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人差不多到期了，大家先以茶代酒乾了一杯，殷元奎放下酒杯後對任村長道：“村長，怎麼買辦洪還沒道。”
村子正要開口，卻見門口一個胖子手託一盤蛋糕走了進來，村長指着門口道：“唉，說曹操曹操到。”
“九叔，嗨皮波斯嘚”這胖子一進門就用流利的華夏式鄉間英語對九叔道賀。
“九叔，生日快樂，嗨皮波斯嘚，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買辦洪將插滿紅色蠟燭的蛋糕放在桌上笑道。
文才沒見過這玩意，問道：“這是什麼啊”
買辦洪道：“哦，這是西洋月餅，那些洋鬼子過生日的時候都喫這個。”
一旁的秋生看到蛋糕上的這些蠟燭不明所以，問道：“插這麼多蠟燭幹嘛啊你想讓我師傅坐蠟啊”
買辦洪趕緊解釋道：“不是，這個是好兆頭。”說完看向九叔：“九叔，把蠟燭吹滅了吧。正所謂蠟燭一息有兒有媳”
文才在一旁傻笑道：“我師傅又沒兒子”
九叔聞言冷眼看向文才，秋生狠狠捅了文才一下，呵呵笑道：“我師傅拿我和文才當兒子一樣，呵呵”
這時候九叔也不能和那傻小子計較，俯身過去吹滅了蠟燭。
大夥紛紛拍手叫好，並且唱起祝壽歌，場面一時熱鬧非常，九叔也很受用的樣子。
祝壽歌唱完，大家又一起敬九叔一杯，剛放下酒杯，朱榮祖對秋生道：“秋生，你送什麼孝敬你師傅啊”
秋生聞言呵呵一笑，從口袋中掏出文才買的那個紅袋子雙手遞給師傅，呵呵笑道：“師傅，小小意思。”
九叔最好面子，難得徒弟有這份孝心，他當時就打算拆開來在其他人面前顯擺一下：“我看看裏面是什麼”
秋生哪裏好意思讓其他人看，趕緊攔住師傅道：“師傅，回去再看吧，回去再看”
就是道：“看看有什麼關係”
只是將袋口拉開，九叔看到裏面的銅板後也不好意思讓其他人看了
之前問話的朱老闆對身旁的買辦洪道：“你猜裏面是什麼”
買辦洪道：“袋子不大，看樣子應該是玉”
朱老闆微微一笑，問九叔道：“九叔，秋生送的是什麼啊”
九叔看似無所的說道：“是什麼都無所謂啊。”但眼神卻是掃向秋生放在凳子後的那個大錦盒，九叔爲人極好面子，今天這麼多鄉紳貴人給他祝壽，他當然希望徒弟能給自己漲漲臉了。
秋生注意到師傅的眼神，馬上會過意來，將這足有臉盆大的精美錦盒拿了起來，遞給師傅道：“師傅，剛纔小的是第一道冷盤，這大的纔是主菜呢。”
九叔滿意的點了點頭：“算你還有點兒孝心。”
九叔說着開始拆起錦盒上的綵帶，文才以手捂臉，身體背對着九叔，不敢看下去
殷先生對村長道：“剛纔是玉，你說這個是什麼”
任村長道：“剛纔是玉，這個大的肯定不得了。”
殷先生點頭，衆人都是頗爲期待的看着九叔。
九叔把錦盒上的蓋子揭開，盒子裏忽然彈出一個黑影，九叔始料未及，被砸個正着。
“啊”
“九叔您沒事吧”
待衆人看清，那箱子裏的居然是個拳頭，雖然拳頭裏包的是棉花，砸的並不痛，但九叔的面子可謂是丟光了。
“啊”秋生也不知道里面居然是這整人的玩意，面對師傅“冷靜”的目光，秋生轉過頭來，指着文才道：“師傅，剛纔的冷盤是我的，這道主菜是文才的。”
文才趕緊道：“不是的師傅，這個東西是我買回來打算自己玩的，秋生非要拿來送給你，我說了不行的”
“文才，你”
“哈哈，九叔，你的兩個徒弟還真是有心啊”史公子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道。
九叔淡淡的掃了史公子一眼，史公子只覺心中一陣發寒，趕緊住口。
“哼哼呵呵呵呵呵”
忽然，九叔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看樣子笑得還挺開心似的，其他人卻是感覺大事不妙
殷先生對村長道：“喂喂喂，九叔好像很久沒這麼笑了。”
任村長搖頭連道：“死了、死了”
買辦洪接口道：“是啊是啊，他去年這麼笑死了好幾口呢。”
秋生哭喪着臉看着九叔，見他面前的整人盒拿了回來，小心翼翼的道：“師傅，這個不好玩，回頭我給您買個好玩的。”
九叔點頭：“好啊，你現在去吧，買完了也不用回來了，等我回來和你們一起玩。”
“哦”秋生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往外走，他飯都還沒喫呢。
“怎麼，文才你不陪你你師兄一起去嗎”九叔可沒忘記文才。
“阿，師傅，我也要去”文才原本就是一副苦瓜臉，聞言更是苦的不能再苦。
