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518章 損事做盡
    彭長宜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刮宮流產、挖墳掘墓,再加上要清理宅基,拆房推牆,我的天哪,所有的損事我要做全了,我都怕了”

    王家棟也深有同感,說道:“是啊,我們國家正處在轉型時期,各項法律制度都在建立健全和進一步的完善過程中,這個時期的工作肯定都是硬性工作,以後逐步納入正規後,農村工作就好做了。”

    彭長宜沉默了,基層工作就是如此,誰不幹也不行。半天,他才接着剛纔的話題說:“部長,書記怎麼說”

    “書記什麼怎麼說”王家棟顯然沒跟上彭長宜的思路。

    “虎狼之師。”

    王家棟一聽,笑了,說道:“哈哈哈,還惦記着這事,是不是怕了”

    彭長宜嘿嘿笑了,說:“嗯,有點。”

    王家棟說:“放心,他跟我說的時候是帶着欣賞的口氣說道,如果有問責的意思,我早就囑咐你了。不過有些話我也得說說你,以後注意一下工作方法,少在第一線衝殺,不要正面跟羣衆接觸,一旦後面有人把路給你堵死,那樣的話你連退身步都沒有了。”

    彭長宜說:“我覺得這麼難的工作,書記動動嘴行,我要在動動嘴就顯得太那個了,另外我也的確不放心,怕這項工作拖了全市後腿,也怕出事。”

    王家棟點點頭,他很欣賞彭長宜能有這種大局意識,也很欣賞他能擺正自己的位置,正因爲彭長宜具備優秀幹部所有的思想品質,他纔不得不提醒他、敲打,說道:“指揮員就要有指揮員的樣子,你當然不能像任小亮似的不涼不酸躲清靜,但也要講究工作方式方法,毛主席爲什麼反覆強調方法論,任何一項硬性工作都是可以完成的,重要的是方法。你有必要你親自去刨死屍嗎有必要你親自和老百姓發生正面較量嗎再說了,什麼事你都幹了,也影響別人的發揮。”

    彭長宜點點頭,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自從哄搶事件後,他發現,無論是劉忠還是田衝,都不願獨立擔當某項工作,對他產生了依賴,老巴就是個例子,每天他們頭去找老巴,都要跟他磨叨半天,從他這裏討主意,這次殯改也是這樣。是他們不敬業嗎不是。他們值班的天數比自己還多,在這次殯改工作中,他們倆個幾乎沒怎麼回過家,所以纔有了劉忠兒子那篇作文的故事。劉忠已經是副書記了,可是,他分管的黨委口的工作,卻習慣跟自己磨叨,儘管彭長宜不止一次的說過,要他多找任書記彙報,即便劉忠找了任書記,他也還是喜歡跟自己商量,無形中就顯得他插手黨委的事情過多。

    部長這時又說道:“在任何一個單位當領導,有一幫人圍着你轉不是壞事,但是你要善於引導他們,培養他們,還要善於保護他們,更重要的是要保護自己。”

    “我明白了。”彭長宜說道。

    王家棟繼續說道:“長宜,黨政一把手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個去說,一個去幹,一個挑毛病,一個被挑毛病。可能目前在北城,擁護你的人多,圍着你的人也多,但是,決定你命運的不是這些人,懂嗎三爺的道理還讓我給你講多少遍當然,現在是樊書記主政,政府那邊又是你的好朋友當家,暫時別人不會對你有什麼威脅,但是你想過嗎假如有一天亢州的政治格局變了,或者你調到別處工作去了,你還會這樣衝殺無憂嗎要多動腦子,多動政治這跟弦,只埋頭拉車不問路的人,是走不好的。”

    彭長宜點點頭,長長出了一口氣。

    在目前亢州的政界,甚至是在中國的政界,每當你想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時,都要提前考慮到一個節點,這個節點不是你怎麼去達到工作的目的,而是要考慮到冷槍會從什麼地方打過來。

    “現在的北城,這樣的矛頭尚不明顯,但是等到明顯了,你就被動了,懂嗎”

    “懂。”

    “我這次之所以叫你來,除去你能給我當個助手外,就是想說說你的這段工作。我感覺除我之外,不會有人這樣說你,誰願意打擊一個年輕幹部的工作積極性啊各項工作都是這樣,上級只負責把任務壓下來,卻從不給你方法,但是你就要自己找方法,這裏面的有工作方法,還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方法,這是你需要動腦筋的地方。”王家棟在繼續他的校長角色。

