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夏末沒有多想,進了客廳就直接把住給撕開了。
結果裏面放的竟然是傳票,夏末忙把傳票又塞回了信封裏。
回到房間,她才仔細的看傳票上的內容,竟然是凌亦琛起訴的離婚傳票
她的心裏頓時一片冰冷。
夏末在房間裏坐了許久,收拾了心情,若無其事的洗澡,下樓喫飯,哄孩子睡覺
四天後,夏末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找了個藉口,讓劉豔姿幫她看孩子,她一個人去了法院,見到了消失了二十來天的凌亦琛。
他變的比以前瘦了許多,讓人一打眼竟然認不出來是他。
“你好”夏末站在他面前,揚起精緻的小臉,面帶微笑的看着他,道:“看到你很高興。”
凌亦琛抿着脣角,冷冷的看着化了淡妝,卻顯的更加純淨可愛的她。
“其實你根本不用經過法院,只要你給我打個電話,我就會痛快的跟你來辦手續,何必那麼麻煩呢”夏末輕輕撩了下耳邊的捲髮,看着不遠處的法院,低聲道:“既然來了,那就走吧”
說完,她就一步當先的上了臺階。
走了能有十來步以後,看着還站在臺階下的男人,她挑着柳葉眉,高聲問道:“你怎麼不走了不會是沒帶身份證吧”
男人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半天才擡起腳。
夏末看着他一步步沉重的踩在了臺階上,就彷彿踩在了她的心上一樣。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站在那裏,等着他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跟前。
她本以爲他會伸手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會又愛又恨的責罵她。
可是他卻跟她擦肩而過,先一步的走進了法院。
夏末頓時就覺得自己的鼻子又醒又澀。
她用力的咬了下嘴脣,纔跟上他的腳步。
兩人的離婚手續買的異常簡單快捷,電視裏演的那些詢問、調解、商議、爭執什麼的,都沒有。
夏末不要凌亦琛的一分錢,凌亦琛不要孩子的撫養權,兩人協議一寫,字一簽,完事了
夏末走出法院,把自己今天早上特意找出來帶上的結婚鑽戒,從手指頭上退了下來,轉身交到了凌亦琛的手裏。
“這個戒指可不便宜,也許你再婚的時候能用得上。”夏末笑道:“再見”
男人看着笑的如同牡丹綻放的女人,瀟灑的向他揮了揮手,就這樣走向遠方。
好象就這樣的走出了他的生命似的,他的心猛的一緊。
他彎腰伸手捂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但一口鮮血還是難以抑制的吐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旁邊跑來一男一女,從兩邊扶住了他的胳膊。
“事辦成沒”女人焦急的問道。
凌亦琛下意識的把手裏的戒指緊緊的握在了手掌裏。
女人伸手從他的另一隻手裏,拿過了檔案袋。
“太好了,總算是離了。”女人興高采烈的看着手裏的協議和小紅本本,“這個顏色怎麼也是紅的”
“我還沒看完呢,我得再看看你協議上都是怎麼寫的。”女人嬌聲的邊說着,邊要卻搶凌亦琛手裏的東西,在搶奪中無意間看到了凌亦琛手上的血跡,忙驚訝的叫道:“哎呀,你怎麼受傷了她還跟你動手了”
凌亦琛把所有的東西,又都一一的放了回去,轉身就往臺階下走去。
“哎”女人從後面追了上去,“你到底哪受傷了用不用去醫院你是不是傻呀她打你,你怎麼不還手”
凌亦琛頭不回,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走,女人在後面邊喊邊叫的追着他,到了車門口,才攔住他。
“你什麼態度”
“你走不走”凌亦琛看着她,道:“不走就給我讓開”
凌亦琛看着女人眼睛上厚厚的睫毛膏,不由的想起了剛剛那個女人自然捲翹的長睫毛。
他心煩意亂的繞過女人,坐到了副駕駛座,關上車門,毫不遲疑的跟司機說道:“開車”
女人的手還扶在車頂上呢,車子猛然一開,嚇了她一跳,她忙一步跳開,對着凌亦琛的車子大喊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你個混球”
“大小姐,咱們去哪”剛纔扶住凌亦琛的保鏢在旁低頭問道。
“你說去哪”女人沒好氣的跺了下腳。
“我剛纔查到附近有家冰淇淋店,要不您先去那”保鏢提議道。
“不去”女人生氣的瞪着他,“我都連着吃了三個冰淇淋了,你還讓我喫,你是不是也想害死我呀”
保鏢立刻就不敢再吱聲了。
女人站在路邊左看右看的瞅了半天,才道:“還不快讓車來”
保鏢忙去叫司機
凌亦琛心情無比沉重,也無比痛苦的回了凌宅。
“少爺,您回來了”馮媽在門口看到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就擔心的問道:“您是不是不舒服呀”
“馮媽,你在凌家呆多少年了”凌亦琛啞聲問道。
“呆了能有二十來年了。”馮媽道。
“你說小少爺和小小姐,長的是象我,還是象他們的媽媽”
“小少爺長的象您和夫人兩個人,大小姐長的象您,小小姐長的象夫人。”馮媽笑着說道。
凌亦琛又想起了夏末笑着把戒指放在他手裏時的樣子。
逆光站着她,好象被度上了一層金光似的,看着格外的嬌柔。
“夫人和小少爺,還有小小姐,什麼時候還回來”馮媽笑着問道:“小小姐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改了個套間,隔出了一間保姆房”
凌亦琛對着馮媽擺了下手,打斷了她的話,一個人上了樓。
在二樓的拐角處,他收回本應往左拐的腳步,拐向了右邊。
推開第一個套房,是淡黃色的公主系;推開第二個套房,是淡粉色的公主系。
這兩個房間是他兩個女兒的房間。
他走進去,站在了房子中間,看着周圍既溫馨又可愛的裝飾,他的眼底一片黑暗他悲哀的發現,他還是一點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