“當然了，你不是很會挑好玩的嗎”九叔“微笑”道。
這時門口一個丫鬟端着一盤烤乳豬走了進來，文才嚥了咽口水，說道：“師傅，不去行不行啊”
九叔還是那副“笑容”，說道：“你說呢”
秋生心說我都喫不吃了，哪還有你的份，一手夾住整人盒，一手抓住文才的衣領將他揪了起來：“當然不行了，給師傅買禮物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夠不去，別廢話了，快點起來”
“啊，我”
文才被秋生拎着離開了，任村長爲了化解尷尬，招呼大家舉杯，再敬九叔一杯。
剛放下酒杯，史公子也拿出一個錦盒單手遞到九叔面前，大聲說道：“九叔，我這個做晚輩的也給你準備了一份賀禮，請笑納，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九叔接過史公子的錦盒，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多謝史公子。”
見九叔講錦盒放倒一邊，似乎並沒有打開來的意思，史公子道：“九叔，不打開看看嗎您放心，我這個絕不是您兩個徒弟傻徒弟那樣的坑人玩意，這可是我親自爲你挑選的上好的玉扳指，你看看滿不滿意。”
史公子雖然是來賀壽，但口無遮攔的當着九叔的面說秋生和文才傻，這不是打九叔的臉嗎衆人對史泰西的感觀都是極差，要不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找將他攆出去了。
這大好的日子，九叔也不想弄的不愉快，只是淡淡的掃了史公子一眼，便將他送的禮物打開看了看，然後就隨手放了回去，口中也是淡淡的說道：“不錯，我很滿意，史公子有心了。”
見九叔表現平淡，其他人也沒有恭維兩句的意思，史公子就覺得很沒有意思，目光在衆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一臉淡然笑意的楚耀陽身上，他就看不慣這種長的比他帥的小白臉，而且之前這些人還把他吹的多麼厲害的樣子，不就是一個破捕快頭子嗎還勞煩任村長親自在門口迎接，要知道他都沒有這樣的待遇，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史公子在沒見到楚耀陽前就對他產生了不滿，現在衆人那他不當回事，他卻把氣撒在了楚耀陽頭上
“楚探長，您也是來給九叔賀壽的，作爲晚輩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你可是省城來的貴客，拿出來的東西想必非比尋常吧”史公子看着楚耀陽，吊兒郎當的說道。
楚耀陽聽出史公子話語中的擠兌之意，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這小子盡然要針對自己。
“怎麼楚探長該不會什麼表示都沒有吧”史公子依然是一副欠扁的吊樣說道。
任村長見此趕緊站了出來，楚耀陽是他請來的，要是讓楚耀陽在這落了面子，那豈不是他的罪過，要是因此得罪了這位年輕的探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探長是省城的大官，只是抓捕逃犯途經此處，昨天還仗義出手幫我們打敗了馬賊，原本我們是要給楚探長接風洗塵，聊表謝意的，只是正好趕上今天是九叔生日，楚探長能來這裏給九叔祝壽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史泰西，你不要無事生非。”任村長瞪着史公子沒好氣的道。
史公子卻是不以爲然的道：“哦，那就是沒有禮物了。”
見史公子依然一副不知好歹的樣子，任村長也是動了真火，這小子這是要打他的臉啊，人是他任武馬請來的，不給楚耀陽面子不就是不給他面子嗎
只見任村長騰的站了起來，正待發火，楚耀陽卻是擡手道：“任村長稍安勿躁，我之前就說過，九叔是我十分敬仰的一位前輩，今日恰逢九叔壽辰，我又豈會空手而來”
“九叔，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九叔收下。”楚耀陽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盒，雙手遞到九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