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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人在我這兒

    易騫回過神,聲音是身旁蘇雯發出來的,他看見蘇眠也直勾勾看着自己,眼裏帶着一絲刺探,勾了勾脣:“沒什麼。”“小眠姐姐,你的腿沒事兒了吧”“沒瘸。”蘇眠冷淡地問:“所以你特意從臨市過來,只是爲了問這個問題”蘇雯有一瞬間的尷尬,她去看了一眼易騫,欲言又止。易騫一下洞悉了她的想法,面不改色,淡淡道:“你們聊,我在外面等。”病房裏只剩下她們兩人後,蘇雯這纔沒有顧慮的開口了,她遲疑地問:“上次在電話裏,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蘇眠說:“不用多想。”“蘇伯伯的死,不是意外嗎”蘇雯並沒有相信她的話,繼續追問:“還是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與我父母有關嗎”空氣霎時變得有些沉寂和詭異。蘇眠遲遲沒有說話。蘇雯按耐不住,眼裏都是不解:“你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你幫不了。”蘇眠冷靜地打斷了她說話,她眼神平靜又夾着淡淡的冷意,就那樣坦然的看着她,語出驚人:“如果我父親的死真的跟他們有關,你能做到大義滅親嗎”“我”蘇雯現在頭腦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即便現在只是個假設,她也着實吃了一驚。蘇程燁的死,怎麼會跟她的父母有關呢她一直沒有回答,但是蘇眠已經知道了結果,她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你做不到。”她說:“所以現在可以收起你的憐憫和好奇心了,回去吧。”蘇雯怔了怔,像是被一雙手掐住了咽喉,說不出話。她眉頭深鎖,良久才沙啞着嗓音,猶豫地問:“是真的嗎你剛剛說的那些,蘇伯伯的死,真的跟我父母有關嗎”她的臉色十分蒼白。蘇眠沉默地看着她,她們兩人不一樣,雖然家庭背景差不多,但是成長的環境和家庭教育方式都不一樣。蘇雯從小被父母管得嚴,什麼事情都無法做主,就連興趣愛好那些也都是由父母一手安排,要她學什麼就必需學什麼,可以說是,她的人生完全就是蘇利權他們一手鋪好了路,就讓她在上面走,所以她基本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更加不會明白社會上很多時候有多苛刻和陰暗。而蘇眠是那種,雖然從小被捧在掌心長大,無憂無慮,但是一直處於放養的狀態,蘇程燁不會要求她必需做什麼,也不會去插手管她的交際圈,只會在她受傷難過的時候,給予足夠的安慰和信任。所以兩人之間,蘇眠比她更容易能消化那些不好的事情,也能夠坦然的接受和麪對那些惡意。小的時候,蘇眠還以爲蘇程燁放養自己,真的如同外界所說的那樣,因爲自己的出生害死了母親,所以他不喜歡自己。後來也總惹是生非,希望蘇程燁能夠對自己上上心,所以好幾次都氣得他差點把自己鎖在門外。現在的蘇眠,已經完全能夠理解蘇程燁的一片苦心了,也幸虧,幸虧蘇程燁當初的放養和信任,讓她練就了一身銅牆鐵壁,所以進入娛樂圈後,她纔不至於被那些輿論逼死。回過神,她看到蘇雯還在等自己回答。其實現在不管她的回答是什麼,對蘇雯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她最喜歡胡思亂想了,即便蘇眠回答不是,她肯定也不相信。蘇眠現在有點兒頭疼,真的頭疼。“我不知道。”蘇雯對上她沉靜的眼神,怔愣了下,又聽見她說:“你真想知道,可以回去問你父親,順便也代替我問一句。”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肯定不會再告訴她任何事情了。蘇雯眼神還有些飄忽,顯然沒有完全消化。蘇眠已經躺了下來,側過身,背對着蘇雯,閉上了眼睛。病房內陷入了安靜。蘇雯看着她冷漠的背影,蠕動蒼白的脣,想說什麼,最終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這三個字,可能是覺得自己打擾到了她,又可能,潛意識裏,已經覺得有些事情真如蘇眠所說的那樣。如果,如果蘇程燁的死真與她的父母有關,那麼她該怎麼辦易騫靠在牆上,低頭玩手機。他聽見病房開門的聲音,側頭看去,就看見蘇雯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他皺了下眉,把手機收起來。