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鍾耀靈有着臉盲症的弊端,認不清人的臉,因而很多時候,爲了避免與人交際,他總是端出一副清高傲然的氣質,令人不敢與之親近,便也少了交際的麻煩了。
喫過白粥配醬菜之後,寧清就準備下山了。
臨下山前,鍾耀靈提議將水囊裝滿井水。
玄妙法師再度用木桶提了一桶水上來,說道:“這並非是井水,而是泉水!施主請看——這裏面是有一眼泉眼的,只是這泉眼不大,看上去就如井一般了。”
鍾耀靈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這口所謂的井,其實並不深,在井底的位置,有一眼泉眼,正汩汩的冒着水,若非仔細看,很容易被人忽視掉。
“原來是山泉!難怪水質甘甜!”鍾耀靈嘆道,這泉水的確不錯,拿來泡茶釀酒,應當都是很好的。
裝滿水囊後,兩人就和玄妙法師道別了。
玄妙法師站在山門處,看着寧清和鍾耀靈身形矯健的下了山。
林木深深,不多時,兩人的身影就被茂盛的林木遮掩了。
“師父,您在看什麼?”兩個小徒弟站在玄妙法師的身後,有些好奇的問着自家師父,人都走遠了,爲何還在看呢?
玄妙法師笑眯眯着看着兩個小徒弟,說了句令人不解的話:“我與此二人,緣分未盡!”
兩個小徒弟彼此看了一眼,師父這句話太過高深,他們聽不懂,不過他們更關注的是——既然有了銀子,那麼可否買米糧回來?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下山買米?”
兩個小徒弟目露期待的看着自家師父,就等着師父做決定了。
“唔?”玄妙法師一愣,隨即寂寥的嘆息,徒弟太小,境界不夠啊!
想到手裏的銀子,玄妙法師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高僧所沒有的愉悅笑意來。
“收拾一下,今日就下山買糧食!”
“太好了!”小徒弟歡呼着,臉上洋溢着單純的笑容。
…
…
“小心些。”寧清彎腰從一顆樹枝下面穿過,對身後的鐘耀靈叮囑了一聲。
望鳳寺位於半山腰處,從望鳳寺下山,倒是有路,只是山路崎嶇難行,草木又豐盛,就這樣的路況,寧清覺得,望鳳寺沒有人氣香火,那是應當的!
誰耐煩走這樣的路來上香?
心中吐槽着,腳步卻邁的飛快,甚至使出了輕功,幾個起躍之間,已走了數百米,身後的鐘耀靈見了,不由得提氣追上,微微喘息着,心想,回去之後,定要勤加習武!
身爲男子的自尊心,似乎在寧清的面前,被踐踏的粉碎了!
兩人急着趕路下山,卻並不知,山的另外一邊,寧則已經帶着數十個人登山了。
“主子,山腳下發現了幾匹馬,此處又有新鮮的腳印,想必那夥綁匪就在這山中的某處。”一名手下探查了四周
的環境,對寧則稟報着。
“是!”
衆人應道,逐漸散開,在各處仔細搜查着。
不多時,就有人大聲稟報:“主子,這裏有一處山洞和幾具屍體!”
聽聞有屍體,寧則面色一變,雙眼翛然瞪大,眼底浮現出憤怒和擔憂。
寧則身形一躍,轉眼間就來到山洞口處。
山洞看着有些深,雖然是白天,但是往裏面看去,依舊是黑漆漆的,倒是洞口不遠處,能夠看到有三具屍體。
進了山洞,早有手下找來了火把,點燃之後,火光將洞穴照亮。
“這三人應當是綁匪,都是被人趁機不備割喉而死,兇器應該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下手的人動作很迅速,身量或許有些矮,動手時稍稍跳起過,所以這個腳印比別的腳印要深一些。”寧則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是精英,只打量了幾眼,就把當時的情況,大致猜測出來了。
這時,又有人從洞穴裏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四根斷裂的繩子,那人將繩子送到寧則的面前,說道:“主子,這是在裏面找到的,其中兩根繩子是用內力震斷的,另外兩根是用鋒利匕首割斷的。”
寧則看了一眼繩子,然後問檢查屍體的屬下:“這三人死了多久了?”
屬下回答道:“大概是昨晚死的。”
寧則稍稍鬆了口氣,這繩子顯然是綁着自家女兒和那個忠勇候次子的,至於這些人,有極大的可能是自己女兒或者那個忠勇候次子殺死的。
寧則沒聽過忠勇候次子的事情,但是忠勇候和他的長子,還是聽說過,都是武力高超,善於帶兵之人,常言道,虎父無犬子,想必那個次子也武功不弱。
好吧,寧則是大大的錯估了自己寶貝女兒的殺傷力!
知曉自家女兒逃了出去,寧則鬆了大半的氣,然而隨即又擔心起來,這裏地處偏僻,縱然逃了出去,又該在何處躲避寒風冷霜?
“在四處仔細搜查!”
寧則再度命令道,帶着衆人出了這個山洞。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能夠從地面的腳印尋找出蛛絲馬跡來,不多時幾人又在山林中找到一具屍體了。
“主子,這裏有一具屍體!屍體臉上有香粉,心臟被利刃刺破絞碎而死,看傷口痕跡,也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名屬下檢查完屍體後,大聲稟報着屍體的情況。
寧則走到屍體的邊上,轉眸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仔細辨別着屍體臉上沾染的香粉,輕輕一聞,就認出是自家寶貝女兒常用的香味,臉上頓時多了幾分笑意,看來自家寶貝女兒果然聰明,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對敵。
“繼續在四處搜查!”
寧則心態放鬆了不少,他有預感,自己的寶貝女兒肯定已經從綁匪的手中逃脫了,應當就在這山中的某處藏身!
“是!”
屬下紛紛應着,開始擴大搜查範圍,務必要儘快找出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