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夢天下 >第一百零一章 田府訪客
    說起來,田方兩家人不是沒懷疑過偷取冊子的人是龍行衛,只是他們沒有證據。手機端 m..

    當然,算他們有證據,也奈何不了龍行衛。

    所以殷學正也並不在乎他們知不知道。當然,不知道最好,省心省事,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行事麻煩點。

    只是兩廂都沒撞破這層皮,大家偶爾見面時還是十分親近友愛的。

    “殷大人真不怕太后拿你?”柳雙離無不擔優的問道。

    “太后?”殷學正冷笑,“她自顧不暇,怕什麼。”

    柳雙離聽言愣了一愣,最後也隨着殷學正展眉而笑。

    夏日的雨總是說來來,前一天還豔陽高照,轉一日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京城的田府,如同京任何一處,暴雨如瀑,雖才午後,日已如漆夜。

    二進的廳堂,室內桌側的青銅燈架下,防風罩映出的模糊光影,落在一旁坐的男子面容,顯得那麼森然冷厲。

    男子四十出頭,面容沉竣,正是田府的主人,內閣閣員,刑部左侍郎田衡。

    此刻的他正仰靠在紅木太師椅,眉心微擰,眸光時不時的望向風急雨狂的屋外,似在着急的等着什麼人。

    他其實並不想在此等人。

    今日狂風暴雨,連早朝都免了,按往時他應該舒心的呆在某位小妾的屋,躺在寬大的牀,懷抱着嬌軀玉體,好不愜意。

    可今日他沒有,因爲兩日前,他突然收到一封密信,信筆跡不明,內容簡單,只言明兩日後的午後會有人到府拜會,敬請田侍郎恭候。

    以他現今的身份地位,如此言語不敬的信件,本不可能會到他手。可下人奉信件時顫抖的說道:送信之人態度強硬,說信件必須要遞到大人手,同時還給了個信物,說老爺看到信物後明白了。

    他看到信物後果然沉默了,默認了接待來訪之人。

    可卻也因此,兩日來心下一直心神不定。

    信物是一塊染着血漬,並伴有深深刀斧裂痕的方形浮雕竹玉佩。

    這是已故田老太爺生前曾佩帶過的信物。

    當年田老太爺還未入閣,只任着刑部郎時,某次外出辦事,遭遇了仇家的暗伏刺殺。那次刺殺,田老太爺所帶的護衛下人全部陣亡,他在走頭無路眼看要身死異鄉時,幸得一路過的貴人出手相救撿回了一條性命。

    田老太爺得救回府當晚,將此遭遇通告了家人,並言明已把隨身所帶之玉佩贈於了救命恩人作爲信物,日後若有人持此玉佩向田府求助,凡田家人無論是誰必須以誠想待,不管所求何事,必當來者不拒,以報貴人救命之恩。

    孝道爲,父命不可違。田衡見到此玉佩,即便他再位高權重,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在家等着人門。

    此刻田衡眼望着屋外,微晃的燭光,交錯的投射到他的身。

    外面雨勢不減,日頭依然晦暗如夜。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隨之震耳的雷聲炸響在青瓦之。

    雷聲剛去,雨打石板聲,隱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田衡緊蹙眉心,緩緩站起身來。

    片刻,廳門輕啓,一陣洗刷聲後,下人前引着兩個身披黑色長斗篷外的人轉過屏風,走了進來。

    “大人,人已到來。”

    田衡眉心更緊。

    眼前的來客不但沒有脫下斗篷,連篷帽都還嚴實的罩在頭,完完全全的遮住了他們的整個人,田衡只能從他們的身形才能判定,來的是兩個健壯的成年男子。

    點點頭,田衡也不言語,挺直身昂着頭,雙眼直盯着當先的斗篷男子。

    當先的斗篷男子亦不說話,沉默的轉向引路的下人。

    田衡眉頭深鎖,明白來人是不想讓多餘的人看到真面目。

    也不多話,揮手讓下人退下,同時吩咐道:“沒有我的叫喚,不得讓人進來。”

    下人答應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屋瞬間只餘兩名深罩於斗篷下的男子,還有表情深重的田衡。

    屋外雨打風急,吹打着門窗噼啪作響。

    當先的斗篷男子慢慢拉下篷帽,終於露出了真顏。

    “寧王爺?”

    田衡一聲驚呼,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寧王?”當先之人冷哼一聲,“老子纔不是那蠢貨。”

    “你……”田衡一驚醒悟,“你是楚天雲。”

    “可不是老子。”當先之人又是一聲冷哼,“他孃的,難道你們都只記得那個蠢貨,不記得老子嗎,真他孃的該死。”說着一把脫掉斗篷,隨手扔到一邊,然後大步前,也不用招呼,一屁股坐到了主賓座。

    楚天雲,原寧王楚天風的同母胞弟。雖小着自家長兄三歲,外表相貌卻有着九分相似,仿如一卵同胞的兄弟。

    五年前,楚天風被定謀逆之罪楚氏一族滿門抄斬。楚家四郎楚天雲,因正好出門遊歷不在家,撿了一條命。

    田衡盯着眼前大大方方坐在邊,很有些反客爲主的楚天雲,深吸口氣,取出信物玉佩,問道:“四郎今日到此,難不成二十年前救下先父的恩人是你?”

    楚天雲剛拿起桌的茶壺,往嘴裏灌着茶,聽到問話,忙放下茶壺,咳了一聲道:“不是老子,當年救下你家老爺子的是他。”說着向前一指。

    田衡一愣,轉身看向一直默默立於一旁的另一斗篷男子。

    那男子見田衡看向他,立時躬身行了一禮,緩緩拉下篷帽,現出了真容。

    和楚天雲粗獷的長像不同,這名男子長得極期斯。男子年紀也約四十歲出頭,面蓄着短短的白鬚,眼神謙和有禮,乍一看去,似個長年浸泡在書院裏的教書先生。

    可田衡卻一眼看出了不對。

    眼前的男子雖眼神謙和,眸的深處卻閃着是銳利的精光,撫着白鬚的手掌骨架結實,細看去每一節的指尖都厚實無,不似只會握筆書寫。

    再有他只簡簡單單站在那裏,並無多大動作,可只要他微有動作,周身的氣流會無形隨之轉動。

    他一靜,氣流止,他一動,氣流也隨之轉起。

    這是隻有內力修爲極其深厚之人,纔可帶動而起的氣流。

    這一點常人無法看出,可因着要強自健體,自小修習過武當太極養身功的田衡,卻是多少能看出些的。

    田衡自感到氣流的運轉,心下不免暗驚,此人的武功底子極其深厚,不知能敵過龍行衛的頭子殷學正否。

    “先生有禮,田某大恩不言謝,不知先生貴姓?”田衡前回了一禮,客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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