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某處的霧氣一陣動盪,幾個人影從裏面走了出來,爲首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四五的年輕人,穿着一身寬鬆的灰白色運動裝,帶着一定鴨舌帽,右邊的耳朵裏還塞着一個耳機。
年輕人尚未睡醒的惺忪模樣,嘴角卻又掛着這個年代極少見到的儒雅笑容,但偏偏看起來又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只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大師兄,這半山腰之上的地方我們昨天就已經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能出現靈參的地方,我們爲什麼還要上來”
說話的是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人,年紀似乎比他還要大一些,卻口口聲聲喊他大師兄,年輕人卻也絲毫沒有覺得不妥。
懶洋洋地朝着山頂看了一眼,被稱呼爲大師兄的年輕人緩緩開口道:“說你們練功練傻了還不承認,靈參確實不一定在上面,可想要看清楚奇南峯的地貌,卻需要上山。”
“兩個門派的弟子加起來足有一百多人,想要將奇南峯翻個遍也花不了太長時間,三天時間已經足夠,可你以爲別人找到了會告訴你”
前面的話和後面的話看起來並不連貫,但習慣他說話的人卻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先前那人想了想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大師兄沒有回答他的話,目光依舊落在峯頂上。
那裏好像有兩個人,但距離太遠,看着如同兩個小黑點一般,他並不能確定。
惺忪的眸子中似乎閃過一絲冷厲,只不過很快又藏匿下去,並沒有被人看到罷了。
這時候有人說道:“問那麼多做什麼,總之跟着大師兄走就對了。”
先前說話的那人撓了撓腦袋說道:“說的也是。”
大師兄把目光收了回來,突然問道:“聽說盛雲蓉也來了”
明明是問句,可聽他的語氣卻彷彿早就確定了這一點一樣,他身後那幫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開口說話,因爲沒人知道大師兄的意思。
雖然他平日裏看起來極爲和善,可發起怒來也是極爲可怕,聽說曾經有人忤逆了他的意思,結果沒過幾天就成了瘸子。
成了瘸子當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那人的腿似乎是被刀子一點一點給削掉了肉和骨頭。
當被人問起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人三緘其口不願意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大師兄做的。
而正是因爲這件事,大家對大師兄越發恭敬,也越發害怕起來。
大師兄的修爲在龍潭閣絕不是最高的,他不過是初窺門徑四層的實力,可問題在於,他是未來的李家家主,他說的話和龍潭閣閣主的話具有同樣的力量。
場間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見到大師兄那微微眯起的雙眼似乎睜開了一點,一羣人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
“大師兄”
有人忍不住開口:“盛雲蓉確實來了,不過她現在就是一個初窺門徑二層的廢物而已,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跟在他身後的這羣人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才初窺門徑二層,大部分都還是初窺門徑一層,剛剛邁入修煉者的門檻。
那人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大師兄說的是,大師兄,我聽說盛雲蓉不是一個人來的,跟她在一起的那個傢伙,好像就是讓二公子受傷的那人。”
聽到這番話,大師兄的表情卻依舊平靜。
李康那個傢伙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李康比他才小兩歲,他如今都已經初窺門徑四層了,那個傢伙卻還是二層。
這種廢物被人打了也是活該。
不過說到底李康也是他親弟弟,如今被人打的下不來牀,連靈草試煉都沒辦法參加,他這個當哥哥的,怎麼也得幫弟弟把場子找回來。
只是在那之前,還得先拿到靈參纔行。
據說這次出世的靈參對修煉者的幫助極大,少說也能夠提升兩年的修爲,兩年足以讓他從初窺門徑四層提升到五層了。
大師兄朝着山上看了眼,那兩個黑點已經消失不見,心情稍微變得有些沉重,微微蹙眉說道:“上山”
就在龍潭閣的一幫人轟轟烈烈往山頂爬去的時候,高揚和盛雲蓉已經開始下山。
從半山腰到山頂的這段範圍的地形,高揚都已經看過了,只有那一處風水相對更好的地方。
如果靈參不會出現在那裏,那只有可能就是在山腳到半山腰這部分,只不過這一部分即便是下午,能見度也不超過二十米,找起來就會極爲困難。
“我剛剛看到一個人。”兩人正沉默地往山下走,盛雲蓉突然開口說道。
高揚下意識嗯了一聲,隨後反應過來,看了盛雲蓉一眼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盛雲蓉眉頭輕皺:“如果我沒有看錯,那人應該是李健。”
“李健是誰”高揚壓根沒聽過這個名字。
盛雲蓉解釋道:“是龍潭閣這一代的大師兄,也是未來的李家家主,他如今是初窺門徑四層的實力。”
在受傷之前,盛雲蓉也是初窺門徑四層,而且馬上就要突破到五層,實力自然比李健要高。
可如今她才初窺門徑二層,高揚也是同樣的層次,哪怕兩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會是李健的對手。
聞言高揚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你是擔心他會找我們的麻煩”
他和龍潭閣的恩怨已經解不開,李文水的事情暫且不說,單單他得罪了李康這一條,對方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件事他在上山的途中就跟盛雲蓉說了,此刻盛雲蓉自然而然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他不會爲了李康專門找我們報仇的。”
高揚不由一愣:“你確定不是在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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