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謙狠狠的瞪着她,真想一把掐死她!
鮮豔的血色低落在牀被上,夏疏影卻沒看他的手一眼,只能寒涼的對着他的夾雜着滔天怒火深眸。
血,一滴一滴。
男人與女人就這麼冰冷對視。
白佑謙終於起身,他放開手裏的女人,直接轉身,不在看她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的若風已經聽見房間裏的巨大聲響覺得不安,看到白佑謙身穿一襲浴袍,臉色鐵青的走出來時,他驚駭的看着不斷滴血的少爺的手。
“少爺,你的手……”若風驚呼。
白佑謙卻不發一言,眼神陰鷙的可怕,他直接轉身走進了不遠處的書房。
若風對着旁邊的保鏢直接命令:“立刻讓若秋來。”
若秋是若風的妹妹,是白家的專有私人醫生。
15分鐘以後,若風看着若秋蹲在沙發邊上,爲冰寒着一張臉的白佑謙包紮。
若秋在包紮完之後,一張素淨清麗的容顏看向白佑謙,知道不該問不問,所以她只是低聲恭敬的開口:“少爺接下來傷口癒合請千萬不要碰水,這隻手也請不要使力,容易崩裂,兩天後,我再來爲少爺換一次藥。”
若秋站起身,跟若風對視一眼,然後點點頭,不在開口,安靜無聲的退了出去。
夏疏影在房間內,看到終於安靜下來的房間,身體似乎喪失了些許的力氣,她癱軟在牀上,過了好一會兒在起身,她站起來,厭惡的看着牀上帶着斑斑血跡的被單和被子,直接一把扯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牀上空無一物,空空蕩蕩,她這才躺了上去,抱着膝蓋,就如同初生嬰兒一般的姿勢。
她抱緊自己,然後才緩緩的進入睡眠。
……
翌日上午,白佑謙出了書房的門,在走向夏疏影的房間門時,看見傭人抱着垃圾桶出來,垃圾桶根本容不下的那一層血跡斑斑的淡藍色薄被和牀單顯現出來。
傭人唯唯諾諾的退在一旁行禮:“少爺,這是打掃夏小姐的房間收拾出來的……”
白佑謙盯着那個染血的牀單,所以,帶着他血跡的牀單,她是覺得厭惡和礙眼了是嗎?
他一直以爲夏疏影說看到他噁心也許只是爲了激怒他,現在看來或者就是事實。
白佑謙的臉色冰若冰霜:“她呢?”
“回少爺,夏小姐在樓下餐廳用早餐。”傭人恭敬回覆。
白佑謙大步走向樓下,在樓下的餐廳裏,看到身穿一身米色長裙的女人坐在歐式餐桌前,她不緊不慢的用刀叉喫着西式早餐,側臉的肌膚潤澤動人。
看起來美好的就像一幅畫。
白佑謙走過去,看着夏疏影根本就是無視他一般,依然悠然的喫着早餐。
他轉身,坐在她的對面。
看到他落下之後,夏疏影停止了手裏的動作:“我沒胃口了。”
她站起身。
“坐下!”白佑謙開口,補充:“希望你母親平安無事的話。”
夏疏影身軀一僵,停頓了兩秒,重新
坐回了位置。
她喫的太少了。
夏疏影根本不看他,聽見他的命令,聳聳肩,重新拿起刀叉。
她木然的朝嘴巴里塞着食物,整個過程安靜無聲。
傭人上來請示上餐,白佑謙只是揮手錶示不必,他只是坐在那裏,靜默的看着夏疏影。
“夏疏影,如果希望我能夠繼續幫你母親治病的話,那麼就不要再做昨晚那個愚蠢的行爲,我必須提醒你,你是我的,全身上下每一個頭髮絲都是!沒有我的允許,如果你在膽敢傷害自己,不要怪我不客氣!”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補充:“牀伴當然要完好無損,不然我容易倒胃口!”
白佑謙冰冷陰鷙的說完這些話,夏疏影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她低頭還在不斷的切着餐點,彷彿根本就沒聽到。
白佑謙胸口微微惱怒,只要一想到昨晚她用頭撞櫃子的那一幕,他就覺得心有餘悸。
他豁然站起身,直接走過去,看着夏疏影眼皮都沒擡一下,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刀叉:“我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刀叉鋒利的觸動了昨晚的手上傷口,鮮血透過紗布留下來,滴落在桌上,還有沾染了她的衣服上。
夏疏影放開刀叉,轉而抽出桌上的紙巾盒,一下下漠然的擦拭着衣服上的血漬。
白佑謙瞳孔一縮,他的手還在不斷流血,一滴滴留下來,可是在她一眼,卻不如她的一件衣服。
白佑謙在做這個打算之前,想過夏疏影的無數可能,可是當她真的如此無視和嫌惡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無法用冷硬僞裝。
夏疏影的冷硬是真的,他的是假的,所以,也許是活該他作繭自縛。
他努力抑制自己的已經露出破綻的表情,卻可悲的發現夏疏影根本就不看他。
他在心裏自嘲的笑了。
沒關係,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都是他應得的。
是他活該,從他去白色城堡綁架她時,他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所以,現在也許這種折磨只是剛剛開始。
他必須儘快習慣。
他收起手,直起身,不發一言,轉身就回了樓上。
……
傍晚時分,夏疏影出了房間,門口的保鏢如影隨形的跟着她。
她站定,轉身冷冷看過去:“幹什麼?”
“夏小姐,你如果出門的話,少爺交代我們如影隨形的保護您,少爺還說您可以出門走走。”
夏疏影卻再難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她看着跟着自己的保鏢也是覺得反感,她冷冷丟下一句:“我不出去。”
保鏢恭敬的停住了步子。
夏疏影走下了樓梯看到傭人們沉默的打掃着衛生,看到她下來時恭敬的行禮。
夏疏影沒開口,目光淡涼。
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其他時候白佑謙都沒有出現過,她不確定他是在這裏,還是已經出去了,不過她也懶得去知道。
看不到他正和她意,她本來的想法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