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夢天下 >第八十九章 石琅的探問
    “是真有事。”石琅一臉承肯的回道,“請不要用這般懷疑的目光看着琅,楊姑娘,我在姑娘的眼中,難道是這麼不可信任的人嗎真真讓人傷心。你要知道,琅跟自家妹子在一起時,可不敢放肆,否則爹孃那過不去事讓自家妹子壞了事,成大人會第一個饒不過我。你要知道,成大人不比許大人,拿起手下來,可跟拿着罪人一樣的興奮,琅是真的害怕。這龍行衛不比他處,只要能幹事的人,無用的人在這裏可活不下去。楊姑娘,你要相信,我可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柳雙離聽石琅再度長篇大論的述說前事,一臉無奈,求饒似的連連點頭。

    知道你不是故意在騙我,可是石公子,你不覺得你前後變化太過於大了嗎再要隱瞞事實,再要隱蔽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用着連本性人格都跟着變跟着裝吧

    天啊,聽聽,這真和之前那個寡言沉默的石公子是同一個人

    “公子,不是楊七不信你,只是我到現在在龍行衛,還是在觀行期,沒歸屬哪部,許大人又沒吩咐我說做事。你,你夜深來此,能有什麼事”

    “因爲我覺得,楊姑娘你很特別。”石琅笑道。

    嗯,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個特別到你如此費神費事

    “其實自從河南府遇到楊姑娘,我就一直對你很好奇。”石琅接着說道,一雙含着深深笑意的眸子帶着無限的探究,緊盯着柳雙離,“想你小小年紀,又身懷高超武藝,說是給人跑腿兒的,可你和那些慣於混際市井江湖的人卻完全不同。你人很實在,不似在江湖中行走多年的人,可你卻也同時見識廣泛,熟識各地鄉土人情,不像是個剛剛走出來家門的小姑娘。再後來和你稱兄道弟的那個凌風,他人看着更是不一般。呵呵,他是前永定侯韓府的家奴,姑娘你可知道”

    柳雙離眼眉不動,很不老實的搖搖頭。

    石琅又是一笑:“楊姑娘後來告訴殷指使,你出自江南船業楊家,是楊家二爺過世後,留下的獨女,失孤後得幸受教於武夷山太陰教,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柳雙離蹙緊眉頭,暗懷戒備的回道。

    石琅偏頭微揚,一雙含着深意的瞳子,緊盯着柳雙離。

    “這話別人相信,殷指使未作懷疑,姑娘就認爲,所有人都會信了。”

    柳雙離有所戒備的回問道:“石公子不信”

    石琅輕笑:“我是想相信,可有一件事,外人不知道,楊姑娘難道也不知道”

    “什麼事”柳雙離戒備更深。

    石琅雙手托腮,輕聲笑了,沉吟了好一陣子,才緩聲說道:“太陰教二堂主上官煙雲收徒極其嚴苛,至今她的座下,也只有區區五名弟子,楊姑娘卻是行七,這是怎麼回事”

    柳雙離一愣,瞅着石琅的眸子越加的緊蹙。不會吧,那個上官煙雲只有五名弟子,這麼大的漏洞,韓府會弄給她來這個身份

    不對,這事要是真的,連殷學正都不知道的事,這個龍行衛暗部區區乙字輩的人又怎麼會知道

    柳雙離努着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師父只收了五個弟子,那我是什麼我六師姐又是什麼石公子,你笑話了吧。”

    石琅輕揚眉頭:“那楊姑娘可說說,你六位師兄姐都叫什麼”

    柳雙離滿臉的不悅:“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石琅輕聲一笑,掰起指頭一一數了起來:“太陰教二堂主上官煙雲,座下大弟子沈青雲,現今年歲三十有四,十一歲入的太陰教,兩年後拜在上官煙雲的丈夫,前太陰教二堂主李天祥座下,成爲其大弟子,至今未婚。二弟子五弟子傅月心,年歲二十有三,約八歲時入的太陰教,三年後被上官煙雲收爲關門弟子,十九歲時嫁前永定侯韓府第一護衛許震晟。”

    聽着石琅把人一個一個數來,柳雙離的心止不住的一點點收緊,越聽到後面柳雙離越是心驚,因爲石琅所言之事不但詳實,而且就她所知的,沒有一點錯誤。

    這些絕不是石琅故作誇張的虛構。

    不管他從何得知,他對太陰教一定十分的熟悉,最其碼,現在看來,比身爲朝庭第一特務機構頭頭的殷學正還要熟知。

    因爲並不打算讓柳雙離長期掛着楊宜寧的身份,且這身份的也安排有些倉促,所以,韓府對於這事並未作過細安排,柳雙離對此瞭解得就更少。而作爲楊宜寧這臨時身份的附屬太陰教的事,韓府也沒告知柳雙離太多。關於明義上的師父上官煙雲,凌風也只跟她說明,這人是現太陰教教主冷清明二弟子李天祥的妻子,自十年前李天祥崩於流雲一役後,上官煙雲就接任了太陰教二堂主一職。其座下五個弟子,除了點明五弟子傅月心,是許震晟的妻子,其他人都只是略略提了一下。

