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美女記者 >873、家裏突現重禮
    王家棟又說:“中國人最恨的三種官就是貪官、庸官、太平官,傳統觀念認爲庸官、太平官好做,其實我看恰恰相反,現在做貪官最容易,手裏掌握着龐大的權力資源,尋租機會就像霧霾一樣,想躲都躲不開。但是真想安穩地做個庸官、太平官卻不容易,因爲有這樣那樣的考覈,有這樣那樣的崗位目標責任制約束,所以當這樣的官不好當。但是小子,如果當好了,是需要大學問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儘管有人說貪官是我們體制的硬傷,庸官是我們體制的內傷。但要記住,永遠都是乾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搗蛋的,儘管這是歪風邪氣,但卻有着強大的生存土壤,所以做事的時候,一定要把那些看的、搗蛋的因素考慮進去,不能一味地只顧埋頭拉車不看左右。你是一個有熱血的人,極易犯這個毛病,任何一件事,都要從腦子裏過三遍,三遍不行就六遍,那個地方儘管是貧困縣,但卻不平靜,你一定要保證在那個地方全身而退。”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我記住您的話了,一定要注意。”

    有一句話曾在官場上廣爲流傳:啥都不幹,難找缺陷;不做事情,不擔風險;組織考覈,沒有缺點。

    這就是典型的太平官的心理,就算不思進取,無所作爲,只要不犯錯誤,不出問題,不僅可以在領導崗位上風平浪靜,還可以通過熬資歷自然升遷。彭長宜知道,部長這些話是針對他而說的,他是擔心自己在縣長任上出問題,擔心在三源出問題,正因爲貧困,才更容易出問題。

    果然,王家棟進一步說道:“你年輕氣盛,心腸熱,責任心強,這本來是一個人最可貴的品質,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那麼多以上的話,就是針對你的性格說的,有的時候,你這性格是極易被人利用的,三源比不得亢州,亢州有我有江帆,即便鐘鳴義時期他看不上你,甚至排斥你,但是你仍然當上了副市長,但是在三源就不能保證你能這麼幸運了,畢竟你是孤軍作戰,凡事都要悠着點,工作也需要悠着幹,把三源當做你一個真正的競技場,在這個競技場上,不需要你爭得名次,你只需要完成這個參賽的全過程就好。”

    記得彭長宜離開組織部去北城任職的時候,部長跟他說,組織部是他人生中的一個涼亭,他還會有多個這樣的涼亭,無疑,部長希望他在三源能夠安全,平穩。

    他知道部長的良苦用心,就說道:“我會的,即便有什麼事我還會回來跟您請示的,也請您在閒暇的時候,多關心一下那裏的情況。”

    王家棟笑了,說:“這幾天就沒少關心。那個鄔友福你要認真對待。”

    彭長宜說:“我會的,已經引起了高度重視。對了,鐘鳴義的事有說法了嗎”

    “還沒有,但肯定回不了亢州了。”

    “那江市長是不是很有希望”

    王家棟還要說什麼,江帆笑着進來了:“王書記,您別霸着長宜了,該放他回家跟老婆孩兒團聚了,別說了,明天和後天還都有時間,。”

    王家棟一聽,趕忙站起,說道:“呵呵,是啊。我真是老糊塗了。”

    彭長宜說:“不忙,再聊會吧。”

    王家棟說:“江市長批評我了,我還是仁慈一些吧。”

    彭長宜說:“我先去辦公室,打幾個電話,這幾天忙不說,山區信號也不太好,有些必要的電話都沒打。”

    王家棟說:“既然有時間,就明天打吧。”

    彭長宜說:“還是今晚上打吧。”

    王家棟說:“這兩天我都在家裏,你要是沒事就過來。”

    江帆說:“偏心了吧,肯定明天您要做私家菜了。”

    王家棟說:“哎,我不讓你是有用意的,你還是跑跑自己的事去吧,抓緊。”

    江帆笑笑沒說話。

    彭長宜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溫陽還沒走,還在等他。彭長宜說:“老顧是不是回家了”

    溫陽說:“早就回去了,連飯都沒喫。”

    彭長宜坐在沙發說,說:“小溫,跟着我也沒得什麼益,我調動的情況你也知道,太突然了,也沒來得及安排你,你看你有什麼要求,我去跟市長說。三源那個地方我也不好帶你,你現在以祕書的身份跟我過去恐怕還要等幾年才能出頭,在那個地方當個鄉長書記實在沒什麼意思,所以還是留在亢州的好,亢州畢竟經濟條件好,人也熟悉。”

