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前。
PUB高端會所的炫彩燈光在夜色下燈火通明,極致璀璨,看起來就像一座夜幕下的黃金宮殿。
這間會所是S市所有的富甲權貴,上流名流的娛樂首選之處。
S市是國內最繁華的都市,哪怕是到了夜晚依然一座不夜城,在這座不夜城裏,這間會所就像是地標一樣的存在。
夏疏影坐在會所三樓人聲鼎沸的吧檯前,纖細如同青蔥一樣的手指端起水晶杯,水晶杯裏盛滿昂貴的特調雞尾酒。
她身穿一襲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襯托出她精緻絕佳的身材,搭配着一條天鵝絨齊膝裙,一雙黑色的高筒靴,漆黑的頭髮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
一身簡單的裝扮隱約着映襯着如同她一樣直觀幹練的性格和風範。
她似乎已經有點兒微醺,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只不過白皙細滑如同青蔥一樣的手指還是一杯杯的朝着口中不斷的送着特調烈性的雞尾酒,酒精滑過喉嚨之處,升起一片片的焦灼感。
她滿意的低笑出聲,只不過笑容有點兒苦澀。
今天,她剛從市郊的療養院回來,在療養院頂級的房間裏,她看着那個被幾個傭人和醫生圍在一起的婦人,眼眶又開始紅了。
她坐在那裏,目光呆滯,似乎並沒有焦點,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風景發呆。
醫生溫和的對她說,她母親的狀況自從送到這裏之後就變得越來越好。
夏疏影卻反問:“那麼,她什麼時候才能認識我?”
醫生爲難的看她:“你母親……因爲常年的暴力對待,不管身體還是心理都有嚴重創傷,現在身體的傷已經慢慢的恢復了,至於心理上的重創,我們……還在努力。”
醫生說的委婉,可是隻有夏疏影知道這個可能性是有多麼微弱。
她自己也是個醫生,怎麼會不瞭解。
她沒有在說話,慢慢的走出了療養院,在療養院一旁的湛藍海邊,她站在那裏,任由冰涼的海風不斷的吹刮在她的臉上。
記憶倒退到了十幾年前。
她那時不過十二三歲,可是,卻如此恐懼夜晚,恐懼那個家庭。
那是從心裏最深處滋生出的冷如骨髓的一種恐懼,哪怕是靠近那個家裏,她的雙腿就會發抖。
但她依然還是要每個星期回家拿生活費。
每個週末結束,她永遠是穿着長袖長褲把自己嚴絲合縫的遮蓋住纔敢去學校,因爲全身上下,都是被毆打的痕跡。
一塊塊的紫色淤青密密麻麻的佈滿身上,每一次的施暴過後,她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看着那個男人要對待要飯的一樣把錢扔在她身上,嘴裏還不斷罵着:“就是個賠錢貨!”
夏疏影撐着身體把錢一張張的撿起來,像個木偶一樣的麻木。
在那時那刻,她真的沒有自尊。
最兇狠的那一次,夏疏影差點沒熬過來,真的以爲自己當場就
會死。
“砰”的一聲,門被狠狠踹開,夏疏影劇烈的就往牆角躲,眼眸帶着無比防備的看着他。
“他媽的,你他媽每次回來要錢,我都輸錢,還說你不是喪門星!你個賠錢貨,下賤的東西!”
他怒罵着,滿身酒氣的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二話不說就把外面拖。
“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她失控的尖叫,劇烈掙扎,可是無濟於事。
那是最冷的一天,在夏疏影的記憶裏,從來沒有那麼冷。
她被他抓住頭髮,死死的按進滿是冰冷到骨子裏的水裏。
水池的水漫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她劇烈的掙扎撲騰,寒夜裏那麼涼的水流直直的灌進她的鼻腔,痛苦的似乎感覺下一刻就會死!
那一刻,那種折磨讓她真的想死。
在她真的以爲自己會死的時候,聽見了母親了尖叫和拍打,母親瘋了一樣的扒他的手,不顧一切。
然後她的繼父才陡然的像扔垃圾一樣的把她扔在地上,她痛苦的劇烈喘息,腦袋裏嗡嗡的響,母親哭的那麼悽慘的過來抱着她,沒等她回過意識,那個男人的腳就狠狠的踹下來。
那一個夜裏,不管是她還是母親,都是遍體鱗傷。
在夏疏影十三歲以前基本都是這樣過來的,她咬牙忍受這一切拼命的學習,成績永遠是全校第一。
她迫切的想要儘快的離開這個牢籠,這個地獄,然後儘快賺錢,可以接走她的母親,從此脫離這段最黑暗的惡夢。
直到那一夜,她被再次踹開門的男人給驚醒。
她抱着被子起身,驚懼的看着他!
可是那個男人這一次卻沒有上來就打她,而是站在那裏,滿身酒氣的看她,嘴角甚至露出得意又陰冷的笑。
那一個笑容讓夏疏影毛骨悚然。
她驚恐的死命縮在那裏,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然後,他邊走,邊開始脫衣服。
夏疏影的血液在那刻幾乎都被嚇得凝固了,她臉色慘白,在蠢也知道他要幹什麼。
她拼命的下牀的想跑,可是力氣那裏敵得過他,被他狠狠的抓起來就扔在牀上!
然後就是令她作嘔的酒氣傳來,她拼命的尖叫,被他一個耳光打的腦子轟鳴:“賤貨!給我老實點!養你那麼大是白養的嗎?生的這麼細皮嫩肉,怎麼打都他媽還那麼標緻,不就是天生給人上的嗎?你在他媽廢話,我先弄死你!”
話音落完,那人看着被死死壓制的夏疏影,眼睛發出可怕的猩紅,興奮的大吼,又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
夏疏影幾乎就要被打的暈過去,可是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是暈了,真的什麼都完了。
她用盡一切所有力氣的掙扎,可是卻被眼前的男人一下下的輕而易舉的撕毀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