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869、你在威脅我
    老顧笑了,說道:“什麼背井離鄉、窮鄉僻壤的這些我都不在乎,早年間,我在工廠開大車,那個時候都是自己去山裏拉煤,這條盤山路我沒少走,現在比原來寬了許多了。”

    彭長宜奇怪地問道:“哦,那時三源就產煤”

    老顧說:“不是三源,三源的地下只有銅礦、鐵礦,沒聽說有煤礦,我說的三源裏面的地方,是西山境內,我們經常去那裏拉媒,三源是必經之路。”

    “哦”

    三源,坐落在京州省跟西山省交界處。

    老顧又說:“我跟老伴兒商量一下,不過我想問題不是太大,因爲我現在沒有任何負擔了,老伴兒的病看好了,兒子有了工作,娶妻生子了,我也不太老,身體也沒毛病,家裏的活兒平時也不用我幹,按說現在我到了人生最幸福的時候了。所以跟着你過來問題不大,但是也要徵求一下家裏的意見。”

    彭長宜說:“到這裏的第一天,鄔書記就徵求我的意見,問我司機和祕書的事,我沒有跟他們敲定,爲的就是想徵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嗯,老齊跟我說着。不過我覺得我沒多大問題,溫陽夠嗆,他好像在談對象。”

    “哦姑娘是哪兒的”

    老顧笑了,說道:“你真不知道呀是小姚啊。”

    “哈哈。”彭長宜笑了,說道:“真是小姚啊”

    老顧說:“那還有假一到週末,你沒事用不着他的時候,他就往錦安跑,有一次沒趕上火車,是我送的他。”

    “呵呵,那不錯。”其實,憑心而論,彭長宜也不想把司機和祕書都帶走,司機帶走最好,因爲同來同往這樣方便,祕書他根本就不想帶,還想用當地的人,一來是可以儘快瞭解當地的一些情況,二來也顯示自己和當地人沒有隔閡,有利於開展工作。

    老顧笑着說:“估計能陪着你的還得是我這個老傢伙。”

    彭長宜笑了,說道:“求之不得。”

    就這樣,闊別了亢州一週後,彭長宜和老顧纔回來。只一週的時間,彭長宜感覺好像離開了好長時間,他知道,以後自己要慢慢適應這種變化。

    老顧臉上的傷已經結痂,彭長宜兩隻手還有三根手指裹着紗布,當彭長宜和老顧都帶着傷出現在亢州市委和政府的大院時。

    江帆帶着曹南、龔衛先、溫陽等十來個人站在樓門口迎接他們,就像迎接凱旋的英雄。

    江帆緊走幾步,伸出雙手,握住了彭長宜受傷的手,說道:“長宜,可回來了”

    彭長宜有些激動,說道:“可見着親人了。”眼圈就紅了。

    老顧也激動地和龔衛先擁抱了一下,說道:“差點見不着了。”說完,眼圈也紅了。

    江帆看着這兩個人,風塵僕僕不說,而且都掛了彩,形容不整,面色憔悴,很是狼狽。

    江帆就說道:“這樣吧曹大祕,乾脆咱們都別上去了,直接去酒店,先讓這兩位搶險英雄洗個澡,換換衣服,然後給他們壓驚。”

    曹南說:“好的,那我去通知班子成員,晚上金盾集齊。”

    江帆說:“你看看誰在家,今天晚上不算正式的,長宜你什麼時候走”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明天是週六,後天是週日,我週一交接,週一下午就得往回趕,太晚了不得眼,那裏都是盤山路。”

    江帆說:“這樣吧,週一中午,全體班子成員給長宜送行,今天晚上先小範圍的,有誰算誰吧。”

    曹南說了聲“明白”後就去安排了。

    彭長宜說:“市長,別麻煩了。”

    江帆說:“你走後大家幾乎天天唸叨你。走吧,我陪你先過去。”

    彭長宜說:“我去宿舍拿換洗的衣服。”

    溫陽說:“我去拿。”說着,就跑上樓了。

    彭長宜跟江帆說道:“我還是先去趟三樓吧。”

    江帆笑了,小聲說道:“老人家早就去金盾等你去了。”

    彭長宜笑了,就跟江帆坐上了小許開的車,直奔金盾賓館。他在車上給沈芳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已經回來了,晚上吃了飯回去。

    沈芳欣然應着。彭長宜在三源的時候,是當天夜裏才和沈芳通了電話,其實溫陽早就告訴了她。

    江帆陪着彭長宜直接來到了金盾酒店的康體中心,由於彭長宜的手還有傷,不能沾水,江帆就指示工作人員給彭長宜戴上了一副塑料手套,又找了兩名搓澡工,負責給彭長宜搓澡,他自己也跟着他進了浴室。

