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東漢末年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青年
    ”>

    郭斌一行往北面而來,人馬既衆,兵甲又極是光鮮明亮,雖非甲騎具裝的重裝騎兵,卻也是人人備馬,身披皮甲。馬側屁股上各一壺羽箭,腰懸環首刀,背上還斜挎着銀光閃耀的點鋼矛,更兼都是見過血、於大軍之中衝殺過的老兵,因此一個個殺氣騰騰,便是三兩千人的盜匪見了,也要聞風而逃。

    這七百多部曲在郭斌等人的帶領下,一路風馳電掣,往幷州太原而來。讓郭斌沒想到的是,王允在與衆人匯合後,竟也棄了馬車不用,找郭斌討了一匹上等的戰馬,一路疾馳。這個鬍鬚花白的老頭兒騎上了戰馬,腰懸長劍,身披棉袍,戰馬疾馳間鬚髮隨風紛揚,竟然別有一番勃發的英氣。

    也對,自春秋戰國以來,至於秦漢,民間尚武之風猶盛,許多遊學的士子便多是挾弓帶劍,而王允自少年時便是聞名當地的遊俠,騎術武藝自然也有一定的造詣的。

    因爲事情尚算得上急迫,所以衆人此行甚速。

    郭斌北上雖然得了天子的允准,可他畢竟自去年出來剿滅黃巾之亂以來,大半年的時間都未曾回過陽翟,而他這個新任的潁川太守,也尚未到任,雖有一直負責聯絡潁川豪族的荀彧代行太守之責,卻並非長遠之道。威望這種東西,是潛移默化而形成的,非獨因爲自身的爵祿和職位,日常工作中的點點滴滴,方是累積威望的根本途徑。

    因此,郭斌雖然很信任荀彧的爲人,卻還是要儘快回去,方是正經。

    過不三兩日,衆人已然抵達太原,一路上卻是出乎意料的順利。於是,王允便領着衆人往太原城外祁縣外的莊園,安排着一衆人馬在關羽的指揮下住了下來。而郭斌,則騎着高頭大馬,帶着戲志才、郭嘉、張飛三人往太原城中行去,董杏兒呆不住,便也騎着她的墨玉跟了來。

    幷州爲古九州之一。相傳禹治洪水,劃分域內爲九州,幷州爲其一。這裏古屬冀州之域,虞舜以冀州南北太遠,分置幷州。應邵曰:“地在兩谷之間,故曰幷州。”東漢時,幷州始治晉陽{今太原市晉源區}。

    晉陽城,春秋戰國之際是趙國的都城,始建於公元前497年處於太原盆地北緣,因建於晉水之陽,故曰晉陽城。三家分晉之後,趙襄子以晉陽爲都,建立了趙國。公元前423年,趙獻子將都城從晉陽遷到中牟{今河南鶴壁},晉陽爲趙國初期都城共計74年。

    這裏地當山西高原中央腹地,自古爲河東地區的中心,而在中國地圖上,她又是極重要的戰略要地。歷史上無論上古時代政治中心在中原,還是中古秦漢時期西移關中,以至元朝以來北徙京薊,它始終處於中央肩背或者說是肘腋位置。

    爲什麼這麼說呢從歷史上歷朝歷代建都的位置來看,秦朝建都於咸陽,西漢建都於長安,與這裏僅隔着一條黃河。到了東漢,京師移至洛陽,還是僅隔了一條黃河。到了李唐之時,都城移居長安,而太原的重要性卻更加突出,因爲這裏是李唐王朝的龍興之地,一直作爲大唐王朝陪都的。至於宋朝,不要說偏安的南宋,便是北宋也從未打到長城邊上去過,而太原便以邊防重鎮的身份守抵禦着北方契丹人和金人的入侵。

    到了元朝乃至明清,國家的都城遷到北京,太原則與京師只隔着一道太行山。也就是說,它一向處於與京畿相表裏相依託、與首都共安危共存亡的地位。

    然而,太原地處我國古代中原旱地農耕經濟區和北方草原遊牧經濟區的交接地帶,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劃出了一條西南東北的農牧分界線,而這條分界線,便正好從太原橫穿而過。

    因此,太原成爲中原與草原的交接之地,分界線南北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產和生活方式,在促進了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互相交流融合的同時,也導致了古代中國曠日持久的民族衝突。而太原位扼南、北、東交通要衝,於是不可避免地成爲民族衝突和民族融合的重要中心,成爲華夏民族與草原民族交往和衝突的中心地帶。

    郭斌衆人一路行來,更是深深地感受到了這種不同民族的交融與混雜。這裏非但有身穿長袍或者短褐的中原人和衣着皮裘的胡人,更有穿着漢服卻有着寬大而突出顴骨和略深的眼窩的匈奴人。

    郭斌此次北上塞外,既然是公差,自然要到太守府中走一趟,否則便是狂傲自大,不將其放在眼中了。出了太守府,郭斌便在王允侄子的引領下,往幷州刺史府行去。王允的侄子名叫王凌,是個十三歲的小胖子。

