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上假牙幻尊顯然淡定了許多,至少他能確定給他裝假牙的是個人,不是那隻可怕的白猿,跟人打交道肯定是要順暢多了。
“請問閣下是誰爲何制住老頭子血位”幻尊先聲奪人開始發問,現在他被制住了行動能力,但那股子久居上位的氣勢還是有的。
馬三炮故意憋住了嗓門,怪笑道:“桀桀糟老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問人了,看來要讓你嚐點苦頭纔會懂得分主次。”說完一指點在了幻尊笑腰血上,這老頭喉嚨裏咯咯一響,張嘴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辦公室大門隔音效果不錯,那笑聲也無可避免的傳了出去,守在樓下的王軍龍聽得真切,心裏一陣釋然,看來三炮現在是佔了上風啊要不然被制住的老頭也不會這麼歡樂,看樣子再過一段時間就能上去救人了。
幻尊躺在地上笑得眼淚鼻涕一塊來,被點中笑腰血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血脈裏爬行啃噬,笑久了就會痛癢鑽心,不過在承受痛苦的同時他也明白了這位怪人脾氣並不好,不小心得罪了到頭來喫虧的還是自己。
馬三炮突伸出一指點開了幻尊笑腰血,冷笑道:“老東西,滋味兒不錯吧,要不要再嚐嚐分筋錯骨的滋味”
幻尊心頭一凜,忙道:“你知道老頭子是誰我是哎呀”剛準備擡出身份來讓對方有所顧忌的老尊者驀然發出一聲痛叫,一根冰冷的手指點在了他下腹氣海血上,一陣鑽心的劇痛瞬間在被點中的血位處向四周輻打開來,蔓延至了全身
這次馬三炮沒有任他叫喚幾聲,順手一指點在他後腦啞門血上,這下幻尊成了憋氣的蛤蟆,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打搐。
馬三炮並不是有意要折磨幻尊,只因爲這老頭是個倔種,如果不讓他真正心生畏懼只怕問不出劉猛的事兒,索性下兩劑猛藥,讓他從怕了,這樣纔有可能問出更多更準確的消息。
幻尊躺在地上閉眼打搐了近五分鐘,嘴角開始往外冒出了血沫子,渾身上下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散發出一股子汗酸味兒,馬三炮知道他已經到了一個承受的臨界點,再折騰下去說不定就暈了。
啪啪兩指解開了幻尊血道,呼這老頭居然如釋重負般舒了口長氣,只聽得那個讓人孔發寒的笑聲在耳畔響起:“桀桀神聖刀鋒幻尊是吧,還記得三年前你派人做過些什麼齷齪事麼”
幻尊心神狂震,沉聲道:“劉猛是你什麼人”這老頭年紀不小,腦袋瓜轉得極快,隨意點醒一下就能聯想到劉猛,看來這檔子事在他心中印像很深刻。
馬三炮聲音冷得不帶半點菸火之氣:“記得就好,說吧,當初讓你派人追殺劉猛的是誰”
見到幻尊擺出一副伸脖子待宰的模樣,馬三炮皺起了眉頭,心忖道,能讓堂堂幻尊甘心丟了老命也要維護的人物,他又是誰看來這背後的人物身份還真是不簡單啊細細咀嚼了幾遍幻尊說過的話,突然,他腦海中閃出一個念頭,一人命如草芥那不是意味着背後的人物牽扯到了太多人的生死存亡,才讓這老頭選擇拼命維護麼劉猛那貨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高呼:“天魁師伯,木靈子拜見”
不好,這老頭怎麼來了馬三炮心頭一跳,擡掌劈在了幻尊脖頸上,把他打暈了過去。然後迅速速解開了房間內所有人被制住的血道,快步走到還在埋頭用爪尖剝錫箔紙的天魁身旁坐下,抓了一把巧克力裝模作樣的剝起錫箔紙來。
嗖嗖兩條人影從門外一閃而入,其中一個正是身穿唐裝的木靈子,另一個則用白紗神着頭臉,一襲寬大的高領白袍從脖子罩到了腳後跟,只露出一雙深邃漆黑的大眼睛,靜寂無聲的站在木靈子身後。
當兩人見到房間內這一幕讓人哭笑不得的和諧畫面時,眼神齊閃出一抹驚愕,一人一猿坐在一堆暈菜的武者和異能者中間埋頭剝着巧克力上的錫箔紙,還不時會互相喂上一顆巧克力
馬三炮把一顆巧克力塞進天魁嘴裏,擡頭望一眼滿臉苦笑的木靈子,伸手抓了抓大白猿的脖子道:“接你的人來了,東西拿回去慢慢喫,喜歡的話改明兒我讓人捎十斤八斤的給你。”
天魁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它把左腳一伸,用兩隻爪兒扣住吊在腳鏈上的金球兒一掰,咔嚓金球頓時分成了兩瓣,從裏面掉出來一團泛黃的絲綢,天魁用爪尖捏起絲綢直接塞進了馬三炮手裏。
大白猿嘟起嘴衝馬三炮噢噢叫了兩聲,伸爪把腳鏈上的金球合在了一處,然後拎着面前那袋子巧克力朝木靈子一伸,噢噢叫了兩聲,分明就是在說,跟班的,幫哥拎着
木靈子伸手接過塑料袋,眼睛卻緊盯着馬三炮手中那團絲綢,不料天魁突然伸爪在他腦袋上猛拍了一記,把他腦子裏那些或有或無的念頭全部拍散,然後朝那位裹在白袍中的大眼睛噢噢叫了兩聲。。
馬三炮不經意擡眼朝那位白袍神麪人一瞟,神情不由得微微一變,在透視之眼掃視下那層薄紗形同虛設,下面居然掩藏着一張絕世芳容,這女人年紀至多二十出頭,臉上的皮膚白皙勝雪,純如櫻桃小瑤鼻,明眸如剪朱眉彎,美得不帶一絲煙火之氣。
就在一愣神的當口,那女人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馬三炮發現這女人居然斜揹着一個劍鞘,僅僅只是劍鞘。女人一走,木靈子和天魁白猿好像有了某種默契,擡步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