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勇闖天涯 >第112章狹路相逢(下)
    呂魁元一看急了:“團座,爆炸聲會驚動敵人的,難道不揍他們如果不是我們意外發現了這條隱祕山道,死傷的一定是我們”

    “你以爲我沒考慮到嗎”

    吳銘白了呂魁元一眼:“魁元、諸位,你們怎麼不往深處想想我們的對手只派來了五十人,明顯就是搞突襲的尖兵,他們身後肯定會有大部隊悄悄跟隨如果我分析不錯的話,他們的目的是奇襲白果寨,這支小股部隊哪怕過了獨木橋潛行到我們頭頂,也不會立即對我們發動打擊,必須等到他們的主力部隊摸到寨子邊上,纔會突然發動猛烈打擊。”

    衆人立刻反應過來,聰穎過人的戴子冉掏出地圖拿到衆人中間打開:“既然如此,我團防區的各方向都會處在敵人的突然打擊之中,根據之前所有的情報彙總和我們的反覆分析,隱藏在我們南面大山裏的敵人決不下兩個團,甚至更多,因此絕不能認爲只是前面這支摸上來的五十人隊伍,而應該全盤考慮”

    衆人頻頻點頭,臉色變得鄭重起來,有的盯着地圖細細思考,有的望向凝視地圖的吳銘。

    良久,吳銘擡起頭指向南面:“我們的對手肯定也派出了偵察尖兵,說不定還要悄悄摸到獨木橋去實地偵察小董,你立刻去通知爆破組,安放完畢先別起爆,等候命令。”

    “是”

    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參謀飛奔而去。

    吳銘轉向呂魁元:“帶你的弟兄上去埋伏起來,抓活的,儘量不要弄出大動靜,但也不能把人弄死。”

    呂魁元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二話不說轉向後方嚴陣以待的一個班弟兄,右手高舉連續做了幾個手勢,十五名身穿松綠色新式作戰服、人人披掛多功能迷彩作戰背心的精銳官兵無聲而動,跟隨在連長呂魁元身後向南疾行。

    隱身在山崖下背靠岩石的吳銘看了看錶,再擡頭望一眼藍天上漸漸偏西的太陽,剛要和身邊捧着筆記本不停記錄的戴子冉說幾句話,就聽到南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吳銘轉頭望去,只見呂魁元身後帶着六名弟兄架着兩個俘虜快速而來。與戴子冉相視一笑便站起身來,大步走向前面的空曠地。

    呂魁元指着兩個被反綁手腳、嘴裏塞滿布團的俘虜笑了笑:“左邊這傢伙是個熟人。”

    吳銘連忙上前,示意弟兄們放開掙扎不已的兩名俘虜,結果六位弟兄乾脆把俘虜摔倒地上,堅硬的岩石撞在無法動彈的軀體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痛的兩個俘虜滿地打滾。

    吳銘嘆了口氣,等那名熟悉的俘虜停止滾動,才上前蹲下拿出他嘴裏的布團,順手幫他擦去滿臉的泥土草屑:“周得志,周大哥,沒想到是你,太讓人意外了。”

    灰頭土臉的周得志猛然擡起頭,看清吳銘的長相之後頓時蔫了:“殺了我吧,我一句話也不會回答你”

    吳銘示意弟兄們給兩人鬆綁,等周得志兩人哆哆嗦嗦地站穩了,這才含笑說道:“我沒打算問你什麼,更不會殺你們,明知道你們還有四五十弟兄躲在南面山坳下的清潭邊,我都不想攻擊你們而且我還知道,除了你們這隊人馬,還有其他的部隊正在向我的防區靠近。”

    說到這兒吳銘停下話語,細細打量周得志和另一名精壯漢子臉上的驚恐之色,看到兩人臉上很快換成憤恨的表情,吳銘嘿嘿一笑,遙指北邊:

    “我要炸掉那座獨木橋,省得你們老是

    打這地方的主意,獨木橋沒了大家也能省點心,哪怕你們千辛萬苦摸上來,也只能順着西面的唯一山道下山,才能到達我們的防禦工事前方三百餘米的地方”

    “如此一來,你們不但不能偷襲我們,還處在我們的交叉火力打擊之下,哈哈記住我剛纔說的話,現在我就帶你們去觀看炸燬獨木橋的過程,然後放你們回去,好讓你們把所見所聞如實告訴你們的上司。”

    吳銘說完轉身就走,周得志兩人在呂魁元和六名弟兄的押解下只能跟隨而去,很快來到已經砍掉大片草木變得非常寬闊的獨木橋南端。

    奉命等候的副連長雷鵬只是看了一眼吳銘身邊的兩個俘虜,得到吳銘的首肯後轉向北面招招手,四名等候在獨木橋北端的官兵迅速越過獨木橋,回到南邊的安全地帶蹲下觀望。

    雷鵬與爆破組長最後檢查一遍安放地,一人拉線一人提着起爆器回到吳銘身邊,手腳麻利地把線頭連上穩穩加固。

    吳銘點點頭,微微擡起手臂隨後放下,爆破組長立刻按下起爆杆,“轟”的一聲巨響過後,碩大的獨木橋兩端在熾烈的火光中同時飛起,在深澗上方調了個方向,帶着激起的一片青苔粉末和木屑墜入深澗,下墜中擺動的兩端不時撞擊兩側山體的岩石樹木,發出如打雷般的轟隆聲。

    一時間天地震動羣山迴響,面無人色的周得志直覺兩耳轟鳴全身發軟,似乎所以的希望都隨着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永遠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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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聲如同晴空霹靂般的巨響,不但震動了近在咫尺的白果寨,而且還讓包括茅排嶺村在內的方圓五公里之內的民衆驚恐不安,好在村子周圍的官兵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到處亂竄的表現,爆炸之後也沒有繼續傳來槍炮聲,鄉親們儘管慌張,卻不至於混亂。

    藏匿於南面深山清潭四周的紅軍突擊隊卻亂了,爆炸聲不但把滿懷信心的一團長鄧廷乾震得臉色發白,也讓四十餘名精心挑選的突擊隊員下意識做出激烈反應,轉眼間全鑽進了周邊密林裏。

    爆炸聲完全消失之後,並沒有出現所有擔心的激烈交戰,忐忑不安的鄧廷乾從潭邊大樹後跳出來,一口氣衝上北面山坳,匍匐在亂草叢中舉起望遠鏡緊張觀察,根本沒工夫搭理先後趕上撲倒在他身邊拉動槍栓的十幾名官兵。

    足足十分鐘的觀察之後,匍匐在鄧廷乾身邊的師部政工幹事絕望地猛捶地面:“完了,周排長他們凶多吉少了”

    匍匐在另一側膀大腰圓的突擊隊長咬着牙請戰:“團長,讓我帶一個班去看看吧”

    “不行敵暗我明,而且前方毫無動靜,連一隻飛鳥都沒有,顯然是埋伏着敵人的重兵,前方百米的道路全是懸崖邊上向外的彎道,敵人只需架設一挺機槍,就能堵死我們的前進道路,去多少人都不夠當靶子打的。”冷靜下來的鄧廷乾顯示出過人的精明。

    矮瘦的政工幹事本就不敢冒險,聞言立刻低聲喝斥突擊隊長:“聽命令切不可做無謂犧牲。”

    突擊隊長急了:“那怎麼辦進又不進,退又不退,怎麼完成師部交給的任務拿不下前面的獨木橋,如何打擊山下佔據地形優勢火力強大的敵人如何配合其他各團明晨發起的總功”

    “這”

    讀完村中私塾就投身革命,畢業於紅軍政治學校立即進入部隊負責文化教育,幹了四年只有二十三歲的政工幹事對軍事知之甚少,一時半會兒回答不上這麼複雜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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