    彭長宜很感動,說道:“除去您,沒人能這麼掰開揉碎的跟我說這些話,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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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我不希望聽到這種無聊的馬屁話,我這番話跟任何一個幹部說,都能換來這樣的奉承,甚至有人比你說的還動聽,但是我只對你說,知道爲什麼嗎”

    “知道,您比較看好我,怕我走歪,怕我跌跟頭。”

    “還真不害臊哈哈,不過你說的也對,你比他們有原則性,這點我比較看好。我希望你走好,不希望你跌跟頭,更不希望你毫無頭腦的在前面工作,背後中冷箭,那樣我就白當了校長了。”

    彭長宜老老實實地說:“我以後注意,保證不再讓您擔心。”

    王家棟知道自己的話進到了彭長宜的心裏,繼續說道:“記住:在中國,辦任何一件事,哪怕搬把椅子,都有可能付出流血的代價。這話儘管是魯迅在他那個時代說的,但是在今天依然符合現實。對老百姓有益的事,你要去做,要責無旁貸的去做,但是做的同時就要多長個心眼,要提防被人利用,被人挑刺,被人放冷箭。按說這些我不該教你,但在官場,這種事屢見不鮮,我必須要提醒你。”

    “嗯,明白。”

    王家棟話鋒一轉,突然說道:“尤其像那種在大庭廣衆之下,跟女人打情罵俏的事更要少幹,甚至不能幹。”

    彭長宜一愣,他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了看部長。

    部長斜了他一眼說道:“冤枉你了嗎深夜賓館偷偷約會,第二天在現場又和別人眉來眼去的,你敢說沒有”

    彭長宜不說什麼了,他太震驚了,部長怎麼連這麼隱祕的事情都知道他很想問問部長怎麼知道的,但是話到嘴邊就嚥了回去,他不能問,向來都是這樣,如果你非要去刨根究底,想從領導那裏知道消息來源的途徑,那你就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還是那句話,官場需要自律,政治需要智慧。安全第一,那種搬把椅子都要流血的事情少幹。”王家棟加重了語氣。

    彭長宜點點頭,部長今天對他說的話,讓他受益終生。

    丁一回來後,她沒有和彭長宜聯繫,而是上了幾天班後,就去了北京廣播學院,接受爲期半年的培訓。

    按道理來講,像丁一這樣沒有任何從業經驗的人,是來不了廣院學習的,但是溫慶軒用人心切,不但提前給她找來一些學習資料讓她看,還找了關係走了後門。等報道那天,丁一才知道溫慶軒找的關係,原來是從京州省電視臺調到中視的林稚君。

    林稚君應該算是中視第一代節目女主持人了,當年,她憑着資質聰慧、端莊秀麗、吐字清晰、聲音圓潤,且非常有親和力的主持形象,被中視挖走,後來偶因一起政治事件,受到不公平處分,正在事業巔峯的她,從中視離開,調到了京城都市頻道擔當一起文化專題的策劃工作,兼着北廣的客座教授,近年來,她把相當的精力放在了教學上。亢州最初選拔主持人的時候,就是她幫忙聯繫的央視名嘴xx,讓xx最後把關定的人選。

    當丁一第一次見到林稚君的時候,感覺她比電視上更好看,白白細細的皮膚,兩隻大眼睛通靈俊秀,氣質端正,尤其是她的笑,真誠、溫馨,你會感到如沐春風般的舒心熨帖,那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是別人模仿不來的。她生來就是當主持人的料,如果不當主持人就對不起這張臉和這真誠溫馨的笑容。

    溫慶軒把丁一介紹給了林稚君,跟她說:“林主任,這也不是外人,我給你說一個人你應該知道,閬諸的文化名人,也是咱們省的文化名人,梅碧馨,你應該認識吧”

    林稚君點點頭,說道:“我在省臺的時候做過她的專訪。”

    丁一喜出望外,說道:“您認識我媽媽”

    林稚君點點頭:“見過一次。”

    溫慶軒說道:“林主任,她爸爸您也該認識。”

    “嗯”林稚君看看溫慶軒,又看看丁一。

    溫慶軒說道:“京大教授丁乃翔啊。”

    “哦,你是丁教授的女兒這麼說梅碧馨和丁乃翔是一家人”林稚君又仔細的打量着丁一。

    丁一不停地點着頭。

    林稚君收住笑,很認真的跟溫慶軒說道:“溫局,我不得不提醒您,這個小丁同學估計您將來留不住,要白培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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