    本來江帆想利用洗澡的機會,跟彭長宜說會話,可是進來還沒有說幾句話,彭長宜躺在搓澡的牀上就睡着了,任憑搓澡工怎麼折騰他都醒不來。

    江帆笑了,知道彭長宜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

    等他們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躺在康體中心的沙發躺椅上,過來兩名按摩師傅,江帆又沒得說幾句話,彭長宜的喉嚨裏就傳來的鼾聲。

    他太累了,這幾天除去到任的第二天上午,他去了一趟人大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礦難現場,次生災害傷人後,他就更不敢離開半步了,五個日日夜夜,他過得的緊張而揪心,褲腰帶往裏扣了兩扣。

    他指示鄉幹部給救援隊員殺雞宰羊改善伙食,自己卻什麼也喫不下,他把一碗碗豬肉燉粉條端給那些等待消息的家屬們,自己對着這些東西卻難以下嚥。

    齊祥說,彭縣長身上的大衣換的最勤了,五天他就穿了五六件,每次都把身上剛穿上的大衣給了那些上了年紀的家屬們。

    吳政委說他,儘管口口聲聲這不懂那不懂,但他卻會使喚人,把一個龐雜的救援隊伍指揮的井井有條,所以在二次塌方後,塌方量比第一次還多的情況下,居然比第一次的掘進速度提高了一倍。

    彭長宜睡得很沉,江帆揮揮手,請兩位按摩師傅離開,給彭長宜蓋上了被子。

    江帆也閉上了眼睛,這幾天,他也很煩。

    妻子袁小姶聽說他主持亢州工作後,竟然不知廉恥地找到他,要他將城區所有改造工程都給星光公司,被江帆一口回絕。

    儘管江帆不知道自己主持工作能有多長時間,但是有些事情他該幹還得幹,比如,他在召開的經濟工作座談會上就指出要加快城市的建設步伐,全面提升城市質量和品味,加快城區改造步伐,強化城市的功能建設,並且制定了一個城市建設若干細則的意見徵求稿。

    他在會上沒有否定鐘鳴義的大辦經濟實體的做法,而是強調了職能部門要轉變作風,扮好自己的角色,爲經濟建設做好服務。

    這就告訴了人們,政府職能部門在經濟建設中的角色和定位,向社會發出了一個信號,果然,這個講話出去後,再也沒有來申報實體項目的部門了。

    袁小姶肯定是聽說亢州要加快城區的改造步伐,所以才跑來要項目。

    江帆那天也很不冷靜,他嘲諷地說道:“你這個顧問還很盡職啊給了你多少好處”

    袁小姶冷笑了一聲,說道:“當然不會少。江帆,其實,你還不如做個人情的好,如果我去找翟叔兒,最後也還得按我說的辦。”

    江帆說:“你在威脅我”

    袁小姶說:“我在提醒你。”

    江帆看着袁小姶,越來越發現她穿衣服的大膽。

    前兩次來,她打扮的就跟貴婦人一樣,雍容、高貴,這次卻和前兩次大相徑庭,一身嬉皮士的打扮,頭上是滿頭的小卷,這次染的不是黃,而是一種深藍,別說亢州沒有,就是京城也不多見。

    看來她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已經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了,甚至任意羞辱。他漲紅了臉,說道:“袁小姶,你這樣有意思嗎”

    袁小姶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坐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她甩了甩滿頭的捲髮說道:“有啊,多好玩,我太喜歡這樣玩了閒了悶了,就來亢州,找你玩會,然後再意氣風發地回去有一搭無一搭的上幾天班,每月底點着那幾張有數的紙幣,遊山玩水,聚會、飆車,豐富的很。不像你,每天坐在這裏患得患失,時刻小心謹慎,看着身邊的小美女想喫又怕燙,老婆死活不離婚,過着苦行僧的日子,我就不,想找誰玩就找誰玩。”

    江帆低着頭聽着,見她說完了擡起頭說道:“小姶,你非得要這麼中傷我嗎,如果這樣能讓你鬆手、能讓你心理平衡的話,那麼儘管來,我承受得住。”

    袁小姶的眼裏也閃過一絲痛苦,但是很快就被驕傲淹沒了,她說:“沒有,我說的是事實,你沒有發現其實這早就是事實嗎從我心裏來講,我早就想跟你離婚,但是不行,我那老爹不同意,他總認爲你是在跟我慪氣,說你是個善良、上進、有爲的人,其實他不知道你有多麼的絕情,有多麼的冷酷,有多麼的虛僞。”

    “虛僞”江帆凌起眉頭,這頂帽子還是袁小姶第一次給自己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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