    溫陽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您是爲我好,我沒有什麼要求,真的,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提要求,領導怎麼安排都行,您放心。”

    彭長宜很滿意他這個態度,

    無疑,肯定是溫慶軒也這麼認爲,溫陽也的確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當祕書時間太短。

    彭長宜就說:“我建議你還是做祕書工作,看看誰來吧,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去跟曹祕書長說,你最好還是給新來的副市長做祕書,這樣進步快。”

    “嗯,我聽彭市長的。”

    彭長宜說:“那就這樣,我打幾個電話。”

    溫陽就跟他說了聲“再見”就走了出去。

    溫陽走後,彭長宜打了幾個電話,第一個首先打給了靳老師,並且跟他說了沒有及時跟他聯繫的原因,靳老師說早就知道了,聽你戴阿姨說了你的情況,等你踏實了我去三源給你祝賀去。

    彭長宜說我到時請你去,因爲有些想法還得聽聽您的意見。

    第二個電話打給了閬諸研究生導師,這個導師是研究旅遊經濟的,他跟導師說以後要請他過來指導工作。

    第三個電話彭長宜打給了葉桐。不知爲什麼,葉桐的電話關機。

    他看了看錶,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往他家打的念頭。

    然後,他又分別給姚斌、寇京海、黃金、劉忠、田衝等人分別打了電話,這幾個人在他走後的幾天中,都有電話給他,但是他顧不得和他們說太多,因爲那時候他的確什麼都顧不上了。

    最後,他又撥了一下葉桐的電話,還是關機,就放棄了,也許明天她會開機的。

    他很奇怪,葉桐肯定知道他去三源的消息了,她居然沒有跟他聯繫,這一點不像她的做派,他想着,心裏就有些放不下了,人,就是這樣,她天天找你的時候你煩她,一旦銷聲匿跡了你又想她。

    自己是想她了嗎似乎也不完全是,那又是什麼他也說不清。

    彭長宜掏出鑰匙,想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一看太晚了,不能讓沈芳總等他,想到這裏,就給家裏打了電話,不容響第二聲,沈芳就接通。

    彭長宜說:“沒睡哪,我馬上回去。”

    放下電話後,他關燈就走了出來。

    出來後,他意外發現溫陽還沒走,就說:“你怎麼還不走”

    溫陽說:“我也沒事,留下來萬一您有什麼事用到我,也方便。”

    彭長宜說道:“回去吧,我還有三天的時間呢。”

    彭長宜回到家後,有一件事讓他驚住了。

    沈芳還沒睡,正在等他,女兒已經睡了,沈芳說女兒執意要見爸爸,就跑到他們牀上去等爸爸了。

    彭長宜放下東西,脫下外套,就擁着沈芳來到了自己的書房,進來後發現地上堆着許多的東西,都是高檔禮品和菸酒,還有一些名貴保健品。

    彭長宜嚇了一跳,連忙問:“這是哪兒來的”

    沈芳說道:“不是你讓人送家裏來的嗎”

    彭長宜小別沈芳後的激情立刻減退了不少,他嚴厲地說道:“誰說的我什麼時候讓別人送這些東西,你也不過過腦子,怎麼可能啊”

    “我”沈芳有點不知所措,儘管她也懷疑過,但怎奈人家把東西送到家裏來了,就不好拒絕了。

    彭長宜想了想說:“這也不能全怪你,我們誰都不會想到這麼快會發生這事。是不是三源的人送來的”

    “是,我開始也不要,但是他們說是你讓送家裏來的,來了好幾撥,還有的給孩子錢的,我推脫不開,就也收下了”

    彭長宜親平氣和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意味深長地說:“芳芳,聽我的,把那些錢原封不動地給我,還有這些東西,我要帶走,還給人家。”

    沈芳一愣,說:“我都收下了。”

    “收下也不行,你想想,他們爲什麼這麼快就給我送禮來了,肯定和這次事故有關。這次事故還沒有最終定論,肯定是希望我向着他們說話。”

    沈芳一屁股坐在牀上,不吭聲。

    彭長宜說道:“咱們不缺這些,咱倆養一個孩子沒問題,足夠用的,聽話,去把錢拿來,這些錢不吉利,都和礦難有關,你想想,死了那麼多人,咱這錢能花嗎”

    沈芳想了想,沒再說什麼,而是很不情願地出去了,然後抱進幾個信封和紙袋進來了,她便把這些東西放在牀上。

    彭長宜沒有去數裏面的錢,他挨個捏了捏了,就知道了其中的數目,這些數目讓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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