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都沒有如此嚴肅慎重的問過幻兒這個問題,湛煬竟然問了,這已經說明湛煬對幻兒的關注,太不尋常了。
自從他和幻兒交換定情信物,湛煬強行送了白玉貔貅給幻兒開始,湛煬應該就對幻兒動心了吧。
他以爲湛煬已經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了,會把這份感情永遠壓在心底,沒想到他還是沒能夠忍得住,即便是他曾經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湛煬,朋友妻不可欺。
玉琉幻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湛煬心頭一涼,底氣也開始有些不足,連他自己都覺得問這個問題有些唐突了,但是心頭就像是有什麼在慫恿他一樣,讓他必須要這麼做。
他知道玉琉幻的性格,也知道她不想說的話沒人能逼她,如果讓她非說不可,可能會讓她心情大爲不快,甚至是產生怒火,但他還是想說,想痛痛快快的說一次。
湛煬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眸光深深的看着玉琉幻說道:“我,我逾越了嗎抱歉,琉幻,我只是有些話想和你說,如果不清楚你的真實想法,可能我沒法繼續說下去。或者我也可以假設兩種情況來說,一種是你根本就不愛尊主,那我無話可說,而另外一種是你愛他,我纔會繼續說下去”
說到這裏,湛煬停住了,似乎在等待着玉琉幻的回答,而玉琉幻在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語氣冷冷的開口:“繼續說下去。”
湛煬輕輕低頭笑了笑,琉幻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啊,繼續說下去,就是說琉幻是愛玉蜃樓的了,他其實是很希望琉幻告訴他不要再說了,哪怕是他心裏已經準備了很多話想說,但他最想聽到的是琉幻讓他不要再說了。
湛煬也沒問玉琉幻到底是男是女,他似乎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玉蜃樓,是祁連天闕的規矩。
“神玉族不得與外族通婚,你可知道”這句話在湛煬心裏憋了很久,終於暢快的說了出來,他認爲琉幻有權利知道這件事,知道祁連天闕的這條規定。
玉蜃樓不由挑了挑眉,好傢伙,居然是來勸幻兒離開他的,不過,幻兒要是有那麼好勸的話,就不是幻兒了,玉蜃樓黑着臉笑了笑,他很期待湛煬碰一鼻子灰的模樣。
玉琉幻似乎是沒想到他醞釀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告訴她一條祁連天闕的規則,而且是一條她並不在意的規則,玉琉幻擡眸看向湛煬,目光冷而坦然的說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爲何還和尊主在一起”湛煬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截了當的問道。
玉琉幻眸光微凝,似乎有些奇怪湛煬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他就不怕這話傳到阿樓耳朵裏嗎還是說,他明知道有這樣的風險,還是想要來“提醒”她
然而,玉琉幻的回答,卻是讓湛煬相當的意味,她神情冰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規則,都是人定的,這世上任何的規則,都是可以修改的。”
玉琉幻眸中的淡然與淡定,讓湛煬一時不知所措,他想過種種可能,比如琉幻會說,無論再大的困難,她都會和玉蜃樓一起克服,等等諸如此類的理由和藉口。
然而,她並沒有這樣說,她給出的說法,甚至彷彿都和玉蜃樓毫無關係一樣,是啊,規則都是人定的,但制定規則的人,都是強者。
琉幻相信的,或許並不是玉蜃樓,而是她自己,很顯然她認爲自己能夠改變規則。
湛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他卻沒有資格反駁,甚至心裏充滿了對玉琉幻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