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一術鎮天 >第177章 怎麼會是你?
    作爲殺手,目標在前,豈有收手之理?

    畢煊揚手就要將手中的火焰花揮出去,忽覺空氣裏傳來一陣冰寒,如同時光倒退,暖春化作寒冬,手中的火焰花還未揮出去便已經在掌中熄滅了。

    “什麼…”

    如此詭異的狀況頓將畢煊驚出一身冷汗,他是身經百戰的殺手,經驗何等豐富,又怎會不明白,這是有人伸手架樑了。而能無聲無息地熄滅他手中火焰花的人,絕對是強者,非常厲害的強者。

    對於他自己的實力,畢煊有着充足的自信,甚至驕傲。三十年前他出道便幾乎可殺禹州任何神通祕境強者,三十年後的今天他雖然無法像曾經宣言的那樣去刺殺長生境的強者,但要說在長生境強者面前逃生卻絕對沒有問題。

    他有着超乎尋常的靈覺,對於危險的感知可以說超過無數修仙者的敏銳,只要方圓十里之類存在對他性命有威脅的存在,他便可以察覺出來,正是憑着這種超乎尋常的靈覺,三十年來無人可以將他找出來。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可以瞞過他的靈覺出現在附近,並且將他手中的火焰花熄滅,對方絕對是高手,絕對是強者中的強者。

    難道說是蘇夜背後的長生強者出手了嗎?

    不,不可能。

    畢煊不相信是那位神祕的長生強者出手了。要知道他爲了殺蘇夜,早已經在暗中觀察了蘇夜六天了,他的目的就是要通過蘇夜身上顯露出來的蛛絲馬跡確定那位長生境強者存在與否。

    今天決定出手,便是他已經數次確定長生境強者並沒有直接藏在暗中庇護蘇夜。

    可現在還出現這種情況,便有些讓他膽寒了。他懷疑是自己六天的時間根本沒有發現那位長生境強者的存在,那位長生境強者已經強大到不是他靈覺可以感知到的地步。

    還好對方似乎無意要他的性命,否則剛纔熄滅的就不是他手中的火焰花而是他的靈魂燈火了。

    畢煊極力作出沉着不慌的姿態,使勁的將靈覺釋放到最大,釋放到極限,然而卻是一無所獲,心中更加震驚。

    此時,蘇夜卻已經一步一步遠離了畢煊的視線,消失在山坳中。畢煊眼神露出一絲不甘,這是三十年來他頭一次出手落空,而且對方竟然還只是個蛻凡境,然而他卻再也提不起勇氣出手。

    畢煊深吸了一口氣,出聲道:“你是誰?”

    畢煊的聲音淡淡地散開,空氣中寒意消退,春風和煦,暖意撲面,他的神色卻是一片驚寒。他倏然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卻無法察覺到的目光的主人在何方,他引以爲傲的靈覺在這一刻已經兩度失效。

    畢煊的心頭有些發顫,這是一種驕傲被人踩他的感受。

    “離開青雲宗,下不爲例!”

    空氣中一道淡淡的波紋一閃即逝,畢煊卻覺得雙耳猶如雷鳴狂轟,耳膜幾乎撕裂,兩道血液沿着耳蝸淌出。

    僅僅一句話,聲音、波紋、目光便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間一切化於無形。這顯然是一種道,一種高明到連畢煊都參不透的驚人大道,此人修爲之強,絕對已臻長生。

    “可惡…”

    畢煊目光有些冷厲,眼眸的邊緣透着一絲微微的扭曲,他感覺對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竟然連現身與他見面的興趣都沒有,只憑着一句話震裂他的耳膜給了他一點小教訓,便要他滾出青雲宗,這是何等的屈辱。

