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158章 禍
    就在夏霽菡捱打受辱的時候,遠在德國考察的關昊心神不寧。

    現在是德國柏林時間八點多,一會九點他們將出席森克太陽能公園的開工儀式。這個太陽能公園是錦安鴻益公司與德國一家太陽能股份有限公司首次合作建設的太陽能電站,是德國當時最大的運用多晶硅技術的地面光伏系統。佔地135公頃,可以爲1.5萬個家庭提供綠色電力保障,每年至少能夠減少3.5萬噸的co2的排放。它的建成和使用將爲德國新型電力資源開發做出榜樣,也進一步提升了鴻益公司生產的太陽能產品在德國市場甚至國際市場上的知名度,也爲鴻益公司日後在芝加哥納斯達克上市奠定了基礎,在國際新能源領域中享有一席之地。

    不知爲什麼,關昊早晨起來後,他就有些心神不寧,心裏亂糟糟的。廖書記見他坐立不安的樣子就說道:“小關,你怎麼了好像有什麼事”

    關昊皺着眉,想了想說道:“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啊”這話看似是在回答廖書記,實則自己也真在琢磨有什麼事,說道:“也不知爲什麼,感到心裏不踏實,好像百爪抓心一樣。”他說着,用心捂着胸口。

    “是不是胃難受”廖書記關切地問道。這兩天,關昊的胃有些難受,昨天夜裏他就沒睡好覺。

    關昊說:“也不是,我剛吃了藥,現在胃也沒鬧事。”

    這時,省發改委副主任汪琴進來,跟廖書記說了幾句話後,見關昊緊鎖眉頭,在屋裏走來走去,就說道:“小關,你怎麼這麼煩躁不安啊”

    廖書記說道:“嗨,從早上起來他就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了”

    汪琴今年五十多歲,是從基層提拔上來的幹部,當年出了名的鐵姑娘,性格潑辣工作能力強。關昊在省委工作期間跟她關係比較熟,所以汪琴跟他說話也比較隨便。她見關昊若有所思的樣子就說道:“小關,家裏的老人都好嗎”

    關昊非常明白汪琴這句話的含義,他想了想說:“媽媽身體很好,爸爸前些日子犯了高血壓住了幾天醫院。”

    廖忠誠也明白汪琴話的意思,爲了緩解關昊的緊張心理,他說道:“原來有句俗話叫家有高堂不遠行,現在要是按過去對孝子的評價,我們這些人都不是孝子。李密當年就給晉武帝寫了一封信,意思是家裏有奶奶年事已高,需人照顧他申請辭官在家照顧奶奶。據說這篇文章晉武帝看了很受感動,不僅同意他的請求,而且賜給他奴婢二人,叫郡縣供給他贍養祖母的費用。跟他相比啊,我們都是孽子啊。”

    廖忠誠說的李密是西晉著名文學家,多次謝絕官方邀請,都以侍奉老奶奶而辭官。泰始三年晉武帝立太子,因爲早就仰慕李密的大名,下詔徵李密爲太子洗馬。李密因從小體弱多病,是在祖母的精心照料下長大的,對祖母的感情甚深,接到詔徵後,他很無奈,只好上表到朝廷,這就是後來廣爲傳頌的著名的陳情表,辭語懇切,委婉動人,晉武帝看了,爲李密的一片孝心所感動,讚歎李密“不空有名也。”不但批准了他的請求,還發給他贍養祖母的費用。

    汪琴聽了廖書記說的話很有感觸,她對着來回踱步的關昊說道:“小關,給家裏打個電話,看看老人有沒有事。”

    其實汪琴剛一問父母身體情況時,關昊就知道她是有所指的,他就想給家裏打電話,但是一聽廖書記感慨李密的故事,就暫時放下了電話。這會兒汪琴再次提醒,他就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家裏的號碼,半天沒人接。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接,他有些緊張,就給關垚打了電話,關垚說他昨晚回家睡了,爸媽的身體很好,不用惦記,今天是軍區大院老幹部書畫作品展,爸爸有幾幅書法參展,喫過早飯後老倆就參加書畫展的開幕式去了。叫他不用擔心。

    廖書記和汪琴都聽到了關昊的電話,關昊掛了電話後,廖書記笑呵呵的對汪琴說道:“看來你的經驗不完全適用。”

    汪琴一聽小關的父母都沒事,就敞開了說道:“反正在我身上挺靈驗的,我父母重病期間,我們兄妹四人都不約而同的有這種心電感應。”

    關昊這時想到在物外家園,夏霽菡的父親得病的時候,家裏打電話找不到她,她當時也是這樣,心神不寧的,親人之間或者是相親相愛的人之間這種特殊的信息感應是真實存在但又無法被科學認知的。他突然想到了夏霽菡,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他想到這裏,他都沒和廖書記和汪副主任說一聲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她掛了電話,正如他擔心的那樣,電話關機,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撥打,仍然關機,他剛想給古時打個電話,汪琴就敲門進來,說是該去參加森克公園參加開工儀式了。

    坐在太陽能動力的車上,關昊的心始終放不下來,他最後把心煩的原因鎖定在了夏霽菡身上。現在應該是督城下午四點多,按正常時間算這會她應該是上班時間,上班時間是最安全的時間,她應該不會有事,昨晚給她打電話時得知這幾天她一直在他的住處,所以他也就排除了她中煤氣的可能。等開幕式結束後她要是再關機的話就給古時或者趙剛掛個電話,答案就能立刻分曉。

    此時的夏霽菡全然不知關昊正在爲她擔心,伏在關昊寬大溫暖的牀上,臉上掛着淚就睡覺了。

    悲憤的從飯店出來後,偶遇田埴,她歇斯底里的向田埴吼了兩聲後,直接就回到了關昊的住處,因爲只有在這裏,她才能得到安慰。脫了結冰的羽絨服,把臉伏在散發着他獨特氣息的牀上,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可能此時,也只有關昊的氣息能夠讓她感到溫暖和力量,用手撫摸着關昊經常躺在的地方,淚水不斷。紅腫起來的半邊臉被鹹澀的淚水浸潤後,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痛,她不敢用腫起來的臉挨着牀鋪,就用另一側臉枕着關昊的牀迷糊着了

    朦朧中,她看見了家鄉門前的小河塘,那每年第一珠秀出的花蕾,都會收穫到她更多關注的目光,因爲爸爸說過,她出生的時候荷塘裏剛好有花蕾秀出,而且是整個荷塘裏的第一株,爸爸正是看到了含苞的花蕾,纔給她起了這個名字。恍惚中,她又來到了物外家園的紫藤架下,坐在鞦韆上,被關昊悠來蕩去的好不愜意,那種飄飄忽忽的感覺美妙極了,感覺自己真要飛起來似的,她甚至都感到自己盪出的高度足以越過高高的院牆,看見了遠處的麥田和明黃一片的油菜花

    只是,這種飄忽的感覺越來越真切,越來越具體,真切具體到一個聲音在耳邊急切的呼喚着她:“小夏小夏”

    哦,原來剛纔的情形是個夢。她睜開了眼睛,看見劉梅挺着大肚子站在牀邊,她一驚,急忙坐起,揉了一下紅腫的眼睛,說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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