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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現在想來,我整個青春的情緒好像都與陸與之三個字有關,我是一個眥睚必報,斤斤計較的人,在我漫長的青春中,我曾迫切的希望陸與之的所有喜怒哀樂都必須有我的參與,就像魚兒和水,老鼠和貓,大樹和春天。

    後來的很久很久我才反應過來,我纔是那隻需要水的魚,不斷被逮的老鼠,還有,對春天等的焦急又無章的大樹。

    爲此,我難過了很久,並在這種難過中,不斷去試探陸與之的情緒。

    你看,我就是這樣,患得患失。

    跟着陸與之去寫生的那天,天氣真是好啊,金黃的陽光就這樣毫無扭捏的鋪滿在大地上,枝頭上,湖面上,還有,陸與之長長的睫毛上。

    溫度適中,不冷不熱,微微有風帶着潮氣迎面撲在我的臉上,癢癢的,舒服極了,上帝彷彿伸出一張巨大的手,將我們緊緊握在這種莫名的舒適中,當然了,也有可能,陸與之,便是我的上帝,。

    要說唯一讓我不舒服的,可能就是陸與之同系的那個漂亮的討厭女人,聽許格子打探來的消息,那個女人,是陸與之他們系的系花。

    我仔細瞧過她的長相,嗯鼻子比我挺一點,嘴巴比我小一點,臉也比我小一點,皮膚比我白一點,腿比我長一點,整體比我瘦一點,所以我猜,她的胃口應該也比我小一點。

    所以這麼一比較下來,我舒坦了一點,我是這麼想的,陸與之本身喫的就少,她也喫得少,他兩在一起這不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國情啊,這要擱在大饑荒的時期,他們就是那種把牛奶倒進河裏的資本家,因爲喫不下,或者,壓根就是不想喫。

    所以,即便那個女孩子三翻四次想插入我們的話題,還是被我不動聲色的一一擋回去了。

    要讓我誇誇自己的話,我覺得自己就像古代替小皇帝隔斷所有讒言的文官,沒準還是個宰相,權傾朝野,在陸與之治理的這個小國裏,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橫行霸道,蠻不講理。

    “陸與之,今天天氣真好啊,你覺得呢”

    “你看你看,那個黑漆漆的醜鳥撞到樹上了,哈哈哈啊哈哈..”

    “陸與之,你說以後我們結婚就到這種林子裏來吧,陰森森的,跟恐怖片一樣,我最喜歡恐怖片了。”

    “陸與之,你們系的人晚上會不會圍在一起講鬼故事啊,到時候,你一定不要害怕哦,我會保護你的。”

    “”

    爲了不讓那個漂亮女人接近陸與之,我不斷的找着話題,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一路上,我都以高頻的速度嘰嘰喳喳,一刻不停,我生怕,在我停下的某個間隙,那個女人就像一根針一樣一下就戳破了陸與之這個美麗飽滿的氣球,順便扎破我的大動脈,送我這個麻煩精下地獄。

    在之前的我來看,講話真的是一件太快樂的事情了,跟陸與之講話更是一件快樂無邊無際的事情,但在這樣高頻的聊天下,哦不,是我單方面的自言自語下,我實在是整個腮幫子都在發酸。

    我有些泄氣,這種一個人主動而對方完全沒有反應的境地下,我真的委屈極了,我將嘴巴撅的高高的,從鼻子裏哼哼出一句:“陸與之,你的病不是都好了嘛,你理我一下會死啊”

    然後我就看見,陸與之終於慢慢停下了他不斷前進的腳步,他很認真地看着我,眼神中是滿滿的疑惑與不解,等了許久,他才捨得用他好聽的嗓音開口:“我以爲,你講話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的,你不是說你的嘴巴需要不停講話纔不會寂寞嗎”

    我一下被陸與之的反問問懵住了,就在我好好回憶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愚蠢的話的時候,那個女人終於見縫插針的走上前來,然後對着陸與之的方向甜甜的一笑,我倒是覺得她那個笑容很詭異。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詭異在哪裏,直到她測過臉來對我甜甜一笑的時候,我終於想起來了。

    我小時候看過無數遍西遊記,裏面記得最清楚的可能就是三打白骨精,白骨精爲了蠱惑唐僧那個笨和尚,變換成了一位年輕的婦人,手上提着一籃子不記得是菜還是水果什麼的,她也是這樣,先走近孫悟空幫唐僧畫的安全圈旁邊,然後對着一衆笨和尚甜甜的一笑,唐僧就像着了魔一樣,跳出了安全圈,然後跟白骨精夫妻雙雙把家還。

    “與之,你們在說什麼,說誰病了我有帶藥,需要幫忙嗎”

    說着,她又衝我們甜甜一笑,我瞬間毛骨悚然,眼前漂亮女人的臉和白骨精的臉想被電腦做了無數遍的剪輯,合成,再重影放映,不斷交疊重合在我面前,我嚇得立馬將陸與之往我旁邊拽了拽,撐着半邊痠麻的腮幫子搶先回復她:“我們在說,我有病,我有病,我得了一種除了我之外任何女人靠近陸與之我就會死的病。”

    我說的話理直氣壯,漂亮女人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半天都沒說話。

    我心虛的看向陸與之,我看見陸與之的臉上泛起一塊又一塊的潮紅,像熟透了的番茄,一下砸爛在他的臉上,他十分不好意思的開口轉移這個尷尬的氣氛。

    “同學,你是”

    女人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錯愕,然後慣用的笑容好聽的回答“我是陳舒,一直坐在與之你後面呢”

    聽她與之與之親密的叫着,還配上一副人畜無害的臉,我的氣一下順不過來,我伸手在陸與之胳膊的內側用力掐了一下,我明顯感覺到陸與之抖了一下然後回頭疑惑的看着我。

    我臉上齜牙咧嘴卻用力放輕了語氣,模仿陳舒的聲音,尖着嗓子說:“與之,你再跟別的女人說話,我要病入膏肓了哦”

    陳舒終於被我模仿她聲音的舉動氣着了,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委屈指着我向陸與之抱怨:“與之,你看她她”

    陳舒她她她了半天,也沒她出個所以然來,陸與之很紳士的接過她的話鋒,很認真地回答她:“嗯,她她有病,你見諒。”

    陳舒聽了這話,面上露出喜色,彷彿獲得了什麼靠山,上前嬌羞一笑就想扯住陸與之的衣袖,哪知道,錄製之反應迅速的朝我身後撤了一大步,然後將兩隻手漫不經心的插進褲子口袋裏,不着痕跡的躲開了陳舒伸過來的一雙玉手。

    陳舒的眼睛裏瞬間溢滿震驚的神色,她氣急敗壞的指着陸與之說:“你.你你”

    陸與之再次順其自然的搶過她的話頭:“我.我.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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