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夢天下 >第一百零六章 收服風十一
    “你你他孃的,真他孃的。行了行了,丫頭你就不要再哭了,你再哭下去,老子,老子就直接倒在這裏死了算了。”

    “嗚嗚”凌雪卻不聽,哭得更是大聲起來。

    風十一狂叫:“你他孃的,究竟要怎麼樣。求你了,只要你不哭了,老子什麼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凌雪凌雪也不要風爺,都聽我的。”凌雪抽泣道。

    “那你要怎樣,你說吧”風十一哀求道。

    “不用我說,風爺你自己知道。”

    “鳥的,老子不知道。”

    “嗚嗚”

    “行了,你就別再哭了”

    “風爺你太過分了。”凌雪哭泣道。

    “我過分,我幾時過分了他孃的丫頭,算我求你了,別再哭了。”

    “你侮辱我們。”凌雪說着不住的抽泣。

    “侮辱”

    “是的,嗚嗚”

    “老子求你,別再哭了行不行啊”

    “嗚嗚”

    “臭丫頭,你真想整死老子啊”

    “反正風爺你又不怕死。”

    “你“

    “嗚嗚”

    “你說,我怎麼侮辱你們了”

    “這你知道的。”

    “老子就是不知道。”

    “嗚嗚”

    “他孃的,別哭了。你說,要是真有理,老子他孃的聽你的還不行嗎”風十一吼道。

    “風爺你真肯聽凌雪說”凌雪輕抹淚水,還盈着淚珠的雙瞳,幽怨的看向風十一,眼中那未及掉落的淚珠兒,就像雨霧中的明珠,晶瑩剔透。

    如此的神情,如此的目光,如此的女子,任誰看了都無法不動容。

    風十一隻看了眼凌雪,就不由的閉了眼睛,怕自持不住,不敢再看。嘴上卻還是不服輸的說道:“你說吧,要是說得有理我就聽。”

    “好,那我就說了,風爺你可要認真聽着。”凌雪用力抹去了眼中的淚水,定了定神,說道:“風爺只管着殿下是經我們三公子之手交給趙世飛的。可也不想想,這也是殿下自己做的選擇,要不他怎麼主動要求來到這裏還有,也是殿下示意我們把風爺你打暈的。沒有殿下的同意,我們再大膽,也不會這麼做。”

    凌雪說着,看了眼風十一,見他只是低着頭靜靜聽着,心下安了些,接着說道:“你不管殿下怎麼想,只盯着我們三公子來罵。風爺沒能給殿下盡忠,心裏難受,這我能理解。可你爲什麼要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都罵進去,還罵得這麼狠,那麼不講理。好像在這事上,就只有你風爺懂得忠貞之理,而我們韓府,我們三公子,都是不忠不義之徒。可憐我們韓侯呢,爲國效忠了一輩子,最後連命都搭進去了,卻落得了風爺這個罵名。這不是污衊又是什麼可憐殿下和三公子,爲了宣化百姓,一個沒了命,一個失了名,都是一樣的苦啊,到頭來就只落得被風爺你這樣的詛咒嗚嗚我要爲殿下哭,爲韓侯哭,爲三公子哭。”

    凌雪這樣說着,又嗚嗚的放聲大哭起來,直把風十一給哭得肝腸都斷了。

    “好了,好了,老子知道了,這事不是你們的錯。那是殿下他自己,自己的選擇。我我錯罵了你們,是我不對,行了嗎求你就再別哭了,行不行”風十一完全服軟了,垂着頭不住的向凌雪求起饒來。

    聽到這話,凌雪才慢慢的止住哭聲,站起身來,盯着風十一又道:“風爺真認爲是自己不對嗎”

    風十一一怔,心想說不,卻又怕凌雪再度大哭,頓了良久,纔不得不低頭嘆道:“是,是我的不對。”

    “好,這話是風爺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你錯了啊。”凌雪抹乾淚水,說道:“既是風爺的錯,下來你就得乖乖的聽話,乖乖的給我喫飯,安安靜靜的等三公子回來,不許再亂髮脾氣了。聽到了嗎”

    凌雪這最後的話,聽着竟像是在哄小孩子般,風十一不由的一陣氣悶。可到了這份上,他還能再說什麼,只能悶悶的點下頭來,算是默認了。

    見風十一這個難題終於圓滿解決了,屋外的曲青一下蹦得老高,開心得連連拍手。

    但與曲青的反應截然相反,秦思揚卻在那一刻低垂下頭,蹲着身一聲不吭。

    柳雙離瞧見也隨男孩蹲下身來,滿眼關切的拉了拉他。

    曲青沒有在意到兩個孩子的略顯落寞的神情,她只是高興的連拍着手,然後一溜煙跑進了廂房去慶賀。片刻後又在凌雪的叮嚀下,一溜煙的跑出門來,直向廚房奔去。

    看着興奮的曲青跑進跑出,秦思揚的表情卻始終呆澀着。

    昨晚秦思憂離去的背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不去。

    那走向死亡的是他的骨肉兄弟啊,秦思揚痛苦的想着。曾經傳言爲最優秀最有希望最得人心的皇室子弟,卻就這樣在他眼前剛一現身,就匆匆的離去了。

    在宮闈爭鬥中長大,接觸過的死亡不可謂不多,卻從來沒有一次,讓他如此的難受。

    說來生長在皇族家庭,不應再有什麼骨肉親情之說,這也是秦思揚從小就被教導的道理。

    但是昨晚,面對那個初次謀面的堂兄,眼睜睜看着他從容撲死。秦思揚卻不知爲何的,就是無法抑制的生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涼感。這感覺從他的心口,一點一點的直浸入他的骨骼。

    這樣的感覺,即使是兩年前,他離開山西那天,面對着悲慼欲絕的母妃。心中明知以母妃的身體,他這麼一走,此生就再無相見之日,他也沒有過。

    因爲他從小就被教導得知,死亡,是每個人都有一天要面對的,誰也無法逃避。

    所以他從小對外間的一切的感情都是冷漠的。

    可現在,面對他這個遠去的堂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痛的感覺。

    月已升起,西邊天空上最後的一片紅暈已慢慢的消退,兩個孩子依然默默的蹲在外邊,即不離開,也不作聲。

    許久,打破沉默的還是柳雙離。她扯了下男孩的手,柔聲問道:“思揚,你真不進去看看你師傅嗎”

    被柳雙離這麼一扯,秦思揚才猛的自神傷中回過魂來,怔了一下,才搖着頭回道:“我不去。”

    “爲什麼不去”柳雙離忍不住問道。

    “沒有爲什麼,就是不想去。”秦思揚重重的搖着頭,根本不願多說。

    見此,柳雙離也不好多問,只能閉了嘴幹陪着男孩,一起蹲守在廂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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