    他內心的驕傲促使他產生出一種強烈的暴戾情緒,便想在這青雲宗大鬧一番。將對方逼出來,當面告訴對方,即便你是長生強者也沒有資格這般小覷我。

    可理智卻又提醒着他,絕對不能這樣做。對方雖然只說了一句話,只給了他一點小教訓。但言語透着威嚴,不容置疑,他若繼續留在青雲宗只怕會被對方直接殺死,連

    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畢煊能在殺手界笑傲禹州三十年,自然不單單是修爲高絕,有着超強的靈覺以及藏身之術,同樣的他也有着強大的理智,能夠剋制住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負面情緒。

    他也沒有別人吹捧的那麼驕傲,至少沒達到那種幾乎被人神化的地步。理智驅使之下,他還是恨恨地看了一眼蘇夜離開的方向,隨即轉身離開,連回頭都沒有。

    直至畢煊逃出了青雲宗,在青雲宗宗地之外三裏的一座山頭上停下來時,他才感覺到一種隨時追逐着他的身影的目光徹底消失了。

    畢煊一臉寒霜。

    “可惡,對方果然沒有徹底消失,我若不是當機立斷離開青雲宗,只怕便真要被對方殺死了。此人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如此庇護一個小小的蘇夜?”

    畢煊很不甘心,沒殺死蘇夜丟了他的招牌是一回事,偏偏此次任務還關係到一些祕密。

    現在怎麼辦呢?

    是冒險繼續,還是暫時放棄另覓良機呢?

    畢煊內心徘徊不定。

    他想了想,還是掏出了一枚傳訊符,這是一種祕製的需要配合特殊手印以法力或者真氣引動的傳訊符,能相隔千里傳送訊息,而且也不怕中途被人攔截,一旦遭到攔截,傳訊符中的特殊禁制便會觸發,直接爆開。

    爆開的能量還不小,不僅會把傳訊符炸成粉碎,徹底湮滅傳訊符中的訊息,攔截傳訊符的人稍一不慎都會被炸傷,甚至被炸死都有可能。

    “長生庇護,難以下手,是否另覓良機?”

    畢煊迅速在傳訊符中輸入一道訊息,便以真氣引動傳訊符,傳訊符立即化作一道光芒射入天空,瞬息消失。

    傳訊符發出去以後,畢煊明顯鬆了一口氣。把最終的決定權甩出去,他便無需考慮太多,只等着那邊傳來回復即可,那樣無論結果如何都怪不到他畢煊身上來。

    可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倏然響起,“想不到名傳禹州三十年的畢煊勾魂竟然只是別人豢養的一隻走狗,不知道這個消息傳開的話,會不會讓人瞠目結舌呢?”

    “誰…”

    畢煊聞言之後,幾乎是本能產生一種猛烈的反應,渾身汗毛根根炸起,隨口的厲吼之聲也帶着一股氣急敗壞的怒意。

    這是第二次了。

    他引以爲傲的危險靈覺再一次失效了。

    如果這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還沒有什麼,可他偏偏就知道這是不同的兩個人,在青雲宗內給了他小教訓的人分明是一個男子,而這一次卻是女子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該女子說出來的話遠要比青雲宗內那位神祕長生不客氣得多,竟然把他畢煊說成走狗,這更是在踐踏他的驕傲。他是一個殺手,雖然聽命於人也依舊是殺手,絕不是什麼走狗。

    未等畢煊轉身,對方的聲音已經再一次響起來,有着淡淡的嘲弄,“我想應該會吧!”

    應該會吧?

    這是在說全禹州的修仙者都會嘲弄他畢煊其實是一隻走狗嗎?

    這更加激怒畢煊,他猛地轉身過去,隨手一朵火焰花便怒射而去,當空綻放,五道流光同時炸開,極盡五行演變之妙,推到極限,那更有陰陽轉變之無窮真諦。

    五道流光如蒼龍呼嘯,是五條顏色各異的蒼龍,狂嘯着帶着毀天滅地力量對着一道立在風中的倩影落下。

    光芒如幻,天地如同扭曲。

    畢煊卻看到了那道倩影的面容,渾身巨震,失口就是一聲驚呼,飽含着濃濃的震驚與不可思議,還有一種根本無法相信的驚疑以及極大意外之後的憤怒:“怎麼會是你…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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