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一一記在心裏。
林稚君又說道:“無論你採訪前準備工作做的多麼細緻,到現場後你仍然會發現遠遠不夠,這就需要你現場發揮,現場發現,現場創作。怎麼才能在現場做好這些工作,要靠你平時的知識儲備,關注各行各業,關注時政,關注社會百態,真正做一個雜家,祝你首戰告捷。”
由於是週末,下午課程結束的比平時早,丁就回到宿舍,爲明天的採訪做準備。雅娟早就走了,那兩個室友也回去了,宿舍就剩她一個人。
她拿出杜蕾給她買的小錄音機,準備了兩盒空白帶,想了想後,又放下了錄音機,她想到了林稚君說過:座談的時候,儘量不用或者少用錄音設備,免得這些東西破壞了採訪對象的心情,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因爲任何一個人,面對朋友和麪對錄音設備的心情是不一樣的。就是當你不得不用攝像機的時候,都要注意,淡化這些設備,使被採訪對象儘快入戲。
她只帶了一個小型的採訪本和一隻筆,她要學會用腦子記。
江帆還沒到,丁一的心就有些不安了。也許,市長在北京沒有辦完事吧丁一第一次發現,等一個人是如此的焦急、不安。
夜幕降臨了,外面的路燈都亮了,丁一的呼機才響起。她立刻從牀上坐起,打開,一看,果然是他她飛快的背起早就準備好的大包,裏面裝着明天自己日常用品和採訪本,快速關好所有電源,鎖好門,就跑了出去。
快到學校門口了,她不再跑了,因爲她看到了那輛奧迪100。早就調好頭在等她。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着急的樣子。
剛走到車前,副駕駛座的車門就從裏面開了,丁一坐了進去,剛關上車門,還沒容得看他一眼,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裏。隔着擋把,就被他吻了起來。她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就慢慢的軟了下來,任他親吻着自己。
他們吻了一會,江帆說:“想我着嗎”
“沒有。”其實剛纔她還在想他。
江帆沒有計較,而是笑了一下,說道:“太不公平了。”
“怎麼了”
“我天天都在想你,你卻不想我。”
丁一偷偷的笑了,伸出自己的小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剛纔他吻過的脣,這個動作被江帆收入眼中,他無法拒絕這樣的吸引,在心中輕吟了一聲,一下又將她那俏皮的小舌吸進自己的口中,大手就勢覆上了她的身前。
“嗯”一聲微弱的輕吟從她的嘴裏逸出,她早已身如棉絮,再無半分力氣,彷彿那驚心動魄的感覺又回到身體裏,呼吸都變得慌亂起來了。
江帆也激動了,他貪婪地攫取着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他們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良久良久,他們才分開,江帆盯着她的眼睛,繼續問道:“想我着嗎”
丁一笑了,不說不想,也不說想。
江帆又托起她的臉,脣輕柔地落在她的額頭、眼睛、臉頰、鼻尖、最後,停在了她的脣上,最後不動了,他說道:“給我。”
她猶豫了一下,怯怯的伸出自己的小舌,觸到了他的脣,可是他並沒有接住自己,她又試探着往裏伸進,發現他的牙關早就爲自己開着,剛要伸進去,就被他迫不及待的吮住了,隨後緊緊的抱住了她
江帆放開了她,讓她坐好,給她攏了攏頭髮,撫着她早已紅突突的小臉,說道:“咱們走吧。”
她點點頭。
江帆發動了汽車,向前駛去,路上,他說:“想喫什麼”
“你安排什麼就喫什麼。”
“那我也要針對你的需要才能安排呀”
“肯德基。”
“呵呵,那裏人多,太鬧。我安排好了賓館,旁邊有個西餐廳,咱們去喫西餐。”
丁一聽他說安排好了賓館,臉就不由地紅了,心也跳了起來。
“喜歡嗎”
“嗯,只要是你安排的就喜歡。”她說道。
“呵呵。”江帆高興的笑了,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後腦勺。說道:“等我的時候着急了嗎”
