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419章 被埋沒的痛苦
    樊文良這幾句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震驚了他從來都沒這麼直接地批評過一個幹部,甚至是班子中的常委,還是政府常務副市長江帆也愣了,隨後心裏一陣竊喜,的確該給這個人點顏色了,擺不正自己的位置,總盯着別人屁股底下的位置,這個位置盯的久了,就認爲自己是理所當然的人選,一旦別人坐在那個位置上了,就會心理不平衡,就會生出嫉妒。唉,總認爲自己是金子的人,就總有被埋沒的痛苦啊

    江帆在那兒優哉遊哉了,張懷卻輕鬆不起來了,他聽了樊文良的話後也驚訝不已。這幾句話的確太重了,壓的他幾乎亂了方寸,把杯蓋拿下又蓋上,手微微顫抖。半天他才反駁道:“我只是提了不同的意見,您至於這麼激動嗎事先不是沒有思想準備嗎提前也不知道要這樣調整不是”

    “你問問,在座的事先誰知道,就因爲事先不知道纔拿到會上討論。”樊文良步步緊逼。

    “那也要事先跟我打聲招呼啊”蘇乾聲音不大。

    “不對吧你犯了一個組織常識錯誤,政府辦是市長分管的範疇。”樊文良絲毫不客氣地說道,一點都不打算給張懷留面子。

    “但是,但是分明是有人藉機整人”張懷終於梗着脖子說出這麼一句最想說最不該說得話。

    “整人整什麼人什麼叫整人如果動一個幹部就是整人的話,那我天天都在整人,我乾的就是整人的事兒。不要動不動就扣大帽子,我們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知道帽子給國家帶來的深重災難。在這裏我說一句題外話,我看我們應該加強民主生活會的學習,純潔我們的思想,純潔我們的交際圈子。”

    樊文良態度相當嚴肅,嚴肅的近乎冷峻,和他平時不溫不火有了很大區別。聽樊書記說要加強民主生活的學習,張懷就不再說話了,汗也隨之下來了,其他人都大氣不敢出了。

    本來範衛東想爲任小亮爭取北城區書記一職,因爲朱國慶調走後,只說暫時由任小亮主持黨委全面工作,並沒有明確書記人選。這是所有黨委一把手唯一空缺的一個地方,也向來是備受矚目的地方。這個位置空着的確耐人尋味,也就給了人們無限的想象。但見樊書記以一種高壓態勢對待張懷,範衛東就沒敢言聲了,估計他一說話樊書記也會是這個態度對待自己。算了,今天書記臉色不對,還是別觸黴頭了,只要北城書記職位空一天,任小亮的機會就存在一天。再有,在這次調整中,範衛東的手下一下就出去了三個人,一個正科兩個副科,還不算新提起來的後備力量,他也應該滿足了。

    無論如何,這次都給張懷上了一課,讓他真正瞭解了江帆,儘管江帆平時低調做人,這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君子和而不同,羣而不黨,但並非矜而不爭

    張懷今天的確是亂了方寸,這主要是每次幹部調整之前,他都能聽到一些消息,但是這次這麼大的動靜,他居然什麼消息都沒得到,而且上來就辦了蘇乾,所以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要知道,他的許多事都是蘇乾辦理的,而且自己也曾經私下許過願的,還說要幫助他再進一步呢,不但這步進不了,反而把他調離出政府辦,去了一個百屁不響的地方當主任唉,還不知怎麼跟蘇乾交代呢

    一個開發區,三個城區辦事處,19個鄉鎮,除去北城暫時由主任代理外,其餘都配備齊全。對於方莉出任南城區主任,人們都有一些想法,誰都知道方莉跟王家棟的關係,儘管有些不符,但是沒人再提出異議,否則就跟張懷的下場一樣了。

    樊文良見大家都不發言了就說道:“希望大家暢所欲言,別被我剛纔的態度嚇住,這次幹部調整關係到亢州的未來,大家要把所思所想都說出來,不要心存疑念。”他見大家都不說,就又說道:“關於北城區書記一職,可能同志會有疑慮,爲什麼出現了空缺,我說明一下,考慮到眼下沒有適合的人選,先空缺一段時間,我們不能把考慮不成熟的人選放在這個地方。大家也可以私下琢磨琢磨,有合適的人選隨時跟我或者家棟部長建議。這也體現了我們的組織原則,成熟一個考慮一個,人事上的事,很多時候就跟影視劇一樣,是個遺憾的藝術,不可能做到方方面面的人都滿意,也不可能每個班子的組合都是盡善盡美,這就需要大家獻