    這個小子打小便在太原城中長大,因此,對於太原城中的大路和小路門兒清得很。待衆人行到一處通衢,正行走間,卻聽到路邊酒樓之中一片喧譁之聲響起,杯盤碎裂聲與客人驚呼聲隨即傳來,接着便見二樓的一處窗戶砰地一聲被一團巨大的黑影撞開。那黑影撞開窗戶後,直落到地上,卻原來是個人。只見此人穿着皮裘,面色兇橫,顯然是個匈奴人,此時卻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來了。

    四周的人迅速前來,圍成了一圈,手中指指點點,卻並不上前救護。王凌對郭斌道:“摔得好這些胡人,整天三五成羣地在城中晃盪,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勾當,此時終於遭了報應了。”

    郭斌心中驚異,問道:“哦匈奴人竟如此猖狂不是聽說這些南匈奴人已然歸附大漢了嗎難道官府不管他們”

    王凌道:“官府哪裏管得過來黃巾賊寇肆虐,郡中的衙役和官兵忙着剿匪都忙不過來,哪裏還有閒心管他們別看這些人外表粗獷,其實心裏精明着呢,他們大過不犯,小事不斷,官府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說到這裏,王凌湊向郭斌,拉着袖子,附在他耳朵上,道:“我聽說,前面黃巾賊作亂,這些胡人也有不少混入其中的。打家劫舍,很是發了一筆。”

    郭斌緩緩點頭,這太原,果然已經表現出五胡亂華的苗頭來了。

    說到這裏,店中竟然傳出了刀兵相撞之聲,郭斌與戲志纔對視一眼,沒想到匈奴人竟然猖狂至此,竟敢在太原城內持刀行兇不成

    卻哪裏想得到,過不多久,便有五六個身穿皮裘的壯漢也以之前那人的姿態摔了出來,看其樣貌打扮,分明是一夥的。

    店內打鬥聲停了,過了許久,方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青年從店內緩步出來。這個青年身量較之郭斌尚高了兩三寸,一身皺皺巴巴的武士長袍上全是酒漬,以一根粗麻布條束起來的長髮下,是一張俊美英挺的面容。

    只是,此人顯然是喝了不少酒,面色陀紅,雙目之中佈滿血絲,持了一杆齊眉棍,更是顯得威風八面。

    那一衆匈奴人見青年出來,驚懼之下竟一鬨而散,轉眼間便不知去向。郭斌見此人雖然醉酒,腳步踉蹌間卻自見章法,齊眉棍擺動時,棍端在衆人面前晃過,隨時可以暴起攻擊,可見是個武藝超羣的異人。

    正待向前與其結交,那人卻眯縫這一雙醉眼,盯着董杏兒,踉蹌而來。

    見他待要抓向董杏兒皓腕,郭斌大怒,飛起一腳向他腰眼踢去。

    那人雖在醉酒之時,反應卻也是極快,見郭斌這一腳夾着呼呼風聲,甚是猛惡,哪裏敢硬接只得以雙手握住齊眉棍兩端,以齊眉棍做盾牌擋了這一腳,自己則藉着這一腳之力並棍子的反彈的力道躍了開來。

    本來,董杏兒家傳的武學,便是以輕盈靈巧著稱於世,一雙手彷彿靈蛇一般靈活柔軟。不要說那青年雙手距離董杏兒手腕尚遠,便是力道極大之人將其握住了,她也有十幾種方法可以輕易逃脫。郭斌心中雖曉得,卻是關心則亂,情急之中也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了。在他眼中,董杏兒只是個嬌柔調皮的女孩兒罷了,是以常常將其身懷高妙武藝之事忘在腦後。

    然而,見了郭斌此舉,董杏兒心中卻只剩下甜蜜,愣在當地,挪動不得半步。

    那青年接了郭斌這一腳,看這力道,知道遇上了高手。哪知他並不氣餒,嘴角竟然浮起一絲笑意,見郭斌赤手空拳,也自扔了齊眉棍,揉身向他撲來。

    郭斌與那青年交了一手,見他反應既靈敏,力道也強,心中便起了惺惺相惜之情。見他將齊眉棍扔掉,郭斌先是一愣,待看那人揉身向自己撲來,長笑一聲,揮動雙掌,分向那青年的胸口和腰間攻去。這一招,卻是用上了張角所創的降龍掌法。

    那青年見郭斌雙掌似拙實巧地向自己攻來,雖只是兩隻手掌,卻是聲勢驚人,給人以不可抗拒之感。當下施展起靈動的步法,配合着腰部的扭動避過一掌,隨後雙手一併,將郭斌化而成拳的另一隻手托住,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郭斌這一擊。

    郭斌見對方避開,心中驚異。張角的這套降龍掌法,他平日裏經常習練,實戰的對象也是關羽、張飛之流。這一招“羣龍無首”是郭斌後來給他硬加上的名字,講究虛實相生,雖然兩隻手一實一虛,卻又可以隨時轉換,實者可變虛招,虛者則可化而爲實。

    這套掌法,每一掌都蘊含着深厚的內勁,只要擊中,內勁便似海潮般一波一波洶涌而來,最是難以抵擋。所謂“虛而不屈,動而愈出”。便是以關羽或者張飛之能,面對郭斌使用這一招羣龍無首時,也只能撤步後退,卻哪裏想到竟有人能將其盡數接了下來

    作者注:線索不多,有沒有人能猜出來,這個青年是誰猜對沒獎。另外,感謝趙小污童鞋的月票和默默爲潛陽留下紅票的童鞋們。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