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高揚竟是咧嘴一笑:“我說了吧,你一個星期之內就會有麻煩,這不是麻煩就來了”
李懷柔臉色一沉,額頭青筋都冒出來了。
麻煩是來了,可這全是因爲你好不好
當然,李懷柔也沒全怪到高揚的頭上,這件事就算沒有牽扯到高揚,她知道了該管還是要管。
只不過高揚的話還是讓她氣得不行。
李懷柔沒好氣道:“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說風涼話我有麻煩,難道你就沒麻煩了”
高揚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該來的都會來,只能見招拆招了。”
聽着高揚的話,李懷柔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高揚竟然會這麼說,明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卻能夠說出這麼一番具有哲理的話好吧,這不是高揚原創的,可他能夠這麼想,還是極爲出乎李懷柔的預料。
正常來講,這個年紀的小夥子,不應該火冒三丈,嚷嚷着要找沈三金理論嗎
她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高揚了。
高揚隨後問道:“沈鎮長怎麼說”
李懷柔沉默了一下說道:“他說這是鎮上的決定,懷疑我貪污受賄,給我停了職”
果然是停職了啊。
不出高揚所料,他看到李懷柔低着頭回來,就知道肯定沒好事,只是沒想到李懷柔會被他給連累了。
但高揚沒說什麼。
說是連累,其實這也是命中註定的,就算沒有他,該來的劫難還是會來,李懷柔怎麼都躲不過去的。
高揚點了點頭,沉思半晌說道:“我要去見一下沈鎮長。”
“什麼”李懷柔還有沈瑤頓時就震驚了。
沈瑤急切勸道:“不行,你不能去你這不是自己送上門嗎我爸那個人那個人”
在背後說自己父親的壞話,沈瑤還是有點說不出來。
李懷柔接過話說道:“沈鎮長已經決定的事情,你是改變不了他的想法的,連我都碰了壁,你能怎麼辦”
高揚笑了笑:“你們想岔了,我沒想着跟他理論,就是想當面問一問他,他爲什麼要跟我翻臉。”
聞言李懷柔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她知道高揚幫沈三金家遷祖墳的事情,高揚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情面,按理來說,高揚幫了沈三金這麼大一個忙,沈三金確實不應該翻臉纔對。
沈瑤張着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她沒辦法勸高揚,做出這種事情的是她的父親,除了拉着高揚的手讓他不要去,沈瑤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高揚輕輕地推掉她的手:“放心吧,我就是去問一下,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就不回來了。”
聽着他最後這句話,沈瑤眼眶一紅,差點沒掉下眼淚來。
李懷柔嘆息一聲,把沈瑤抱在懷裏,囑託道:“小心一點。”
高揚點點頭,扭頭就出了門。
等高揚離開之後,沈瑤放聲大哭:“柔姨,你說我爸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他爲什麼要對付高揚”
從李懷柔家裏出來,高揚揹着包沒有停留,直接就來到了鎮政府大院。
沈三金的辦公室他沒有來過,但他對這裏的結構並不陌生,村子裏就是按照鎮上來的,如果猜得沒錯,沈三金的辦公室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和胡云海的如出一轍。
來到二樓,高揚朝着東邊走了幾步,果然就看到了沈三金的辦公室。
沒有敲門,高揚直接推門而入。
聽到動靜,沈三金擡頭看了眼,眉頭不由一挑:“高揚你竟然還敢主動找上門來,你就不怕”
高揚擡手打斷他的話:“沈鎮長,我來只是想問你幾句話。”
沈三金看着他沒說話。
高揚表情鎮定道:“風水這東西到底是不是迷信,沈鎮長應該很清楚,當初你遷祖墳的時候,是我幫忙辦的,不說功勞苦勞之類的,那都太虛了,我就想問沈鎮長一句你爲什麼要砸我的飯碗”
“如果沈鎮長是不信鬼神的人,我倒是能夠理解,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嘛別介意我的用詞,我沒上過學,隨便說說,可我還是想不明白,沈鎮長你這是圖什麼”
面對高揚的眼神,沈三金沒有絲毫的愧疚,嚴格來說,他從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個表情。
沈三金冷漠道:“你對我有恩,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照顧你一下,可這件事我確實沒辦法,這是上頭的命令,我不能違背,只能嚴查。”
上頭的命令
聽到這幾個字,高揚只想冷笑。
真有意思,他來之前才聽李懷柔說的,李懷柔說沈三金告訴她,這是鎮上的決定,結果一轉眼就變成了上面的命令
高揚懷疑,這沈三金的嘴裏還有沒有一句實話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明白了沈三金的意思。
這件事沒得商量,該抓就得抓,該辦就得辦,哪怕是他高揚,被抓住了也就只能蹲局子。
高揚心裏面突然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覺,他本以爲沈三金是他最大的靠山,結果呢
這個最大的靠山一轉眼就成了自己最大的敵人。
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比戲劇更加變幻莫測。
是因爲自己前段時間太順了,所以就整了這麼一處
不能給自己算命,高揚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命,但他知道從沈三金這裏,他是得不到任何幫助的。
別說幫助,沈三金沒有直接叫人進來抓他,這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沉默半晌,沈三金壓低聲音說道:“高揚,離開鎮上吧,永遠別回來,或者換一份謀生的職業,只要你不再看風水了就行。”
高揚挑了挑眉,詫異地看了沈三金一眼。
這算是提醒麼
高揚點了點頭,正打算走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沈三金的印堂竟是有些發黑,而且那黑氣比李懷柔的還要濃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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