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第621章 自生自滅
    早請示晚彙報,讓領導知道你在幹什麼、忙什麼,這種機會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領導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這就需要藝術,需要手段,需要時不時的打點領導周圍的人,拍好領導身邊的馬,如今,領導身邊的馬就是他的祕書,這項工作江帆很早就滲透其中了。

    不過他今天來,除去“興師問罪”這個初衷外,他還真有事需要請示,那就是增補曹南爲市委常委的事。

    這件事從去年他就開始運作。由於錦安給亢州市委下派了一位新的組織部長,名叫李寶華。組織部長是常委,他的到來,結束了王家棟“雙天官”的歷史,他不再兼任亢州市委組織部長職務,這樣,常務就由過去的十一名變爲現在的十二名,不符合建制,爲這個問題,他多次和鐘鳴義建議,增補政府辦公室主任曹南爲市委常委,因爲市委辦主任是常委,隨着社會的發展,政府工作越來越繁重,而作爲政府的大本營辦公室,就越來越顯得的至關重要。

    鐘鳴義原則上也同意了,但就是總拖着不上報,爲此,江帆多次找到他,他才讓上報。上報後有段時間了,卻有遲遲不見錦安正式任命文件下發,既然來了,就過問一下這個事,權當沒白跑一趟錦安。

    想到這裏,他拿起手包,就下了車,向樓裏走去,腳步輕捷神情鎮定,剛纔路上的浮躁和怨氣基本上自生自滅了。

    剛進門,就看見盧輝和另外一個人從裏面出來,江帆一看,主動和盧輝打招呼:“盧部長,這麼巧,來辦事”

    盧輝見到江帆的表情,遠沒有江帆熱情,他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江市長來了,我到組織部有點事,剛辦完了,馬上回去。”

    也可能他們站的地方不對,正好是門廳,總會有人來來往往,反正盧輝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江帆覺得很無趣,就跟他揮了一下手,說道:“那好,回頭見。”就走了進去。

    盧輝現在是和甸市委組織部部長,他沒能留在亢州,也經過了多方努力,甚至江帆也給他跑過,但還是沒能如他所願。和甸比亢州在各個方面都差着一截,但終歸是組織部的一把手,副處級,只是他孩子身體不太好,這也是他想留在亢州的主要原因。

    盧輝調走後,據彭長宜說,他爲沒能留在亢州有些不滿意,甚至對曾經的朋友也有些疏遠,尤其是對江帆,儘管面上很過得去,但過去喝酒時,那種酣暢淋漓的勁頭沒有了,多了一些閃爍、客氣和冷淡。

    江帆有時就想,在盧輝這個問題上,自己的確做過努力,這盧輝應該知道,但是從錦安尤其是翟炳德的角度來考慮,樊文良走後,組織部長這一重要職位不會讓給亢州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有時候就是這樣,希望和事實,總是會有距離,但你必須接受,沒有選擇的餘地。

    盧輝走後,江帆曾帶人去看過盧輝,作爲市長和曾經的好友,也給他掙足了面子,至於他要怎樣認爲就是他的事了。

    按理說,亢州組織部部長空缺了好長時間,一直是王家棟兼任,空着的這段時間,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仍然很耐人尋味。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嗎要知道,中國最不缺的是官員。但是,爲什麼能空這麼長時間,坊間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這個位置在待價而沽,有的說盡管這個位置閒着,但是跑官的人卻一刻都沒閒。

    來錦安,如果時間充裕的話,江帆有個好習慣,就是喜歡從低到高的逐級請示工作,這對於那些來了就奔書記市長辦公室鑽的人來說,顯然更具人氣。今天顯然有時間,而且目的不太明確,他首先來到了政府祕書長戴雋茹的辦公室。敲開門後,就見戴雋茹正在跟祕書交代什麼事,見江帆進來了,熱情的從坐上站起,吩咐祕書上茶。

    戴雋茹就是靳老師的夫人,如今已經是錦安市委常委、政府祕書長。本來她已經決定調到丈夫身邊,結束兩地分居的生活,結果在去年年底換屆中,她升任爲政府祕書長,這才放棄了調走的念頭,繼續過着兩地分居的生活。

    戴雋茹當過副縣長、縣委副書記、縣長和工業局局長等職,其中縣長一職是在南嶺縣工作期間擔任的,鐘鳴義當時是縣委副書記,接她縣長一職,後來她調回錦安任工業局局長,後回政府,任副祕書長、祕書長,對政府工作非常熟悉,由於彭長宜的關係和給靳老師出書的關係,戴雋茹對亢州也就多了一些關照,自然江帆就和她走的

