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燕京剛剛下過雪,所以在這些莊稼上的積血還沒有消,然後聶獵拿着一個類似掃帚的東西,在幫這些莊稼掃雪。
嘩啦,嘩啦
血水從小麥的腦袋上被掃落下來,整片田地裏雪花紛飛。
聶獵作爲聶家的家主,作爲在燕京金字塔最頂端的人,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獨立莊院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聶家老太爺的影響,聶獵也在自己的莊園里拉出了一畝三分地,然後試着種了一些糧食,而且還把自己種田的心得分享給了他的下屬,甚至還曾經在燕京大學的演講臺上演講過他的種
田經歷,甚至是種田方法。
而有段時間,在燕京甚至還掀起過一場種田熱。
嘩啦,嘩啦
大片大片的雪,被聶獵清掃下來,然後他的守衛就站在這一畝三分地的四個角靜靜的站着,看着。
顯然他們都知道,他們的領導有這樣的習慣和愛好
聶獵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眼神很專注,很認真,他一步步的前進,一點點將麥田上的積雪全部掃進土壤中,作爲水分和養料
然後在通往這塊田地的一條曲折的小道上,漸漸的出現了一個人,然後分別站在四個角上的守衛似乎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們的身體弓起,一雙雙眼眸內突然如同獵豹一般變得異常敏銳。
他們警惕的看着曲折小道上出現的那個人,神色凝重,顯然雖然那個人離得還有點遠,但是他們作爲聶家的金鷹護衛,他們隱隱能夠感覺到,自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離得近了,四名金鷹護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曲折小道上走的那個人
女人,竟然是一個女人
身上穿着一件雪白色的西裝,雪白色的長褲,一張英姿颯爽的俏麗臉龐顯得格外的帥氣,不是制服,卻比制服顯得更加誘惑,而讓四名金鷹護衛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穿着的那雙高跟鞋
窄高跟鞋的鞋跟足有十釐米,那鞋跟咯噔咯噔的踏在曲折小道的青石板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
“來人止步”
四名金鷹護衛中一名很明顯是頭領一般的站了出來,然後開口的同時直接伸手,試圖攔下這個女人。
咻
說時遲,那時快。
這名頭領出手的同時,女人的行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然後是頭領的金鷹護衛面色一變
其他三名金鷹護衛臉色也是齊齊一變,下一刻,他們齊刷刷的伸手入懷,掏槍
面前的這個女人,其身手已經足以對田地裏的聶獵造成很可怕的人身安全。
“住手”
女人還沒開口,還在田地裏掃雪的聶獵卻已經率先開口了
金鷹護衛訓練有素,在聶獵開口的時候,他們四個人已經入懷的手停滯了,身體站的筆直,神色依舊緊繃,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
“放她進來吧,她是我的朋友”
聶獵頭都不回,嘩啦,嘩啦,依舊在清掃着雪花。
聽到聶獵的話,四名金鷹護衛猶豫了一下,然後纔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已經入懷的手伸了出來,然後又重新站到了四個角上
“恩人,對不起,我沒能把聶鋒那個傢伙帶回來”
呼,是恩人
聶獵,竟然就是水母口中的那個在長白山欠下了很大人情,要幫其做三件事還人情的那個大恩人
“呵,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我們是忘年交,是朋友,沒能完成託付,也用不着說對不起”
聶獵笑着開口,然後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他掃掉了這塊田地裏,最後一塊麥田上的積雪,然後深一腳,淺一腳的從田地裏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在他穿着的那些工作長袍上已經沾滿了泥濘和雪水。
“都怪戰鷹那個混蛋,我趕到的時候,他也在,他的身手和我不相上下”
水母有些懊惱的開口。
“沒帶回來,也許對我而言,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聶獵在一名金鷹護衛的幫助下,將身上的長袍,腳上的水靴全部脫下,站在水母面前的,是一個穿着中山裝,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看着聶獵那張臉,水母看着看着,竟然不知不覺有些呆滯。
“恩人,你”
水母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你和聶鋒”
一開始的時候,水母還沒怎麼注意到,但是當她見過聶鋒之後,再來看聶獵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面前的聶獵和聶鋒從長相上,輪廓上來看,竟然有七分相似,而且兩個人似乎都姓聶
“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對水母,聶獵沒有隱瞞。
“啊”
水母吃了一驚,有些驚訝的看着聶獵:
“恩恩人和和龍牙是父子關係”
這個消息對於水母來說,確實有些震驚。
“只不過他並不願意認我”
說到這裏,聶獵想起了他到東海的時候,聶鋒對他的冷漠,嘴角忍不住掀起了一抹苦澀。
“算了,不說也罷,謝謝你了,小朋友”
除了在聶鋒面前,聶獵表現的會愧疚,會失態,在其他人,包括水母眼中,聶獵都是一個文質彬彬,身上有一種書生氣的中年大樹。
“恩人,我答應幫你辦三件事情的,結果第一件事就沒辦成,這樣吧,恩人,不算聶鋒這一件,我還可以再幫你做三件事情,不可以拒絕,我是一個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
看到聶獵有搖頭拒絕的趨勢,水母趕緊開口。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能不能幫我,在暗中照顧哦,是保護他呢”
聶獵有些期待的看着水母。
“龍牙還需要別人保護嘛”
水母撇撇嘴,顯然是想到了之前聶鋒一劍擊敗她和戰鷹兩大高手的情形。
“在燕京,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聶獵笑了笑,似乎意有所指
“恩人的意思是,有人會對他不利”
水母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人,她猜到了聶獵的用意。
“不管有沒有,希望小朋友你可以幫我這個忙,但是,如果被他發現,不要說是我求你幫忙的,可以嘛”
聶獵,這位在燕京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用了求這樣一個字眼。
看着此時此刻聶獵臉上的神情,水母點了點頭,她腦海中猛地浮現出一句話: 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