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328章 美男子
    “哈哈。”江帆笑了,說道:“小丁,聽到了吧,樊書記都加班準備新作品,你也不能含糊。”

    丁一趕忙說道:“是。”

    江帆又說:“樊書記,我有幾張照片,剛洗出來,您幫我看看,夠不夠參賽資格。”

    樊文良一聽,高興地說:“哦,那好。”說着就隨江帆往他辦公室走。

    江帆回過頭說:“小丁,你也過來吧,指點指點。”

    丁一看着江帆,小聲說道:“我哪夠資格啊。”

    江帆笑了,衝着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丁一把臉盆放到樓道的邊上,就跟着他們進了江帆的辦公室。

    江帆拿出一個檔案袋,掏出幾張照片,給樊書記看。

    樊文良一張張的看着,說道:“不錯啊,江市長很有藝術功底,藏而不露啊”

    江帆笑了,說道:“哪有什麼藝術功底啊,還不是響應號召,趕鴨子上架,要說藝術功底,您和小丁的書法那才叫真正的功底,我這不叫功底,充其量叫複製,因爲美好的東西就在那裏,我只需一架照相機就能把它複製下來。”

    樊文良看着丁一笑着說道:“咱們的江市長是不是謙虛的有點過了”

    丁一隻是笑,不敢妄作評論。

    “我說得是真的。”江帆說道:“如果說攝影也勉強算做藝術的話,我認爲這種藝術指的不是攝影者,而是大自然,只要有個照相機就okl。”

    “呵呵,小丁,聽見了沒有句話說得好,謙虛過度就是驕傲。”樊文良看着丁一說。

    江帆笑了,不再繼續“謙虛”了。

    樊文良手裏端詳着的是一張亢州市委、市政府辦公大樓的外景照。他說道:“咱們這個大樓建好後,好多攝影愛好者都拍過,但都不如你這張有氣度,有內涵。”

    “哦”

    “你看,他們拍的時候我特別注意到了,旗杆上紅旗從來就沒飄揚起來過,門口的警衛,從來都沒這麼精神幹練過。還有他們拍的時候大都用的是仰角,給人的感覺是在故意誇大它的肅穆和莊嚴感。這不好。我們是人民的政府,就是要以最低的身姿對待人民。你這張就好,平視角,而且看着舒服,沒有那種肆意誇張的壓抑,但你又不能不說它有一種神聖的氣質,這就是作品的內涵。”

    江帆由衷地點頭讚歎:“您太睿智了其實,我也有仰角拍的,總是有您說得那種感覺。”說着,從抽屜裏拿出另一張片子,遞給樊文良。

    樊文良說:“他們拍的都是這樣。”說着,隨手扔到了一邊:“還是這個好,看着舒服,有一種內斂的威嚴,我強調的這一點是那些普通攝影愛好者無法體會的,只有你這種特殊的攝影愛好者才能體會。”

    江帆點點頭,他明白樊文良的意思。人民政府,是不需要高高在上的。

    這丁一拿過一張麥苗特寫,由於是低機位,帶着露珠的麥苗顯得勃然向上,翠綠而有生機。頂端是剛剛冒出的紅日,充滿了朝氣和一種別樣的溫暖。

    樊書記說:“這張不錯,能夠看出作者的用心。”他就從丁一手裏拿過照片端詳着。

    丁一又把目光落到了一張夕陽的片子上。近景是已經抽穗的麥田,中間是彎曲的淌着細碎金光的萬馬河,遠景是遠山。紅彤彤的夕陽,把四周層層疊疊的雲都染成了耀眼的殷紅,所有地平線上的一切,都被如血的夕陽鑲上了金邊,遠處的村莊靜謐而不乏溫馨,很容易讓人想起暮歸的人們。儘管夕陽的絢爛被定格在一張小小的照片上,但是整個片子色調凝重、大氣,夕陽那無以倫比的瑰麗讓人炫目,霎那間就觸動了丁一心底裏那深沉的情感。

    這時,樊書記又從丁一手裏拿過夕陽的照片,看了一會說道:“這張也不錯,很大氣。對了小丁,我考考你,在沒有任何地面參照物的情況下,怎樣區分朝陽和夕陽。”

    丁一接過片子說道:“這個應該是日出,早晨的太陽豔麗,夕陽殷紅,還有點玫瑰色。另外早上的太陽不如夕陽個大。夕陽落下去的時候從視覺上看會變扁,夕陽從氣韻上看色彩應該更加深沉、凝重,這張應該是夕陽。”丁一說着,把手裏那張有麥穗的照片給樊書記看。

