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陳詩穎回陳府的時候,發現陳府附近不少人都在盯着,似乎要將陳府人員進出情況全部掌握在手中。
進了陳府,一衆丫鬟奴僕都顯得有些戰戰兢兢的,緊張的氣氛充斥着整個陳府,讓人多少有些不舒服。
拐過幾條廊道,陳詩穎最終找到父親陳業達,開門見山地問道:“爹,咱們陳家真的要完蛋了嗎”
陳業達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精神渙散。
他看了陳詩穎一眼,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是小穎啊,你放心,咱們好歹還有一條密道,如果真的堅持不住,咱們就通過密道逃出去,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從此再也不要回東河鎮。”
“”
看着陳業達那狼狽的樣子,陳詩穎暗暗嘆息一聲,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爲了那虛無縹緲的尊嚴,放棄整個陳家,真的沒問題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這副模樣,這讓她多少有些內疚。
沉默片刻,她開口說道:“爹,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陳業達擺了擺手,“反倒是爹爹我對不起你,沒能守護好陳家,沒能守護好你的未來。唉,一旦離開了東河鎮,咱們怕是一輩子都只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聞言,陳詩穎頓時很是傷感,眼眶有些溼潤,轉過身,不敢去看陳業達,“我我現在就去求那條狗”說完便要離開。
“回來”陳業達連忙喊道。
陳詩穎身形頓了頓,沒有迴轉身形。
陳業達嘆息一聲,“外面的情況你應該注意到了,不出意外,林家和李家今晚就會動手,你就算現在去求狗爺,估計也是於事無補。”
“”
陳詩穎沒有迴應,就像是沒聽到陳業達的話似的,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離去。
月上中天,夜色微涼。
已是深夜,陳府上下卻無一人入睡,大家都陷入了一種惶恐不安的狀態之中。
忽然,陳府外圍一片火光亮了起來,整座陳府瞬間就被包圍在一片火海之中。
接着,喊殺聲驟起,警報聲響徹闔府,府中稍有修爲的人紛紛從房間之中衝了出來,那些沒有修爲的丫鬟奴僕,則是縮在房間之中,躲在被子裏面,瑟瑟發抖。
“殺呀活捉陳氏父女,家主重重有賞”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二三十個林家修士衝進陳府,和陳府的修士廝殺了起來。
陳府的防禦力量並不強,林家的這些人則是有備而來,局勢一開始就是一面倒的態勢。
廝殺了一陣,十幾個林家修士順利突破了第一層防禦,開始四處搜尋陳業達和陳詩穎父女倆的下落。
很快,他們便進入一座小院,忽見劍光一閃,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劈向其中一名林家修士。
“噗”
那林家修士目眥欲裂,當即被劈成兩半,血花飛濺,讓他身旁的那些林家修士紛紛退避。
“是劉飛檐,大家小心”
看清那道身影之後,當即有人喊道。
“來兩個人跟我去抓陳氏父女,剩下的都留下來對付劉飛檐。”
一名中年男人說着,當即向前衝了出去。
“爾等賊子,休想得逞”
劉飛檐怒喝一聲,迅速朝那三人追了過去,想要將三人攔下來。
然而很快,其他的林家修士都圍了上來,將他纏得死死的。
雖然此次潛入陳府的這些林家修士中,沒有一個是超凡境修爲,但勝在人多,而且再怎麼不濟也都是修煉第三階段的強者。
劉飛檐雖是超凡境修士,但畢竟不像君獨霸那樣強大,雙拳難敵四手,在衆多強者的圍攻之下能自保就已經不錯了,即使想要阻攔,最終也是有心無力。
“轟轟轟”
打鬥的動靜異常之大,刀光劍影在夜色之中交相輝映,真元力量的碰撞產生異常強大的破壞力,打得整座小院牆壁坍塌,地面開裂,偶爾可見道道血花四射飛濺。
“砰砰砰”
那三個沒有參與戰鬥的林家修士將小院房間的房門一一踹開,入內仔細搜查。片刻之後,院子裏的所有房間搜查完畢,沒發現陳業達和陳詩穎,紛紛暗罵了起來。
“走去別的地方搜查”中年男人說着,連忙帶着另外兩名林家修士去了別的院落。
劉飛檐雖然要同時對付十幾名林家強者,但也不忘關注那三人的動向,見那三人去了別的院落,頓時大急。
然而此時的戰鬥異常緊張,根本不容他分心,只聽“砰”的一聲,一名林家修士一拳轟在他的身上,頓時將他轟飛了出去。
剛剛摔在地上,他便“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只是那些林家修士根本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很快又衝了上來。
劉飛檐自知不是對手,再加上已經受了點傷,頓時無心戀戰,連忙一個翻身,躲過那十幾名林家修士的聯手一擊,接着迅速朝剛纔那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追”
那十幾名林家修士都不想讓劉飛檐壞事,連忙快步追了出去。
陳府一片動盪的情況下,一座小院卻是異常安靜,安靜得就像是一個人都沒有似的。
搜查陳業達和陳詩穎的那三個人,搜着搜着,就來到這座寂靜的小院。
“奇怪,這座院子裏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其中一人疑惑地說道。
“小心一些,事出反常必有妖”爲首的中年男人連忙提醒道。
剩下的那人卻是眼前一亮,“會不會陳氏父女就躲在這座院子裏”
聞言,另外兩人皆是一愣,目光齊齊投向正中間的那間房間。
“走,去看看”
中年男人說着,當先一步朝那間房間走去。另外兩人連忙跟上。
來到房門前,中年男人擡腳就要踹上去。
就在這時,只聽“嘎吱”一聲,房門突然被打開,接着,一股無形的吸扯力量就將三人吸了進去。
眨眼的功夫,房門重新關閉,小院重新恢復寂靜。
房間之中,三人好不容易站定,擡頭就見十個穿着黑袍,帶着鬼面具的神祕人並排站立着。
目光越過這十個神祕人,落在後面的那張牀上,只見牀上坐着一個人呸,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