呢,青燈面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諸葛白、紫綬、孃親。我不會死,我不會死誰也殺不了我
諸葛白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青燈,他面目邪魅,不似以前的紈絝子弟形態。青燈仿若看到了在李家村的那個夜晚的諸葛白。她打從心底裏恐懼,又從心底裏生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來。
諸葛白一字一頓地說:“我最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你的師父,林長肖死了。”
啊青燈感覺心臟猛地一抽。“是誰殺了他”她問,語氣冷得像三九的冰雪。
“那個人十天之後要來探望你。”
青燈諷刺地看着他,萬一是爲了剷除聖堡而放出的假消息呢到了嘴邊的話,她嚥了下去。她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再下判斷。
整個交流過程,青燈鎮定的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接下來的時間裏,她安靜地幫諸葛白研磨。華山覺得青燈好像變得有那麼點不一樣,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若說真的,那就是氣息比平常平穩多了,隱隱有高手的感覺。
諸葛世家,雖然身在江湖,卻做着許多江湖人做不了的事。所以諸葛白也沒能成爲快意恩仇的諸葛少俠。
“青燈,幫我把劍拿過來。”諸葛白吩咐。
“是。”她應。推門而出,一陣風讓她渾身上下都打了個寒顫。晴天霹靂似地,大腦反覆重複一句話,林大叔死了,我怎麼辦
“怎麼還不走”華山催道。
“怎麼辦”她嘴裏不自覺地喃喃。
“表哥。”明快的聲音響起,趙桃蹊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諸葛白皺起了眉頭。
趙桃蹊看見門口站着的青燈,生氣地大叫:“你怎麼在這裏”
“啊”青燈納悶地看着她。
趙桃蹊三步並作兩步,雙手叉腰呈茶壺狀,大罵道:“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老纏着我表哥。”
趙桃蹊被青燈突如其來的古怪問題搞得二丈摸不着頭,氣勢一低,歪着腦袋苦苦思索:“因爲從小被指婚呀,我就要嫁給我表哥的呀。”
又是父母之命,青燈想到自己不得不嫁給李二毛的悲苦。即使青燈見識短淺,也看得出諸葛白這種人不會兒女情長,絕非良配。
青燈笑道:“我不會喜歡上你的表哥的,你放心。”
趙桃蹊氣鼓鼓道:“我表哥那麼優秀,爲什麼你不喜歡他”
青燈毫不忌諱諸葛白與華山就在身後,淡淡回答道:“你眼中的黃金不過是我眼裏的一坨屎”,一瞬間她氣勢凌厲,“借過。”
趙桃蹊被她唬得一愣,下意識地讓開身。
青燈走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草木茂密,鳥語花香,話說,她無語地按了按額頭,諸葛府哪裏不是這樣心好痛,她彎腰按住胸口,另一隻手扶着旁邊的樹,她臉色慘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越來越難受,像千萬噸重的榔頭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心房,她兩隻手同時按住胸口,身體想被浪打在河灘上的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一抽一抽,若是青燈現在痛的還有些理智,她唯一希望就是不要來人,她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
我好想死,我好想死啊。她把頭狠狠撞向地面,砰,砰,砰,好像衙門鳴冤的鼓。林大叔,林大叔,青燈快疼死了,救救青燈,救救青燈。她突然想起諸葛白的話,林大叔死了。就是這世界上唯一真心待自己好的人也去了,是嗎哈哈,她聲音因疼痛而喑啞,笑得像個千年老怪。雖然她從來不信諸葛白,但這次卻隱隱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青燈”不知是誰的聲音。緊接着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了她的頭,“你這是何苦”
青燈突然覺得好受些,擡眼辨認來人,“龍泉。”她氣若游絲。
“我剛替二小姐辦事回來,買了些紙筆,我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