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東漢末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破敵(一)
    何曼正與賈仁在帳中商討軍情,忽有軍士來報:“渡口處船隻糧草俱被人燒了,看守軍兵死傷無計。”

    二人大驚,忙問端的。

    那軍士答道:“渡口處突然有幾百騎士飛馳而來,人人羽箭雕弓,以箭雨將碼頭上衆人射散,並以火油澆淋到船隻糧草之上,一把火將其燒了。”

    賈仁使勁扯着那人衣袖,道:“來人可曾通報姓名是哪裏來的人”

    那軍士雖心中不滿,可如何敢在賈仁面前炸刺,忙道:“來人並未通名,故並不知曉對方身份。”

    賈仁還不死心,道:“那他們怎生打扮”

    那軍士道:“他們一個個騎着高頭大馬,竟似比大將軍的坐騎還要神俊,身穿黃色短襟,腳蹬豬皮靴...”

    還沒完,只見賈仁面色劇變,“蹬蹬蹬”連退三大步,何曼忙上前扶住,焦急地問道:“軍師,怎麼了”

    賈仁定了定神,先揮手讓報信的軍士退下,方對何曼道:“將軍,郭潛陽回來了”那軍士所言黃色短襟,不是陽翟縣的制式軍服,又是什麼更何況還穿着豬皮靴子,那是更加沒跑了。

    何曼聽了,卻是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麼事,竟讓軍師如此失態,我親帥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前來攻打陽翟縣,便是想要會一會這個郭潛陽,看看他如何能得人公將軍如此誇讚。況且越騎營滿編纔不過700人,他手下能帶多少人回來因此,便是郭斌回來了,又能有什麼作爲”

    賈仁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拋開郭斌爲何回援如此神速不論,但就兵力而言,就算郭斌率領越騎營全體軍兵回援陽翟,亦不過有七百人,再加上一二百的家兵,軍力能到一千便是燒了高香了,在己方三萬大軍面前,的一千人能有什麼作爲看來自己是給郭斌嚇出來心理陰影了。”

    的確,郭斌不動聲色間便將賈仁的權力喫幹拿淨,並幾乎全殲太平道攻打縣衙的幾百高手。賈仁覺得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郭斌的謀算,面對郭斌的時候,那種由內心深處涌起的無力感,讓賈仁不敢再次面對這個高大帥氣的少年。

    當下穩住心神,賈仁詫異地望了何曼一眼,心中驚異:“沒想到這個何曼雖看起來粗鄙不堪,心思竟如此縝密。他早已將敵我雙方的實力想到了,即便是郭斌率軍來援的情況,他竟亦考慮周全此人深藏不露,原來不可覷。”

    賈仁忙對何曼道:“是賈某人失態了,還是將軍考慮得周祥。”

    何曼點點頭,道:“我軍已將陽翟縣城團團圍住,這些騎兵斷然不會是從城內出來的。至於伏龍山莊,裏面根本便沒有騎兵。而且有一萬大軍圍困,便是有人出來,阻攔不住,亦斷不敢不作彙報。看來,果如軍師所料,郭斌怕是回來了。”

    隨即面露難色,道:“只是甫一回軍,便將我軍倚爲命脈的東渡口給燒了,我軍無論是運送糧草兵員,還是往許昌傳遞消息,便都不方便得多了。”

    賈仁道:“將軍所言不錯,只是渡口非一時一日所能完工,恐怕我等要加緊佈置,充分利用人數優勢,爭取以最短的時間,拿下陽翟縣”

    東渡口便是陽翟城東,潁水河邊的一個渡口,因在東門外得名。原本何曼大軍無論是運送兵士還是糧秣,均利用潁水以船隻自許昌運送而來。因此,將這個東碼頭稱爲攻打陽翟的三萬黃巾軍的生命線亦不爲過。

    損失的一點軍力,對三萬大軍來,只是九牛一毛,而損失的糧秣,亦只是剛到碼頭,來不及運到大營中的一部分而已。因此,就目前來看,東渡口一役的直接損失,對黃巾軍來,是極爲微,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只是,東渡口的毀壞,讓何曼與賈仁憤恨不已。

    也不怪他二人沒有派遣重兵把守東渡口,實在是無論是陽翟縣城還是伏龍山莊,都已經被黃巾軍圍得水泄不通,斷然不會有人能從中衝出而不被發覺。而且在他們的計算中,郭斌又不可能如此迅捷地便能迴轉陽翟。因此,按照常理推算,東渡口穩得很。誰又能算到郭斌竟能突然冒出來呢

    不過,這一戰並不影響大局,黃巾軍大營中儲備的糧草,足夠大軍一個月食用,而且在陽翟城北山中伐木的軍士進度很快,如今製造攻城器械的木材已經齊備,只要一步步按照預先計劃好地進行,便絕不會有意外。