“有點,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着急。我下午去文保所了,在那裏聽他們彙報,又參觀庫房,時間就長了,他們似乎還是意猶未盡,我就不得不說先到這裏吧,我要去北京約見我的小鹿,他們就不好意思耽誤我了。還想留我喫飯,我哪捨得把時間給他們呀,就拒腐蝕了。”江帆說道。
“你不信什麼”
“不信你說約見小鹿。”
“呵呵,是啊,我心裏是這麼想的,但嘴上沒說出來。”
“哼,我就知道。”
江帆覺得丁一太可愛了,他不由地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嘴邊,吻了一下。
丁一怕影響他開車,就抽回了手,說道:“溫局長來了,我差點沒跟他回去。”
“你敢”
丁一咯咯笑了,說道:“所以我沒敢。”
“你們局長幹嘛來了”
“我估計他是來北京辦事,然後過來聽林老師的課,林老師說他總來聽課,只旁聽她的課。”
“呵呵,是啊,如果聽別人的課是要交錢的,你們局長很精明啊”
“呵呵,對呀。”
“我們上學的時候,林老師可是許多男生的夢中情人啊,漂亮,端莊,優雅。”江帆說道。
“我也很喜歡她。對了,我們今天中午還喝了酒了。”丁一說。
“哦,你還敢當着老師和局長的面喝酒膽子不小啊”
“是啊,我們都說不喝,可是溫局帶來了兩種珍藏版的白酒,我們就都喝了,而且他還答應給我留兩瓶,我準備當做故事珍藏。”丁一說完,看着他。
江帆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麼酒了,就說:“別跟着他們瞎起鬨。”
“林老師還說讓我琢磨琢磨,報道一下這件事呢。”
“no不許”江帆認真的說道。
“爲什麼”
江帆說:“既然說到這裏,我要給你立個規矩,以後,你真正走上這條路後,一定要記住,凡是涉及到我的報道都要慎重。老樹這件事不宜炒作,有樹立個人形象的嫌疑,再有,一棵樹就追加了一百多萬元的頭,再出來幾棵就要我命了。還有一點,本來這就是當今城市管理者們應該做的事情,反而我們的政府部門不及市民對文物的保護意識,宣傳的越多,丟的人就越大,會遭老百姓白眼的。”
“不會,他都可以把酒弄出來,怎麼會有白眼呢”
“傻丫頭,他是心血來潮才弄出這麼一款酒來,如果我再不知羞恥的順杆往上爬,給自個臉上貼金,人家就會反感了,甚至會成爲笑話,到那個時候就不好了,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丁一想起自己原來吻過他那一下的心理,儘管目前他沒有解釋爲什麼,但是那種滋味她印象太深了,想到這裏就說道:“是啊,就像我,自以爲人家喜歡,就不顧羞恥吻了人家,以爲人家需要,結果,自取其辱”
江帆聽了半天,才聽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說道:“嗨嗨嗨,這麼還提這碼事你這樣做不對,我跟你解釋過,那個時候,有些事情沒法說。我是很珍惜那個吻的,經常夜晚幸福的醒來。就因爲你吻了我那麼一下,好長時間我都沒洗那半邊臉,總洗一邊,最後變成陰陽臉了,纔不得不洗,結果你猜怎麼着,搓下來二斤油泥。”
丁一笑了,故意問道:“那二斤油泥哪去了,我同樣想收藏。”
“我一看這油泥肯定是上好的肥料,如果棄之實在可惜,就讓林巖把它埋在院裏的松樹下了,你沒看,那棵樹明顯的比別的樹壯實,都是我臉上肥料起的作用。”
“耶”丁一做出嘔吐的樣子。
“哈哈哈。”江帆鬆了一口氣,總算把她打發過去了。他想起那個拎着小旅行箱,走出機關大院的背影,那麼孤獨、弱小,但還是那麼倔強的揚着短髮。每當想起這一刻,他就心疼。
再次握着她的小手,深情的說道:“對不起,以後不許提這碼事了,好嗎”
“嗯,看在你誠懇的態度上,不提了。”
“哈哈。”江帆舒心的笑了。
他們駛進了地下停車場,丁一問道:“這是哪兒”
“地下是汽車休息的地方,地上,是我們休息的地方。”
丁一的心又緊張的跳了起來,不由地長吸了一口氣。江帆停好車後,說道:“你現在保證心跳加速,我都聽見了心跳聲了。”
丁一低下了頭,沒說話
江帆摟過她,說道:“寶貝,聽聽我的。”說着,就把她貼在了自己的胸膛前。
她沒有聽出來,但還是說:“在跳。”
“什麼在跳不跳就完了。”說着,低頭吸住了她的脣,說道:“真想現在就要你。”
丁一趕緊掙開,伸手就去後面拿包。江帆哈哈大笑,說道:“嚇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