剛好有個護士推着藥車經過,眼看蘇雯就要撞上了,易騫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扯了回來,神情不悅:“你幹什麼”蘇雯如夢初醒一般,這纔回過神,對上他不悅的眼神,鼻子一酸,眼睛瞬間就紅了。“”易騫還以爲是自己兇哭了她,愣了下,眉頭緊皺:“哭什麼”他略顯不知所措。蘇雯沒哭,眼淚就沒有掉下來,只是眼眶紅了,她揉了揉眼睛,低頭,矢口否認:“我沒哭,走吧。”易騫頓了下,回頭去看了一眼未關緊的病房門,從縫裏可以看見蘇眠清瘦的背影,估計兩人的談話內容並不愉快。他站在原地兩秒,跟上了蘇雯的腳步。“你們聊什麼了”他邊走邊問。蘇雯垂着個腦袋,沉默了幾秒,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如果你的親人做錯了事,你會原諒他們嗎”易騫默了會兒,淡淡地說:“那要看到什麼程度。”“殺了人呢”“”易騫倏地停下腳步。蘇雯面色微變,有些緊張地解釋:“我是說假如,你別這樣看着我。”“這個問題,你應該要問受害者。”易騫說:“我原不原諒,根本不重要。”受到傷害的人又不是他,而是那個被傷害的人的家屬,他們纔是有資格談原不原諒的人。聞言,蘇雯腳步慢慢停了下來。是啊,如果蘇利權他們真的做了什麼傷害蘇眠的事情,她又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原不原諒呢,該說這些的人,不是她,是蘇眠纔對。歷紹祁晚上就回到了臨市,他沒有直接回歷家,而是去了醫院。他買了新鮮的水果,進病房看到牀上沒有人,洗手間也不見人的時候,意識到不對勁,立馬跑去護士站詢問。護士告訴他,下午的時候張楚楚就離開了,說是出去見朋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她們值班的護士也不太清楚。歷紹祁臉色十分難看,立馬打張楚楚的電話。可是沒人接聽。他收起手機,剛要大發雷霆的時候,就接到了梁怡打來的電話,他一頓,皺了皺眉,接聽了電話。“喂,媽我現在有事”“人在我這兒。”“什麼”歷紹祁神情微變,聲音沉沉:“你把她怎麼了”“我能把她怎麼了你把你媽想成什麼人了”梁怡聲音不悅:“你立馬給我回來解釋清楚”掛斷了電話,歷紹祁緊握手機,神情複雜,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麼,倒回來,詢問:“今天有什麼人來過嗎”“我記得好像有個女人來過,看着挺眼熟的,但是不知道是誰。”歷紹祁緊繃脣,沒說什麼就離開了。歷家,客廳死一樣寂靜。張楚楚坐在沙發上,正襟危坐,捧着茶杯的手都還在微微發抖,她不敢擡頭去看梁怡和歷甫雄的臉,大腦一片空白。下午的時候,禾歡離開沒有多久,突然就有兩個人找到病房裏來,說是梁怡想要見她,她推脫不過,而且對方明顯一副她如果不點頭,就要強行將她綁過來的架勢,所以只能硬着頭皮過來了。可是整整一個晚上,她坐在這兒喝了一杯又一杯茶水,仍然不見歷甫雄開口說一句話,只有梁怡陰陽怪氣問了她幾個瑣碎的問題。所以她也不清楚這兩個人是怎麼想的,到底對自己有什麼看法。十多分鐘後,歷紹祁回來了。張楚楚看到他,心才踏實了不少,她放下杯子,立馬起身走了過去。歷紹祁用眼神安撫她,讓她不要擔心,隨後看向梁怡他們,神情不悅:“楚楚什麼都不知道,您要問什麼,問我就行了。”梁怡剛想發作,就聽見歷甫雄挺平靜地問了一句:“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歷紹祁一時沒有說話。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們全部實情。但是不等他考慮完,歷甫雄竟然已經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冷靜地問:“你當初和蘇眠在一起,只是爲了演戲給我們看對吧”話音落下,梁怡眼裏閃過了一抹驚愕,因爲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她詫異的開口:“什麼意思”她去看向歷紹祁,皺眉:“你把話給我講清楚,什麼演戲你和蘇眠當初到底爲什麼在一起”“是蘇眠逼他的。”張楚楚咬緊下脣:“紹祁也是逼不得已,纔會配合蘇眠演戲,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在一起,全部都是蘇眠一手策劃的。”果然。歷甫雄緊繃着脣,臉上一片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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