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與陸與之的二三事 >十六
    十六

    “張未乙,你還記得嗎,顧方年高中時候的夢想是什麼嗎”許格子進了屋後,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

    由於我的內心急切的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我下意識的就想懟她,我爲什麼要記得他的夢想是什麼,我難道是什麼多啦a夢嗎,有什麼造夢機還能給他完成夢想那今年的諾貝爾和平獎我也必須有姓名了。

    但我轉眼看了看許格子眼角還沒幹透的淚痕和紅的像兔子的眼睛,到底還是沒忍心,我只好耐着性子輕輕的配合着她:“是什麼”

    許格子擡眼突然很認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說:“你不記得了,但我卻永遠忘不了,他的夢想,是用那雙像極了陸與之的眼睛,做一名飛行員。”

    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是高三某個盛夏的午後,我想一定是嫦娥的美色迷得後裔連數數都不會了,我實在不相信那個溫度是一個太陽可以散發出來的,本來就天氣炎熱,窗外“吱吖”亂叫的知了吵的人更加的煩躁,身上的汗漬彷彿融化了的雪糕整個掉在了皮膚上,黏糊糊,溼噠噠的。

    班主任的腳步聲好像踩死了無數吵鬧的知了,高跟鞋噼裏啪啦的就進來了。

    她掃了一眼熱蔫了的我們,嘲諷似的開口:“就你們這無精打采的樣子,還想參加高考你們乾脆別學了,回家睡大覺去吧。”

    我嚴重懷疑,是不是每一個班主任的身體裏都裝了同款發條和程序,不然爲什麼他們喋喋不休的嘲諷我們的時候爲什麼如出一轍還是說其實他們師範專業有一門課就是專門學習如何嘲諷你們的學生

    那時候,我們和顧方年還沒打架,還沒鬧翻,我享受着他對我的好,更假裝不知道他對我的喜歡,繼續拖着他的感情。

    班主任臨走前特地踩着她聲音超級刺耳的高跟鞋繞到我前座的班長面前,說:“讓同學們在a4紙上寫上各自的目標學校和夢想,然後你收一下,我們統一在板報上規劃一塊地方展示出來。”

    似乎每一屆的高三大家都會有這樣一個不成文的傳統,高三後面的板報在我看來就像老師們心中香火很靈的廟,只要每個同學認真虔誠的將自己的目標,願望和夢想貼上去,板報就會顯靈,然後一一實現大家的光輝未來。

    我甚至拉着許格子半夜翻到學校,在板報面前燒了香,祈求他保佑我和陸與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想着,反正他也挺靈的,月老也挺靈的,挺靈的和挺靈的之間總會說的上話的吧。

    我是這麼說的:“板報神啊,您好啊,我是..”

    “是信女”許格子突然出聲打斷我,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我立馬意會懺悔到:“板報神啊,對不起,剛剛是信女唐突了,您一定得幫信女給您的好朋友月老帶句話啊,讓他一定弄根繩子把我和陸與之拴在一起,記得打死結啊”

    說完我還煞有其事的跪下磕了幾個重重的頭,我磕完頭還不敢起身,悄悄的擡頭看了看許格子,她鄭重其事的用手揮了一下,好像在是做什麼法,隨後對我眨眨眼睛,說:“成了,起來吧。”

    我這才邊作揖,邊起身。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跟許格子簡直就是海爾兄弟,真是腦子有病。

    扯遠了,還是說夢想的事,我寫的是我以後要考陸與之在的學校,夢想是嫁給陸與之,我真的這麼寫了,班長也真的幫我掛上去了,老師後來還因爲這個分別給我媽和小周阿姨打了電話,大意是說,高三關鍵期間,不能光抓學習,要多注意孩子的心理,說的婉轉又晦澀,但我媽和小周阿姨兩個沒心沒肺的老阿姨,異口同聲的感謝老師,感謝學校,感謝大家創造了這麼個環境幫我和陸與之牽媒搭線,成就我們的因緣,一番誠懇的感謝讓班主任差點沒氣的立馬讓我退學。

    許格子就機智多了,她寫了一串法文,我沒看懂,估計班主任也沒看懂,我問她什麼意思,她說就是以後要跟最帥的男人談對象,談一個甩一個,我當時就崇拜於許格子原來深藏不露,博學多才,她賊不要臉的笑着擺手說道:“嗨,小問題,度娘上都有。”

    我差點沒掐死她,但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悄悄湊到許格子的耳邊提醒她:“板報神看不懂法文吧。”

    她胸有成竹對我打了個響指,說:“你傻不傻,你以爲黑板前面黑黑的是怎麼回事我把法文字典燒給他了。”

    我立馬一副佩服佩服的樣子,但我心裏想的是,當神仙真麻煩,老大不小好幾萬歲了還是得學習,世人都說神仙好,可世人不知道許格子給神仙燒字典了啊。

    許格子一副衆人皆愚昧,獨留我清醒的樣子巡視了班上每一個正在寫求夢想的信徒,巡視到顧方年的時候,許格子突然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對着我驚奇的喊:“張未乙,神了,咱們班還有一個想上天得人。”

    我這種人,學習不行,湊熱鬧還是厲害的。所以我立馬湊上前去:“什麼什麼我看看”

    我一把拽過顧方年手上的紙,上面黑色水筆寫着幾個秀氣乾淨的字:航空航天大學飛行員

    手中的紙立馬被顧方年奪回去,他的臉上還有不好意思的羞澀。

    我和許格子兩個人互相確認了一下眼神,同時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許格子豎起大拇指,說:“飛行員,好職業。”

    我也豎起大拇指,指腹用力貼緊許格子的大拇指,配合道:“關鍵工資高。”

    然後兩人又默契的點了點頭。

    顧方年害羞極了,連忙一邊推搡着我兩回座位,一邊說:“好了好了,兩位神仙,回吧回吧。”

    許格子趕緊伸手捂他的嘴,還心虛的看了一眼板報:“可不能胡說,可不能胡說。”

    我心想,許格子這人,封建迷信,要不得,這要擱在過去,她妖言惑衆是要被槍斃的

    我內心對她嗤之以鼻的翻白眼,當然了,經過黑板的時候,我還是深深鞠了一躬。

    沒關係,許格子跟我是好朋友,槍斃她一個,太孤單,我陪她

    顧方年看着我們兩個,重重的搖了搖頭,說:“你們兩真的絕了,我看你兩也別考大學了,開個店賣符算了,好歹以後日子裏有口飯喫不是。”

    許格子不以爲然回答:“你這是對我和張未乙同學的不信任和侮辱。”說着就轉身回座位,像是突然又想起來什麼,回過頭問:“哎,顧方年,那你照顧我生意嗎打八折”

    顧方年嘆了口氣無奈道:“算了算了,姑奶奶,你就放過我吧,求您了,回您的座位好好歇着吧”

    我也順着他的語氣插嘴:“姑奶奶,我看這生意可以,我先入股了。”說着我從口袋裏掏出早上買混沌找的零錢放在許格子的課桌上。

    許格子從桌上撈過錢,雙手抱拳作揖:“好說,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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