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海口碼頭內的船舶就像一條條沉寂在暗夜中的大魚,船頭偶爾閃動的幾點燈光忽明忽暗,宛如魚頭惺忪眨動的雙目。
嗚——
一陣警笛長鳴劃破了夜空中的寧靜,三臺警車呼嘯而至,後面還跟着一臺路虎和一臺的士,港通號貨輪靜靜停在港口。
陶晶瑩帶來了七名幹警,做做樣子控制一下局面足夠了,不過馬三炮也答應了她一個小條件,除了張曉強讓肖賽花帶回去之外,其餘的三名‘把頭’交給南州城市刑警隊處理,這三個傢伙都是手上血債累累的角色,隨便翻出點老底來都是大案要案。
上船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船長和大副知道衆人的來意之後完全是一副積極配合的態度,還主動領着大家來到了張曉強寄運的六號集裝箱前。
六號集裝箱是小二十尺的,容積二十四立方,用來裝鈔票是絕對夠了,馬三炮掏出了那把鑰匙,爲了穩妥起見他先用透視之眼隔着箱板往內掃描了一遍。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嚇了一跳,集裝箱內裝着那一億美金不假,同時也裝着至少二十公斤烈性炸藥,集裝箱裏的貨物除了鈔票之外就是些大瓶大盅之類的瓷器,炸藥就塞在瓶內,還用了個特殊裝置連在了內門鎖上。
只要有人試圖通過大門進入集裝箱,一開門絕對會成飛人,或許乾脆成了人渣,人肉渣渣!
馬三炮拿着鑰匙在集裝箱門口沉吟了一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何商兵的電話,淡淡的問道:“何商兵,別墅裏有手套吧?”
何商兵明顯沒跟上他思維的節奏,甕聲答道:“手套肯定是有的,你要我馬上去找。”
馬三炮冷聲道:“我不用,找到手套了自個戴上,狠狠扇張曉強耳刮子,總之別給他留一顆牙。”
何商兵呆了兩秒,笑道:“放心,要是剩半截牙根子你就敲了我一嘴牙!”
馬三炮掛上電話,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費解的舉動,他一揚手,把那片鑰匙流星般甩了出去,有沒有落進水裏不知道,但終歸是看不見了。
“三炮,你爲啥把鑰匙撂了?難不成還想從箱子背後挖個窟窿把錢掏出來?”成龍海大惑不解,他有話可不會像陶晶瑩那樣藏着掖着,一張嘴直挺挺往外出溜。
馬三炮笑着從腰間拔出龍淵劍眨了眨眼道:“還別說真給你猜對了,我就準備在箱子背後挖個窟窿。”要想把錢拿出來又不觸碰門鎖,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另一面開窗,成龍海的話和他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
馬三炮繞了半個圈兒走到集裝箱腚子後,揮劍如風三下五除二開出了一個人多高的門洞,貓腰鑽了進去,不一會工夫就拖出來兩個大號黑加侖袋子,往返一趟又拖出了兩個,一億美金還真是又沉又鼓。
“行了,裏面的東西明天還是找拆彈專家解決,要不把整個集裝箱吊起來扔海里也行。”馬三炮肩膀上扛了兩個大包,手裏拎着一對,還不忘善意的提醒了陶晶瑩一句,然後跟成龍海一起把袋子裝進了路虎車廂,驅車揚長而去。
寒風送晚,車行疾速,成龍海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終於忍不住開聲發問了:“三炮,你咋知道集裝箱裏有炸藥的?”
馬三炮抽了口煙道:“如果我說是蒙的你會信麼?”他暫時還不準備把透視之眼的事情抖落出來,一開始就隱瞞下來了的東西最好還是保持原狀。
成龍海笑道:“哥不信是蒙的,你小子肯定在想,張曉強這種老滑頭沒理由會這麼爽快就講出贖金的下落對吧?”
馬三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不管怎樣錢已經拿回來了,現在也該送我回家了對吧!”
成龍海點頭一笑,驅車往西直行,一小時後停在了馬三炮家門口,這兩天經歷的事情的確太多了,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臨分別時,成龍海伸拳在馬三炮肩膀上輕輕擂了一記,低聲道:“謝謝。”
馬三炮笑着一伸手道:“拿來!”“什麼?”成龍海懵了,不知道這小子要什麼?
“謝謝啊!不拿來我咋知道那玩意長得啥模樣?”馬三炮邪邪一笑,側步滑出去幾米,頭也不回的朝家門掠去,只留下成大少在寒風中良久獨立。
踏進這張久違的家門,馬三炮儘量放輕了腳步,不過還沒走上幾步一條黑影歡叫着飛撲而至,兩隻前爪一擡抱住了他了腿彎,對於養了狗的家庭來說,就算你能做到踏雪無痕也肯定瞞不過狗鼻子。
更何況馬三炮家裏還有一套私人保安系統,二十四小時有人看着家裏每一個角落,想悄悄的進村,打槍滴不要,根本就是一種奢望。
胖墩兒就像一塊正宗的狗皮膏藥,緊貼在馬三炮腳肚子上,嘴裏還一個勁的汪汪大叫,客廳裏的聲控燈呼哧一下全亮了。
“別鬧,好久不見,想我了麼?”馬三炮笑罵着彎腰抱起了愛犬,一擡頭卻發現身穿睡袍的舅媽從樓上一步步走了下來。
舅媽穿着一襲淺肉色的長睡袍,走到一半樓梯卻突然停了下來,她發現馬三炮的目光有些躲閃,續而連頭也低了下去,她下意識的低頭一看,俏臉倏然飛上了一抹紅霞,原來她胸前空蕩蕩的,居然沒戴,淺肉色的睡袍下一對純白高峯,兩點蓓蕾格外打眼。
女人啊!都不喜歡束縛的感覺,本錢越雄厚的女人更是如此,十之八九都是,偏偏前幾天舅媽新買了一件舒適的真絲睡袍,剛纔被犬吠聲擾醒朦朧間竟忘了戴上那罩兒,結果被外出歸來的馬三炮大飽了一回眼福,此時此刻,怎一個尷尬了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