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影根本不知道此時的情況,也不知道她的黯然神傷,電話那頭的白佑謙清晰的聽見了,夏疏影情緒只是十分低落,一想到之前的那麼多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就覺得更加的悵然可悲。
她其實從來就不幸福,也沒有妄想過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所以,唯一的當白佑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開始覺得驚懼和不安。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理應該是有點問題的,在那樣的家庭里長大,心理怎麼可能不畸形呢。
其實退一步來說,白佑謙並不僅僅是高端,而是自己真的就配不上他。
夏疏影低低的笑了,笑的很苦澀。
擡起頭的時候,她已經重新揚起了淺淺的笑意,雖然明顯有些勉強,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並不是那麼狼狽。
“陌陌,一會兒陪我去挑一件晚禮服好麼?怎麼說這也是跟白佑謙的散夥宴,不漂亮怎麼行,我要豔壓羣芳。”夏疏影故作輕鬆的開口道。
蘇陌心疼的看着她:“疏影,你不用勉強,如果真的很難過,我們就不去了好不好?”
“不,我一定要去,好歹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怎麼不能有一個好好的收尾呢。”夏疏影面容是難得認真模樣,笑容卻依然苦澀。
蘇陌嘆氣,看着這樣倔強的疏影既是心疼又是無奈。
夏疏影並不知道,電話那頭某個男人在聽完了這一席話之後,黑眸頓時更加的深邃幽暗,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怔怔的看着手機,靜默的如同暗夜裏的雕塑,久久都沒有動。
…………
晚上時分,白色城堡。
蘇陌沒有去白佑謙的訂婚宴會,她讓冷昊天去了,至少可以照顧疏影。
疏影的情緒不是很好,但願不會有什麼問題。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蘇陌就接到了唐果果的電話,知道唐果果要來看她,蘇陌頓時雀躍了起來。
不出幾分鐘,唐果果就風塵僕僕的直接到了白色城堡。
蘇陌把雙胞胎哄睡着了之後,就笑盈盈的在客廳等。
沒過一會兒果果就來了,看到唐果果着實是灰頭蓋臉的模樣,蘇陌愣了一下,唐果果確感動懷了。
她走的時候蘇陌還躺在病牀上危在旦夕,這個時候突然的活蹦亂跳的怎麼不讓她激動呢。
唐果果十分用力的抱着蘇陌委屈兮兮:“陌陌,可想死我了,我這幾天特別的擔心你,我看看我看看……”
唐果果又放開了蘇陌上上下下的端詳着她。
蘇陌身穿着白色的睡衣,外面披着一件藍色外套,看起來嬌小甜美,臉色也很紅潤,粉嫩的臉頰看起來吹彈可破,那雙眸子裏更是柔柔的散發出光芒,正柔暖的看着她。
一看就是幸福的小女人。
唐果果完完全全的放心了,脣邊露出甜甜的笑意。
蘇陌也暖暖的笑着,無意看向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一個挺拔欣長的身影站在那裏,她怔了怔,然
後疑惑的開口道:“是黑耀爵嗎?爲什麼不進來?”
唐果果狠狠的瞪了一眼黑耀爵,黑耀爵咳了咳,摸摸鼻子,十分聽話的站在原地。
蘇陌一陣疑惑,聽說這幾天果果都是跟黑耀爵流落到了一個不對外的小村落,現在這是怎麼了?兩個人的關係難道通過這樣的事情還沒有好轉嗎?
不應該吧。
看着唐果果幾乎滿是憤憤的瞪着黑耀爵的時候,蘇陌一陣不解,不過她也無法多想,拉着果果:“好了,看看你渾身上下,像個小髒鬼一樣,幹嘛這麼急着來我這,我真的挺好的,趕緊上來,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聽着蘇陌柔柔的話語,唐果果這才轉過頭,看着蘇陌的時候才變得有了些許笑意。
蘇陌含笑着牽着唐果果的手,剛要上樓的時候,突然的,身後的傳來一陣陣的動靜。
蘇陌跟唐果果同時轉過身,看過去的時候,不由得驚愕的大喫一驚!
冷昊天一臉鐵青的從外面大步走進來,御風跟在身後,表情同樣嚴肅。
最重要的是,冷昊天的懷裏,竟然抱着夏疏影。
蘇陌驚愕的連忙上前,看到冷昊天橫抱着疏影一路進門,疏影身穿一身冰藍色的禮服長裙,長髮凌亂的散落,長裙精緻美豔的幾乎垂落地面,可是她此刻卻像是一隻斷翼的藍色蝴蝶。
她緊閉着雙眸,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連紅脣都是蒼白的,呼吸甚至有些微弱,明顯陷入了昏迷。
蘇陌嚇壞了,唐果果也嚇壞了,看着不知道爲什麼變成這樣夏疏影一陣驚駭:“這是怎麼回事?”
冷昊天看向蘇陌的時候,眼底的冰冷陰霾這才變得些許軟化,他啞着嗓音開口道:“先上樓。”
一衆人於是就這麼直接到了樓上夏疏影的房間。
冷昊天小心的把夏疏影放到了牀上,蘇陌連忙上前仔細的看着她。
她還在昏迷,長髮如同飛瀑一般散落在牀上,長睫毛幾不可查的輕顫着,臉色始終都是蒼白的。
蘇陌伸手撫過去,發現疏影的額頭上全是冷汗,不僅僅是如此,身上的禮服都有些浸溼了,全身上下都是汗水,並且渾身都是冰冷的。
蘇陌看着她十分焦灼,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她回頭看着冷昊天:“怎麼回事啊到底,疏影這個樣子難道不應該去醫院嗎?”
冷昊天的一雙黑眸如同寒冰,漆黑如墨的眸底閃爍着犀利的光芒,看向昏迷的夏疏影時臉色十分複雜:“就是剛從醫院回來。”
御風臉色同樣凝重的看着疏影,然後清冷道:“在訂婚晚宴出了點突發情況,冷昊天還把白佑謙給打了。”
“……”蘇陌和唐果果頓時驚了。
冷昊天打了白佑謙??爲什麼??
冷昊天臉色冷峻,一直跟在身後的還要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上前,靜默的看着夏疏影,然後緩聲道:“是同樣的情況發生了嗎?我上一次見到疏影這樣,大概是好幾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