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路坦途 >604 靠!扯!
    人其實相當聰明的。你不要讓他明白原理,要是讓他摸透了原理,遲早能找出應對的方法。

    比如疾病,這個官能症、哪個官能症,這都是找不到原理的疾病,只能籠統的處理,左右都是上激素。

    所以,診斷學,是醫學生第一門接觸到臨牀的知識,也是一輩子研究不透的學科。

    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門學科。說簡單,無非就哪幾個症狀,怎樣都能把它給記住。

    說難,哪就太難了,想融會貫通,幾乎要涉及到所有的醫學知識,甚至醫學以外的知識。

    這也是爲什麼上了年紀的醫生,雖然手底下顫顫巍巍的筷子都夾不住肉丸子了。

    可靠着他的經驗,他的眼光,他的人生經歷,和幾十年的知識儲備,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出年輕醫生死活都看不出的疾病。

    這是張凡欠缺的。有個系統,是,能把他的技術不停的提高,但是有些東西,沒有歷練,沒有經歷,永遠就如剛出爐的紫砂壺,有一股子的爐火氣。

    而且,醫學知識浩瀚如煙,他才哪到哪呢。

    不過,人世間能真正看透的能有幾人?張凡一手精準穩定的操作,就已經讓下面的人坐不住了。

    冰凍器械,被護士帶着厚厚的手套,然後用無菌的卵圓鉗夾着送了過來。

    零下八十度冷凍過的手術鉗子,周邊冒着寒氣。張凡早就帶了兩雙手套。

    他速度特別快的用厚厚的紗布抓住了鉗子,這個時候,不能慢,一定不能慢。

    鉗子雖然被冷凍了,但是它的質量太小了,速度慢一點,溫度就會升高,就失去了冷凍的意義。

    張凡飛速拿過鉗子,冒着寒氣的鉗子,雖然有紗布墊着,雖然帶了兩雙手套,但是鉗子的溫度太低了,手已經感受到了它的冰冷。

    不能慢!張凡也不敢猶豫,這個時候,他的穩準發揮到了極致。

    腦幹,就在腦幹上。只見他狠狠的插了下去。微微張開嘴的鉗子,發着寒氣的鉗子,直接撲向了腦幹。

    有時候,真的不能想,一想微微張開嘴,然後直接腦補了一個……

    人體的神經系統,宏觀的樣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其實就是大蝌蚪。

    大腦袋、然後慢慢的變細,而腦幹則是大腦和脊髓的連接處,這裏就是個圓棒棒,就如同是夏天買的玉米雪糕一樣,非常的相似。

    這裏一般情況要慢,但是現在慢不得,一慢鉗子的溫度升高就沒效果了。

    張凡的速度很快,其實真有點靈犀一指的架勢,點到爲止。

    微微張開嘴的鉗子,在張凡手中,輕輕的咬住了腦幹表面的病竈。

    都不用再用力,鋼鐵鉗子的溫度,直接把病竈給凍住了,就如冰庫的凍雞一樣,肉眼可見的冰花慢慢的從底部升到了病竈的頂端。

    一絲血都沒有出!

    一點血都沒有出!

    一點水腫都沒有引起!

    “帥!”魔都的助手直接說了一句。

    這一手是真帥,張凡的鉗子咬着病竈,而紗布卻墊在腦幹上,就這一點紗布,卻讓冰凍阻止在了腦幹以外。

    “呃,這操作!”噎住了,會場上真的有人被噎住了。

    誰不知道用冰凍方式是最好的也是損傷最小的切除病竈方式。

    可,tn的這種操作對醫生技術要求太高了,往往是喫不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手微微一抖,人掛了,這不是不可能。

    張凡這一手亮出來了,以後他們再遇上這種手術,再用藥物去殺滅,真的就會有種被汪汪汪愛了一百遍的感覺。

    手底下功夫稍微次一點的醫生,死的心都有了,這不是難爲人嗎。這麼高端的技術,臣妾做不到啊!

    而一些手底下功夫比較厲害的醫生,則有點興奮,“原來這樣也可以,哈哈,我可以下去試試,他可以我爲什麼就不行,哈哈!”

    張凡沒時間去聽別人的誇獎。這個時候鉗子已經粘在了病竈上。左手,五指伸開,都不用說話。

    啪!護士把另一把常規的眼科鉗子放在了張凡的左手。

    只見張凡左手五指,就如變魔術一樣,鉗子轉了一個筋斗就被張凡如乒乓球運動員,橫持兵兵球拍一樣,拿在了手裏。

    外科,幾乎所有的醫生都是這樣拿鉗子的,並不是手指頭塞進耳圈中的,也只有婦產科的醫生,指頭塞進去。

    所以,當一個年輕男醫生這樣拿鉗子的時候,在外科絕對會被笑話,女持法!

    這也是婦科醫生,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外科醫生的緣故,妹子的,太沒歸屬感了,我還不如自成一體呢。

    好的外科醫生,絕對是一個能左右互搏的醫生,雙手不能有左右利手之說。先天的嗎?

    不,是後天自己磨練的,這種磨練是變態的,必須要練到下意識的伸手,不分左右手。左右螺旋磁管的時候,一定不能有輕重快慢感覺上的差異,這就本事。

    左手的鉗子輕輕的一碰,就如親吻熟睡的戀人一樣,鉗子的嘴巴親親的碰到了病竈的腰部。

    這種溫度的冰凍,千萬不能碰頭,要是碰成個半截子,就丟人了。手術,漂亮的手術,講究個完整性。

    是,你是把壞死的組織切除下來,可是,探頭一看,乖乖,你都弄成月餅餡了!

    誰不追求個完美!

    ……

    當病竈被完整的敲下來的時候,張凡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和腦幹相比,其他地方,對張凡穩健的雙手來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可張凡並沒有驕傲!

    年少不知凡幾,天大、地大都沒我大,時間不留痕跡,遺憾卻是滿篇,其他不說,一個懵懂的初戀,就能讓多少人,讓多少人喝點酒就能淚流滿面。

    張凡沒這種情懷,因爲在應該年少輕狂,貪戀情滋味的時候,張凡滿世界尋找飯轍。不公平也公平,早年的磨難,早早讓他的心態進入了成熟期。

    心穩了,手才能穩!

    “催醒!”張凡直了直腰後,對麻醉師說道。

    “好!”

    當看到張凡完整的切除了病竈,兩位老人也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自己的腰,張凡做了多久的手術,他們就坐了多長時間。

    年紀大了,多少年了。多少年沒這樣了。張凡何幸啊!

    繼發病竈切除了,最難的難點解除了。剩下的原發的病竈就簡單多了。

    但是,在大腦裏面,雖然是沒有腦幹那麼危險,不至於說一下弄死人,可弄個半身不遂還是問題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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