    比較近。儘管她沒有什麼絕對的權力,但是透露一些信息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每次來錦安,江帆必定到她這裏轉一圈。

    戴雋茹的從政經驗比丈夫要豐富的多,對於江帆這些基層的實權人物而且是年輕的實權人物,自然就高看一眼,何況還有彭長宜這一層師生關係。她從桌位上離開,請江帆坐在沙發上,自己也坐在旁邊,說道:“怎麼,今天亢州黨政一把手都來請示工作來了”

    江帆一愣,隨後就知道鐘鳴義也在這兒,就說道:“我事兒不大,是順路來請示工作的。”

    戴雋茹一伸手,請江帆喝茶,說:“要搞奠基儀式了”

    江帆又是一愣,隨後一笑,說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領導啊”

    戴雋茹笑着說:“我剛從董市長辦公室出來,看見你們書記了,恐怕你要在我這裏多坐會兒了。”

    無疑,鐘鳴義去了翟炳德辦公室,也可能是作爲亢州市委來請領導們去參加奠基儀式的。

    江帆比較反感鐘鳴義獨斷專行,本來應該互相通氣的事兒,可是他從來都不跟自己商量,好像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家長,擁有着絕對的權力。其實,權力不是自己緊握住就能握住的,江帆不願意跟他鬧掰,因爲從江帆這個角度來講,忍,纔是自己的上策。聽了祕書長的話後,他無奈地笑了笑。

    戴雋茹見他有難言之隱,就說道:“是不是有些不愉快”

    江帆笑了,說道:“唉,您跟他共過事,應該比我更清楚。”

    戴雋茹說:“你錯了,我跟他共事的時候,他就跟個小學生一樣,據說他在南嶺當縣委書記的時候,跟在亢州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江帆聽出,對於鐘鳴義,最起碼人們是有共識的,因爲往往一個人的觀點,能代表一部分人的觀點,這讓他感到了一絲欣慰,他說:“難道人真會變”

    如果別人說這話,戴雋茹會認爲虛僞,人肯定會變的,但是對於從政經驗不是太豐富的江帆來說,戴雋茹相信他說的話是由衷的,就說:“不是會變嗎,而是鉅變。”

    無論如何,江帆不太願意在領導面前議論自己的搭檔,不敢說些太過於是非的話,只說了一句:“祕書長這樣說,讓我得到了一些安慰。”

    戴雋茹笑了,說道:“其實主要領導也知道,只是不說罷了,我看你應該多些欣慰纔是。”

    江帆真誠地說道:“太感謝領導體恤了。”

    戴雋茹能說的也就僅此而已了,她又問了彭長宜一些情況,這時,剛纔那名祕書進來了,湊到戴雋茹耳邊,嘀咕了一句什麼,戴雋茹點點頭。

    等那名祕書走出去後,戴雋茹跟江帆說道:“江市長啊,你可以上去了,你們班長走了。”

    江帆不得不佩服戴雋茹,誰來誰走她居然掌握的一清二楚,他就站起來,說道:“祕書長,那我先上去,您忙,如果中午您沒安排的話,我請您喫魚頭泡餅。”

    錦安開了一家譚氏魚頭泡餅,過年時,他和彭長宜一起給他們夫婦拜年,請他們喫過。戴祕書長一笑,說道:“泡餅好說,你先上去吧,如果你是爲曹南的事,多跟董市長溝通。”

    江帆太佩服戴雋茹敏銳的判斷力和觀察力了,她怎麼就知道他是爲曹南的事來的而且省略了許多環節,直接就給他點明瞭曹南的事遲遲不見迴音的癥結所在。如果是董興從中設阻,那麼就不奇怪了。董興在蘇乾被貶之後,對樊文良和江帆很有微詞,後來對蘇凡降職使用,通過張懷的嘴傳回來過不滿,他始終懷疑那個小洋樓應該有董興的份兒。但是張良沒有在信裏故意沒說明白,只說這不難查到。自從樊文良把張良的信作爲密件封存後,時至今日,已經沒人想這件事了,本來就沒幾個人知道,小洋樓也就更具隱祕性了。

    告別戴祕書長,江帆往樓上走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些要說的話,果然,董興的祕書正在收拾茶几,見江帆進來,董興皺了一下眉,說道:“今天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都往錦安跑,亢州唱空城計了嗎”

    董興隨着任職時日的增長,說話也和最初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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