    “呵呵,你觀察的很仔細。”樊書記對比着說道。

    這個問題本來就難不倒她,她太熟

    悉夕陽的一切了。

    在丁一說話的時候,江帆溫柔地看着她,心裏就有了一種特別的嚮往

    這時,丁一看見樊書記手裏的照片背後有一行鉛筆字,仔細一看,上面寫着:1992秋,萬馬河南岸。她在心裏記下了這個位置。

    五一前夕,北城棉紡廠公開招聘副廠長的活動正式開始。在這之前,組織部幹部科和組織科已經提前幫助他們審議並完善了所有程序。等到了競聘開始那一天,盧輝帶領彭長宜和組織科長三人蔘加了競聘會。

    彭長宜是第三次進入這個棉紡廠,只見大門口的橫幅上寫着“熱烈歡迎市領導蒞臨指導工作。”北城區黨政班子成員全部到場,並早已等候在厂部。

    首先是朱國慶過來和他們一一握手,其次是副書記任小亮。

    任小亮握過盧輝的手後握住彭長宜的手,看着他說道:“長宜,我來北城後,你可是一次都沒來看老兄我呀。”

    彭長宜不敢正視任小亮,因爲他長的太漂亮了,漂亮的油頭粉面,漂亮的不像男人。白淨細膩的皮膚,完美無缺的五官,尤其是那雙顧盼生輝的大眼睛,未說話先帶出三分笑意。

    這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每一個男人走近他,都會在心裏感慨造物主對他的偏護和對自己的刻薄,居然給了他這麼一幅無可挑剔的俊秀容貌

    如果硬要去在這張漂亮的臉上跳出毛病的話,那就是在他流盼的目光中,透出的是絕頂的聰明和機巧,他看你的時候永遠都是“槍口擡高一寸”,握着你的手,熱情的跟你說着話,眼睛卻看着你頭頂一寸以上的位置,給人的感覺就是,此時你並不在他的眼裏。

    彭長宜不只一次的在想,他看樊書記時,目光也是這樣“擡高一寸”嗎

    彭長宜沒有跟別人探討過任小亮的“一寸目光”,他不知道別人是否跟他有同樣的感受。看着那張漂亮的不真實的臉,彭長宜移開目光,故意彎下腰說道:“是老弟我的不對,不想給老兄添麻煩,另外有時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分鐘該幹什麼。”

    任小亮笑了:“理解,我也在機關也呆過,除去眼睛閉上那會時間是自己的外,其餘的時間都是聽喝的。”

    任小亮很會說話,語氣溫柔親和,一下子就能拉近和他的距離,只要你不看他,是無法想像他是擡高了目光在和你說話的。

    盧輝這時過來說道:“你們倆還這麼客氣,住的是一排房,一個東宮,一個西宮。”

    彭長宜現在住的地方是原來老縣委的房子,他在最西邊,任小亮在最東邊,所以經常有人就這樣開玩笑稱他們“東宮”和“西宮。”

    別看在一排房,他們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交往,而且很少在家見面,一年只互相走動一次,還是在春節拜年的時候。

    彭長宜說:“儘管是一排房,但平時根本碰不到任書記。”

    任小亮說道:“沒辦法,下邊和機關不一樣,事無鉅細,實在是太忙了。”

    盧輝點點頭,說道:“這倒是真的,不過怎麼忙小亮也不顯憔悴,永遠都是這麼漂亮、精神。”

    任小亮一聽趕忙拱手作揖,說道:“盧部長,說點別的吧,要不回頭我往臉上抹點鍋灰”

    “哈哈。”盧輝和彭長宜都笑了。

    這時的厂部大院傳來了樂曲聲,他們便往裏走。

    在厂部大院的空場上,擺放了一個臨時主席臺,門前的廊柱上,掛着橫幅:“北城區棉紡廠競職現場會。”

    那時公開競職上崗別說在北城,就是在整個亢州還是第一次。

    儘管是公開競職上崗,但圍繞着“公開”也有許多不被人知的遊戲規則,這可能就是中國式的公開競職。不過,對於廠工人來說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畢竟他們手中有神聖的一票,這一票可以投給信任的人。會議還沒開始,他們就早早來到院子裏,坐在凳上等待着投票的那一刻。

    彭長宜發現,這些幾百個凳子全部是新的,再看隨後到來的市勞人局和司法局公證處的兩位同志,就知道朱國慶爲這次處辦企業競選做足了功課。所有的競職人員被事先請到了一間辦公室,彭長宜看見那天跟他回老家的李師傅,正在隔着玻璃向外張望,彭長宜衝他微笑着點點頭。李師傅名叫李子康,並不是專職司機,而是辦公室主任,這次競職的崗位是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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