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95章 夫妻分飛
    這個咖啡廳與體育中心相隔的是一大面玻璃牆,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網球場,後來夏霽菡才意識到今天這個位置是李麗莎特地安排的,因爲從這個位置看過去,她正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騰挪彈跳,就是這個映入眼簾的背影,巧妙地幫助李麗莎完成了開場白。

    是的,那個背影是田埴,只是夏霽菡不清楚田埴那麼忙,爲什麼沒有上班並且,並且他是什麼時候愛好上了網球自己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會打網球從他的動作中不難看出已經很熟練了。

    她感到心裏特空,血液轟地在往上涌,眼睛裏有許多的小金星在蹦躂,頭暈的嗡嗡直響她緊緊抓住了桌子的一角,唯恐自己像上次那樣暈倒。

    李麗莎顯然讀出了夏霽菡眼裏的困惑和旋即而來的驚訝,她嘴角一勾,笑盈盈地說:“他進步很快,現在正是上癮的時候。”

    這麼說他放着班不上,特地來這裏打球嗎

    夏霽菡收回目光,怔怔地看着李麗莎,不說話。

    李麗莎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了,臉微微泛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說:“本來我早就想跟你談談,可是他不讓,就是現在他都不知道你來了,我有話就直說了,我,懷孕了。”

    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眼睛茫然而空洞,似乎沒聽懂她的話。

    李麗莎等待着她的反應,見她無動於衷,以爲她沒聽懂,就又解釋說:“是他的,田埴。”

    她依然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只是感覺身體漸漸僵硬,放在桌下的手漸漸冰冷。

    “我想你聽懂了我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的情況,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在等他,好歹沒白枉費了我的一片癡心。”李麗莎說完,滿含柔情地看着窗外那個跳躍的背影。

    夏霽菡的確驚呆了,看着李麗莎幸福的笑容和看向球場裏那癡迷的目光,半天,才弱弱地說道:“他怎麼不跟我說”

    “你知道,他永遠都不會跟你攤牌的,因爲他是很有責任心的人,你不惜千里隻身遠嫁他鄉,他無法開這個口。我想這是我們倆個女人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李麗莎很主導地說。

    “我認爲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夏霽菡說,聲音柔弱無聲一般。

    李麗莎很鎮靜,她說:“都一樣,反正就是這麼一檔子事,只是我希望我們能和平解決,別難爲他,我知道你在這裏舉目無親,我們會補償你的。”

    補償還“我們”

    她感到有些好笑,但卻笑不出來,她設想過好幾個和田埴談話的場景,獨獨沒想到這談話的主角居然是李麗莎。

    她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剛纔那個背影已經面對這邊站着了,手裏拿着球拍,呆呆地看着她們。

    她定定地看着那個朝夕相處的身影,熟悉的就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儘管呼吸和心跳對於她來說不用特別關注和在意,然而一旦沒有了,就會感到窒息甚至死亡。

    和那個遙遠的目光對視了很長時間,她慢慢地站起身,衝着那個呆立着的身影說道:“我明白了你、們的意思,你告訴他,如果他願意,明早八點我準時在民政局等他。”說完,在窗外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擡起沉重的雙腿,走了出去。

    李麗莎站起來,對着她的背影說了一句:“小夏,對不起。”

    她停住腳步,回過頭說道:“我要謝謝你的坦誠,至少,比他強。”

    走出咖啡廳,坐上出租車的一霎那,她用餘光看見田埴穿着單薄的運動衫追了出來,她沒有回頭。

    四年的戀愛,兩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夏霽菡忽然有了輕鬆的感覺,該來的早晚要來,這些日子的擔憂終於塵埃落定,她不用在察言觀色,不用在費盡心機的琢磨。她佩服李麗莎的灑脫和驕傲,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中。感到輕鬆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她以後不必活在沉重的負罪中了,生活,已經給了她懲罰,讓她丟了婚姻丟了家,這是她該得的。

    就像田埴哭泣着說對不起她時她說的那樣: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罪有應得。

    是的,結婚兩年了,不但沒給他生個一男半女,反而還

    她能要求田埴什麼呢她又有什麼資格提要求呢

    田埴說他的父母也很愧疚,覺得對不起夏霽菡,畢竟在北方除了田家,她沒有一個親人,田埴又說他的父母很想留下那個孩子。他還說,考慮到她人單力薄,離婚後,房子和車都歸她。最後,田埴把幾張單子給了她,她一看是給她買保險和她車的保單以及一個兩萬元的存摺。

    她拿過那幾張保單,跟天書一樣,她看不懂,就說:“我的養老保險我帶着,車子我不要了,三天兩頭的壞,我也養不起,房子我暫時先住着,等租到房後,我再搬走,那個存摺我也不要,你馬上要結婚,用得着,總不能讓人家娶你吧,該說你喫軟飯了。”

    她語調故作輕鬆地說道,不知爲社麼,這個男人,她恨不起來。

    田埴當時以爲她這樣說是成心讓他難受,沒想到後來他知道了夏霽菡和關昊的事後,心理就有些憤憤不平甚至是心理失衡了。

    田埴的眼睛溼潤了,半晌才哽咽着說:“菡菡,如果你不要房子和車,我就把房子作價給你錢,那車本來就是你家幫你買的,我更不能要。別拒絕我,沒有錢你在督城活不下去。”

    她的鼻子一酸:“你怎麼知道我要呆在督城”

    是啊,沒有他了,她幹嘛要呆在督城

    “對不起。”田埴慚愧地將頭垂在兩腿之間,不敢看她涌上霧氣的眼睛,搓弄着手掌。

    她努力沒讓眼淚流出來,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讓她拋棄雙親,忍受着北方天氣的種種不適,不遠萬里,來和他結婚過日子,可這一切,很快就成了過往。

    她翻弄着手中的單子,想起給她買養老保險時田埴說的話,他說:你掙工資少,而且還不是單位正式職工,所以我要防微杜漸,現在就開始給你上養老保險。那時她還笑田埴說現在就養老未免太早了吧田埴說不早,正好手頭上有富裕錢,他要讓老婆跟着他沒後顧之憂。

    見她反覆看那單子,田埴就說:“那個保險你可要想着年年上啊,還有你的駕駛證,明年春天到期,記着一定要按時年檢,不然到時就作廢了,再重新考證就麻煩了。以後這些事要自己想着了。”

    她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趕緊起身,把那幾張單子塞進包裏,以掩飾控制不住的眼淚。

    臘月二十三小年這天,夏霽菡搬出了她和田埴住了兩年的家,她租到了單位附近的一處平房,這個房子坐落在老城區,是過去的公產房,和三戶人家共用一個院子,地道的大雜院,取暖工具是一個小蜂窩煤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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