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街小巷炊煙裊裊升起,南薌有些無趣的走在衚衕裏手中拿着的潘燦淼的風衣被還有些沒有散去的霧與露水打溼。這是她每天都要有的散步,到碼頭看看船伕也好,去學堂門口聽聽朗朗讀書聲也罷,去菜市場買買喫食也無妨,南薌只是喜歡熱鬧與寂靜 衝突的跟她本人一樣。
南薌猜不透潘燦淼,潘燦淼雖說摸透了些南薌但也是有些看不透她 ,就像炊煙明明就在眼前實打實的看見了可就是抓不住馬上要抓住了又被風吹散了。
“怎麼還沒有看見三水啊!”兜兜轉轉故意想巧遇黃包車伕三水的南薌 ,有些失落的踢着涼鞋下的青石子,石頭子被踢得在石板路上連翻的打着滾兒。
兩條街開外的南薌的三水哥潘燦淼正拉着黃包車狂奔着,夜裏喝了太多酒起晚了些。
“潘爺也是不容易!”影子和黑子坐在茶餐廳裏喫着早茶看着餐廳外邊潘燦淼拉着黃包車的背影。
“潘爺真不容易啊!”隔着一條街在百貨樓的手下乙與手下甲看着櫥窗外的潘燦淼也上發出了同樣的感嘆。
南薌低着頭踢着腳下不知道第幾顆石頭子苦苦等待着他的三水哥,突然南薌挺直了腰優雅的挎着包看起湖邊的風景。
“南薌妹子又在散步啊!”潘燦淼氣喘吁吁帶着蹩腳的方言把黃包車往南薌身邊一停跟她問好。
南薌看着滿頭大汗頭髮也亂七八糟的三水,舉止優雅的拿出一條手絹給他擦汗。這一個動作讓潘燦淼覺得跑三條街算什麼,就是拉着黃包車追着南薌跑十條街他都樂意。
煙波在浮動湖水在流動情愫在暗涌,荷葉邊有一隻天鵝小青蛙偷偷地藏在荷葉裏看着它,行人對於南薌和黃包車伕的評價應該是一樣的吧。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底層人員都是對比出來的。當再優雅的南薌或者是南響與潘燦淼站在一起不是麻雀變鳳凰就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謝,謝謝!”氣質在哪怕是衣衫襤褸的乞丐咱潘爺也不虛,潘燦淼偷偷地用口音逗南薌開心,他知道南薌沒有自信要不自己何苦變成車伕追她直接綁回去當媳婦不就好了。
“今天跑車很忙?”哼,跑車再忙也不能把我晾在一邊啊!南薌在心裏一跺腳接下半句話。
潘燦淼點點頭擺擺手讓南薌上黃包車,南薌扶着裙襬優雅的上黃包車。
“今天去哪遛彎?”潘燦淼拉上車回頭和南薌說話。
南薌剛要開口和他的三水哥說隨便轉轉可是看見手裏還拿着潘燦淼的風衣,皺了一下眉頭看着風衣煞是惱火,在心裏把潘燦淼罵了一萬遍。
“潘氏莊園。”南薌紅脣微起報出地方,心裏覺得還是應該把這衣服給人家送回去,免得夜長夢多總是騷擾自己。潘燦淼人是很好可是他的身份自己如何高攀的了?還不如和他的三水哥踏踏實實過日子。南薌在心裏想着,摘下帽子對潘燦淼笑了一下。
南薌聽見這笑聲微微一愣,爲什麼有點耳熟,三水哥說話聲音不是這樣的啊!南薌眸子裏寫滿了疑惑。
露出馬腳的潘燦淼心虛到握着黃包車的手都有些冒汗,這雙拿着刀槍的手只因美人兒的一個眼神就快要繳械投降。
“最近在練習你們這裏的話,就是啥普通話!”潘燦淼口齒不清的說了一句。
蹩腳的口音讓南薌笑出聲立刻就把剛纔的事情忘在腦後,看見南薌把剛纔的事情忘記,潘燦淼是既高興又無語,爲啥自己的小媳婦就怎麼蠢呢!
“薌妹子多笑笑好看!”潘燦淼控制着自己扭過頭去不再看南薌開始專心拉車。
南薌笑了笑坐在黃包車裏揪着自己手中的一塊小玉墜玩着。潘燦淼快步的拉着車感覺自己終有一天會變成這芙蓉城拉黃包車第一人,黃包車伕健步如飛只有潘燦淼一位。
“什麼情況?”在後邊騎着自行車的影子和黑子看着自家潘爺拉着黃包車竟然往莊園跑。
“潘爺終於忍不住要霸佔南嫂了嗎!”黑子喫着包子在後座抱緊影子都腰。
“不知道啊。”影子說着說着把自行車騎快!臉上出現了黑子看不到的壞笑。
黑子被嚇了一跳尖叫的緊緊抱住影子的腰,影子大聲的笑着,黑子伸出手捏了他腰一把。
苦哈哈拉着黃包車的潘燦淼看着自己的手下在自己身後打情罵俏,羨慕嫉妒恨的把黃包車拉的飛快,恨不得飛起來,幼稚的把手下們甩在身後。
“你,你慢些三水哥,我不着急注意腳。”南薌嚇了一跳有些責備的開口。
潘燦淼點點頭心裏美滋滋的,自己的小媳婦還真是心疼自己啊。提起腳潘燦淼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手下說的,扭過頭去瞟了一眼今天沒有穿高跟鞋南薌的腳。
被突然盯着看的南薌有些難爲情,未施粉黛的臉上不需要胭脂就紅了起來。潘燦淼也覺得一直盯着人家腳看不太合適連忙把眼神收回。
“我,就是好奇薌妹子爲啥沒穿高跟鞋!”潘燦淼結結巴巴開口。
“腳疼唄,都磨出泡了!”南薌有些委屈,現在的腳還有些疼呢。
潘燦淼點點頭飛快的拉着黃包車,想趕快給自家小媳婦換鞋上藥。
潘燦淼在莊園門口停下車,南薌打開皮包想給他錢,潘燦淼搖搖頭拉上黃包車就跑。
早就收到黑子影子通知站在門口的手下乙看了一眼自家潘爺離去的背影感嘆,爺的拉車速度越來越快了啊。
“找你們家潘爺!”南薌
清冷的開口和手下乙說話。
手下乙打開門請南薌進去,南薌活動了一下腳慢吞吞的走着,心裏一陣陣的埋怨。有錢沒處花住這麼大的房子,走路都要走這麼久。南薌在心裏再一次罵着潘燦淼,惱火的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