    計獻策,共同完善我們的組織工作。”

    人大主任孫玉龍這時說道:“我看不行就把呂華放到北城吧,年輕有爲而且又是我們比較瞭解的幹部。”

    呂華,是樊書記以前的祕書,在這次調整中就任南城區黨委書記。

    “不行,他不熟悉經濟工作,北城是亢州經濟中心,這裏的書記一定要懂經濟纔行。這個人選我們下來再議,任何一項工作都不可能一步到位,何況是人事工作。”幾句話就駁回了孫玉龍的建議。

    孫玉龍的馬屁沒拍好,拍到馬腿上了。

    範衛東和往常一樣,依然在找王家棟的毛病,他說道:“總體方案我完全擁護,就是方莉去南城當政府一把手是不是弱一些,女同志又沒有基層工作經驗,我的意見是不是到一個規模小一點的鄉先鍛鍊兩年再往上調,那樣是不是要穩妥一些。”

    王家棟沒言語,範衛東如果不出來質疑那就不是範衛東了。

    樊文良說道:“方莉也是正科,出任南城主任屬於平調,再有,上面三令五申強調要加強基層女幹部的比例,南城相對於北城和東城來說,規模本來就小了許多,另外把她安排到南城也有照顧女同志的意思,放到偏遠鄉鎮有些不方便之處。”

    樊文良這樣說,範衛東就是有充足的理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家棟,心想這老小子用的什麼招兒,把書記迷惑成這樣,居然看不出他的私心。

    會議最終順利通過了組織部的方案。會上,樊文良又強調了一點:由於這次調整面廣,涉及人多,不再搞組織談話,集中開會,集中宣佈,並且即刻到任,不服從組織決定者就地免職,回組織部報道。

    就像一場醞釀許久的暴風雨一樣,在掀起波瀾後,又迅速歸於平靜。每次幹部調整,都像廚師做菜,再有經驗的烹飪高手,也烹飪不出讓大家都滿意的飯菜來。這次幹部調整一樣,有人歡喜有人愁。但是這次反響最大的還是範衛東在會上提到的方莉,另外一個就是黃金。黃金這次回城任建設局局長,儘管這個位置沒有黨委書記那麼顯赫,但卻是個肥缺,早就有人盯上了這個位置,因爲前任老局長年齡到限,他本來四處活動想再幹一屆,但是市委不同意,你佔着這個位置,就會有許多人在仕途升遷過程中受阻,除非你有特殊貢獻,顯然這個老局長沒有。

    這幾年建設局工作平平不說,而且接二連三出現黑勞工的事,被人舉報,弄的亢州很被動,無論如何這個位置他是不能呆了。

    在一個就是柳泉,柳泉似乎橫空出世一樣,許多人都不知道亢州還有這麼一個人,都認爲她得到了王家棟特殊的“恩惠”,不然不會坐到北城副主任的位置上,甚至有人說是王家棟培養的第三個谷卓,第二個是方莉。只有當事人知道王家棟是多麼的冤枉。

    和每次完成幹部調整工作一樣,樊文良和王家棟輕鬆了許多,尤其是王家棟覺得又卸掉了一個沉重包袱,就像又一次走完二萬五千里長徵的感覺一樣,忽然清閒了。頭調整時,他是最不清閒的,一個幹部調整方案,往往耗去他好多的精力,因爲要考慮到方方面面的關係,別人羨慕他有這樣的權力,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差事隱藏着怎樣的兇險。一旦完成了這項工作,他就會有幾天特別清閒的日子,因爲這幾天沒人找他,下邊的人都在忙着交接誇官和接迎送往,會亂上一段時間,這是每次調整都會出現的局面。

    這天,趙祕書來到王家棟辦公室,說是書記找他。王家棟趕忙掐滅了煙,使勁漱漱口,吐掉後擦了擦嘴,這才走進了樊文良的辦公室。樊文良笑着說道:“這兩天沒人堵在你屁股後面了,也沒人請部長喫飯了吧,是不是很閒”

    “呵呵,這就對了,但是下邊不閒。”

    “走,今天我請你,誰讓你勞苦功高。”

    “呵呵,您請我我怎麼聽着瘮得慌啊”王家棟故意縮了一下脖子說道。

    “你以爲我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不是。咱倆找個地方去泡溫泉,梅大夫去錦安會診去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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