    一般而言,江湖上對於各派中的實力人物瞭解得都相對單一,除了傳他的功法,對教派的作用外,其他的不會有人去關心。沒人會無聊到特意去挖掘別人的私事,更不會沒事做的去特別宣傳。

    各派收徒,收怎樣的徒弟,入了哪個師門,也不會有人去特別說明。弟子不在江湖上走動,誰也不會知道誰是誰的師父,誰是誰的弟子。

    太陰教二堂主上官煙雲,自嫁作李天祥的妻子後,就隨夫入教,沒在江湖上走動過,多年來在江湖上早無名聲。其名下弟子,出師後也鮮有在江湖上活動,江湖上對於這一派系,根本沒有說法。

    雖是這般說來,但如有心人真要去查,無論各派的師徒輩份,這些本就不是什麼祕密的東西,還是不難就能查問得到的。

    因爲凌風和化名作楊七的柳雙離的接近,而凌風韓侍衛的身份,很容易就能被查明。所以,韓府把她安排作許震晟妻子的師妹,本是極爲穩妥之事。

    不想現在,卻在此上出了問題。

    柳雙離眼眨也不眨的盯着石琅,直待他把上官煙雲的五個弟子都數落了乾淨,才微笑着點點頭:“不知石公子這些信息從何得來”

    石琅一詫,驚道:“楊姑娘不否認”

    柳雙離笑了:“石公子所說都是事實,我爲什麼要否認”

    石琅指尖緊壓椅背:“這麼說來楊姑娘不否認,你並非太陰教上官煙雲的弟子了”

    柳雙離偏偏頭:“我只說石公子剛剛所言是事實,至於我在太陰教的歸屬問題,石公子很在意嗎”

    “當然,”石琅覷眉微揚,“楊姑娘以爲龍行衛是何地方,是什麼人都可隨便混進來的地方嗎”

    柳雙離微一點頭,站起身來把桌前的書本輕輕歸攏,轉身放回書架上。待迴轉過身來,她一雙稅利的大眼緊盯着石琅,突的轉而質問道:“剛剛所述的信息,石公子,是你自行探到的嗎”

    石琅心頭一緊,不甘的高聲喝道:“楊姑娘,是我在問你。”

    柳雙離嘴角上揚:“可你也說了,龍行衛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混進來的地方。”

    話音一落,寒光閃過,一把柔軟的長劍直指石琅的腦門。

    石琅不想會有些變,面對寒光長劍,大驚失下,驚叫一聲向後急避,卻因太過突然,他人又過於慌張,身子還未來得急站直,腳下就一個重心不穩,啪的一聲,連人帶椅的向後直倒下去,大失形象的來了個四腳朝天。

    柳雙離冷笑一聲,眸光閃動,擡眼望向並未關嚴的房門,手中長劍突的一轉,寒光直指門口,厲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她並未聽聞門後有聲,可依着直覺判斷,她斷定門後必定還有一人藏着暗中觀察着她。

    輕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卻不聞一絲的呼吸之聲,估摸着以腳主人的功力,怕是爲了不太嚇着人,纔在進屋時略微放出了那麼點腳步聲的吧。

    “無影劍,丫頭你和永定侯韓府的關係,比想像的還要不簡單啊。”

    柳雙離一驚,不想引出的竟是此人,詫聲道:“殷指使,大人,怎麼是你”

    “是我很奇怪嗎,哈哈”殷學正邪聲笑道,“你不是剛纔說過,龍行衛不是什麼人都能混進來的。”

    “是,”柳雙離一怔苦笑,真是啊,自己回贈石琅的話,轉身就被返贈了回來,想想也是這個理。

    返手收回無影劍,柳雙離拱手道:“是我失禮了,請大人見諒。”

    “嗯,你很行,很行,”殷學正覷眼盯着柳雙離手中的無影劍,“就不知韓府將此寶劍贈於姑娘,是出於何種考慮”

    “三公子說我身無利器防身,不利於行走江湖。”

    這是實話,絕對的大實話,柳雙離伴身的月鳴寶劍被秦思揚強行拿手之後,就無利器防身了,所以韓齊海纔拿出此劍相贈,說出了上面的話。

    就不知如此實話,殷學正是選擇相信還是選擇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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