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東漢末年 >第三百零六章 交州之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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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斌只以那似蛇行狸翻的身法和傳自張角的降龍掌法與徐萬周旋,這套身法雖頗有不足之處,降龍掌法卻着實是虛實結合,以拙勝巧的高明武功。往往這半成熟的身法實在躲不過去的時候,一招降龍掌法便可化解危機。

    衆人初時尚以爲郭斌所以能躲得過徐萬的攻擊,靠的不過是運氣,可當眼見一招招徐萬賴以成名江湖的殺招施展出來時,郭斌非但均可險之又險地躲過,竟還可以不時地於百忙之中匆匆還上一招精妙的掌法。非但他徐萬驚異莫名,便是周圍觀戰的一衆豪傑,亦是瞧得心驚肉跳。

    時間一長,衆人都瞧出來,郭斌並非不會一點兒武功的草包,至少這頗顯得雜亂無章的身法便需要極深厚的內功支撐,否則爲何過了這麼久,他仍是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輕鬆架勢再看他那掌法,雖並不太常使出來,招式也並非靈活多變乃至無跡可尋的,可每當危急時刻使將出來,都能將徐萬的殺招化解,使自己轉危爲安。由此可知,眼前這個後生的掌法,絕不會簡單。

    對於這一點,身處其中的徐萬感觸最深:往往郭斌每次出掌將自己的鐵劍擊偏了位置,都會震得自己手臂發麻。鐵劍本是韌性極佳之物,一旦遇到外力攻擊,通過劍身的彈抖便基本可以將這力道抵消。

    衆所周知,兩股正面相抗、大小相當的力量交擊,往往會因相互作用而產生極大的回震之力,這也是使用重武器如銅錘、馬槊、狼牙棒、熟銅鐗之人,遇到力量較自己更加強橫的對手時,往往會因拿捏不住而導致空門大露乃至武器被震飛的原因所在。

    因爲顧忌鋒利的劍刃,每次交手郭斌都是避開正面,而只從側面震擊劍身。只是這側擊之力,便震得徐萬手臂陣陣發麻,而且這股力道是一波一波洶洶而來,抵得住三五波後,往往便不得不在後面幾波洶涌的力道中敗退下來。有幾次徐萬一時大意,手中長劍都差一點兒拿捏不住。

    徐萬與郭斌鬥了幾十個回合卻未曾夠得着郭斌的一根毫毛,不由有點兒沮喪的同時,對郭斌的觀感亦是大有改觀,他無論如何亦料不到這個小胳膊細腿兒的年輕後生,竟能抵擋得住自己成名江湖的公子劍法。

    此人雖愣,卻絕非毫無頭腦的莽漢,他見始終奈何不得郭斌,無奈之下,只得後躍一步,道:“小子,你武功高強,老徐不是對手。”頓了頓,扭動着肥膩的大屁股,頗不好意思地道:“只是還要請教尊姓大名你既是河朔神槍童老前輩的高徒,這拳法之中爲何還有大賢良師的影子在裏面”

    郭斌搜便腦子,若說空手的功夫,自己勉強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當初張角所創的降龍掌法了。因此,適才與徐萬過招之時,除了以自創的身法躲避劍招,自也用上了這套掌法。對於張角的政治主張,郭斌不敢苟同,可若說到武功,他卻是極佩服的。

    這套降龍掌法講究的是招式的古樸簡單和內勁運用的靈活巧妙,是張角晚年所創。故此,徐萬雖隱約覺察到郭斌這套掌法之中有大賢良師一脈的影子,卻並不識得這一整套降龍掌。

    經過這一次交手,郭斌對徐萬亦是充滿了好感,這個人外表雖粗俗不堪,不修邊幅,又有點兒莽撞,心地卻也善良,是極耿直的性子。聽到徐萬的問題,郭斌抱拳道:“在下姓郭,單名一個斌字,草字潛陽,潁川陽翟人也。”一副走慣了江湖的樣子。

    徐萬哦了一聲,亦是抱拳道:“原來是郭兄弟,兄弟的這一套拳法厲害得緊,卻叫做什麼名堂”隨即,他雙目大睜,結結巴巴地指着郭斌道:“你...你便是潁川郭潛陽天子親封爲伏龍亭侯的那個陽翟縣令”

    郭斌笑着點點頭,道:“天子隆恩,郭某確實曾受封過伏龍亭侯一爵,也曾任在陽翟縣令一職上幹了一段時間。”

    聽到郭斌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中原羣豪不由騷然。即便身爲官場中人,郭斌在江湖上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成名人物,急公好義小孟嘗的名頭,豈是說着玩玩的拋開在黃巾之亂中所立下的赫赫戰功不談,郭斌在江湖上那也是以好人緣著稱的,無論是當初在京師義釋百餘名江湖好漢,還是伏龍山莊對過境的江湖豪傑都竭誠款待的規矩,那可是傳遍了江湖的。便是在座的衆人之中,又豈無一二個受到過伏龍山莊恩惠的

    徐萬喃喃地道:“難道是我瞧錯了方纔的拳路,明明是大賢良師一脈,怎麼他也懂得”

    郭斌聽了,笑着道:“不瞞徐兄,在下曾有幸在廣宗城外平鄉後馬莊中,得見大賢良師張老前輩尊顏,相談月餘,受益良多,這套掌法,便是張老前輩晚年所創,名爲降龍掌法。”隨即,郭斌面色一黯,道:“不過張老前輩隨即便遇刺身亡了,還是在下親手將其火化了的。”

    徐萬急道:“張老前輩是如何去的江湖上盛傳是你郭潛陽趁着他老人家不做防備時出手刺殺,他老人家身受重傷,不久便去世了。想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了”

    郭斌默然一笑,道:“張老前輩與我亦師亦友,我亦從月餘的接觸中受益良多,怎麼會出手傷他退一萬步講,以張老前輩的武功,我便是想要刺殺,又豈是那麼容易便能傷得了他老人家的”他沉默的半晌,方繼續道:“刺殺張老前輩的是唐周,至於他老人家亡故的前因後果,因涉及其門中諸多陰私,請恕在下不方便說出來了。當時褚燕亦在,便是他將張老前輩身故的消息傳回廣宗城的。”

    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許多事情亦能對得上。徐萬既是波才的好友,自也曉得褚燕是常常在張角身邊伺候他的小徒弟,無論是忠心還是武功,都沒得說。

    徐萬倒是光棍,這一節想通之後,當下便低頭作揖道:“急公好義小孟嘗,一言九鼎,言出如山,是老徐錯怪了你,給你賠不是了。要打要罰,我徐某人都認了,若是皺了半下眉頭,便不是江湖上混跡的好漢子”

    郭斌雙眼微眯,盯了徐萬一會兒,只將場中衆人都瞧得心驚膽戰的時候,方開口道:“既如此,便罰你多飲一壺英雄血如何”

    登時,場中爆出一陣毫不壓抑的鬨笑聲,徐萬亦是二愣子脾氣,拎起酒壺仰頭便灌。

    瞧着這一幕,一旁的張飛只氣得黑臉漲得通紅,緊緊抿着嘴,喉頭滾動一下,偷偷地對關羽道:“這哪裏是懲罰啊分明是獎勵纔對”只將關羽聽得一頭黑線。

    經過這一場鬧劇,場中的氣氛這纔算是緩和下來,衆人既曉得了郭斌的身份,自然紛紛上前敬酒。

    這些江湖人士大多是受了太平道的牽連,方背井離鄉來到嶺南混生活。因此,對於郭斌這個在黃巾之亂中撈盡了政治資本的官員,衆人便頗不大瞧得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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