    黃巾軍,穩操勝券。

    只是,既然郭斌已經疑似回援陽翟,而且木料已經齊備,那麼山中伐木的軍隊便可以撤回大營了。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收縮兵力,謹慎行事,也是應當採取的必要措施。這個何曼,行事謹慎,思慮周到,可見他能得波纔看重,被派來陽翟,委以重任,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他沒有看起來那麼莽撞。

    第二日,正當北面伐木營中大軍撤回的時候,大營中的何曼得到消息,在大營正北五里處山腳下,突然冒出來一座大營。

    何曼大驚,郭斌竟如此大膽如此厲害

    他竟敢在自己兩萬圍城大軍的眼皮子底下樹立營寨,而且,營寨竟然僅用一夜的時間便建立完成了按,大營周圍五里內都是有黃巾軍斥候眼線的,一旦有風吹草動,便會飛報大營。昨日太陽落山前還是一切好好地,今日一早便冒出來一座大營,便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是連夜建立的。

    何曼如何也想不通,對方竟能在一夜之間便能樹立起一座營寨。當下,率領一衆手下出營查看,路上正好碰到得到消息的賈仁,便合作一處,往營北行去。

    來到寨前,只見那處營寨建在山腳下,背山臨水,壁壘森嚴。營前是一處緩坡,營寨左側便是滾滾潁水。寨牆高一丈,牆後有軍士站崗放哨,營中軍旗飄揚,秩序井然。

    關鍵的是,這處營寨所立的地方,使人十分頭痛。

    進出陽翟,都要向東越過潁水,而潁水上下三十里內,只有一處石橋,供衆人通過。這石橋還是當初賈仁任陽翟縣丞時,組織縣中豪門富戶修造的。當初將舊有的木橋廢棄,建立新的石橋的賈仁,靠着這個政績,在縣中獲得了極高的威望。

    如今,對面的營寨,竟然就離石橋僅有不到一里的距離。本來太平道來回運兵~運糧皆是藉着水路,可如今碼頭被毀,便只能走這處石橋,因此,這處營寨所立的位置,實在是讓黃巾軍頭痛得很。

    若換算成後世常用的長度單位,漢代的一里路,大約爲415.8米,大概是圍着中學操場跑一圈兒的距離。可以毫不誇張地,若是風向正確,郭斌便是在營中放個屁,在石橋上都可以聞得見。

    而郭斌軍中所配備的長弓,極限距離是三百米。可以,郭斌的長弓手只需要走出營地一百米,便可以對石橋形成火力覆蓋。當然,關於長弓射程的數據,何曼與賈仁是不知道的。

    賈仁撫着長髯,對何曼道:“看寨子大,大概能裝下一千多人。可是裏面人影稀疏,怕是故意造了這麼大的營寨,用來迷惑我方的。”

    何曼點點頭,道:“軍師得有理,只是不管是一千人還是七百人,在我軍眼中,還不是一樣的嗎”

    聽了何曼一番言語,衆人哈哈大笑。的確,以最多一千人的營地,竟敢面對兩萬黃巾軍突前設營,這膽子實在是大得可以。雖然佔據了地形之利,建造也確實是迅捷異常,卻沒有陽翟縣城那般高聳結實的城牆護衛,在衆人眼中,要攻破這麼一座寨子,連半時間都用不了。

    於是,命人在此盯着,何曼便帶着賈仁回營了。

    中軍帳裏,賈仁對何曼道:“昨日聽聞碼頭被燒燬,我還害怕郭斌不現身,只於暗處騷擾我軍,那自然會使我等疲於應對,焦頭爛額。可是沒想到,這個郭斌原來於兵法卻是一竅不通。”

    何曼道:“哦軍師此言何解”

    賈仁又回覆了羽扇綸巾,飄然欲仙的形象,揮動着手中的羽毛扇,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聽何曼發問,他略帶矜持地道:“將軍,孫子兵法有云: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何曼摸了摸後腦勺,道:“軍師,啥意思”

    賈仁一笑,繼續搖頭晃腦道:“反正大體的意思就是,一味防守,便定然有準備不足之處,而只有進攻,方能時刻有進退之餘地。這郭斌既回援陽翟,又多是騎兵,本應在戰場周圍遊弋,伺機進攻。我軍馬匹既少,更無騎兵,因此機動能力極爲有限。”

    見何曼聽的仔細,賈仁很是滿意,繼續道:“若是郭斌率領騎兵滋擾我軍,一擊而遁,我方定然拿他沒有辦法。可是如今他竟敢擺明車馬,立寨邀戰,分明是插標賣首爾。”

    何曼信服地點點頭,道:“那麼軍師,我方要如何應對方好”

    賈仁道:“將軍,陽翟城之所以閉門不出,想必是在等待郭斌來援,若是將郭斌的首級送到城上,想必陽翟縣可一鼓而破。”

    一番話將何曼得熱血上涌,激動不已。此番若能將郭斌生擒或者將其頭顱帶回許昌,定然又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裏,何曼忙到:“軍師可有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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