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勇闖天涯 >第418章 重創第二師團
    新二師炮兵團團長駱長齡已經率部在紹溪南岸阻擊日軍第二師團一天一晚,時值正午,暖陽當空,駱長齡在花嶺塢山腳下的小樹林,一邊向嘴裏塞着餅於,一邊對着地上攤開的地圖考慮當前戰況。

    臨來花嶺塢前,張東寧要求駱長齡至少堅守兩天兩夜,現在時間過去一半,照理駱長齡應該感到輕鬆纔是,可是日軍那邊實在太過安靜,氣氛極爲壓抑,讓駱長齡心頭壓着塊大石頭,幾乎喘不過氣來。

    “團座,你看,日軍準備進攻了”瞭望哨前,機炮團參謀周治平忽然轉過身,焦急地向駱長齡喊道。

    駱長齡一個激靈,將裝着熱水的水杯向侍衛手裏一塞,飛身撲到哨位前,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河對面的動靜,越看臉色越差。

    無數的鬼兵向紹溪衝了過來,十人一組,每組都扛着一個大竹排,鬼軍官們揮舞着軍刀,大聲吆喝。

    日軍渡河點選擇得極爲巧妙,從上游斷崖下方到這段河遊共計五百餘米距離上,這樣哪怕渡河用的竹排向下遊漂移一段,也能讓竹排上的日軍有充足的時間划動,向對岸實施強渡。

    而且日軍渡河隊伍分散得很開,這樣一枚炸彈落下去,最多消滅一組日軍,其餘日軍可以繼續向前衝刺。

    “娘希匹,殺不絕的小鬼”

    周治平忍不住罵了一句,眼裏閃現一絲憂色。

    日軍將近二十個小時沒有動靜,原本以爲他們會知難而退,沒想到現在再次出擊聲勢造得這麼大,讓周治平有些措手不及。

    駱長齡臉色同樣很難看。

    日軍這個時候動手,看來是準備孤注一擲了駱長齡轉過身,對周治平大聲道:“傳令各炮位,全力以赴,不要顧忌炮彈,我們一定要阻止日軍過河

    “是”

    周治平回答一聲,匆匆離去。

    駱長齡急紅了眼,想了想於脆走出指揮部,通過交通壕來到附近的炮兵陣地,衝着正在指揮調整射擊諸元的少尉排長喝問:“爲什麼不開炮?”

    “團座,你看河對岸”

    少尉排長指向紹溪對岸,臉色一片凝重。

    “什麼?”

    駱長齡轉過頭,眼睛突然瞪大了。

    對岸的日軍比之前更多了,原本大概只有一個大隊的兵力,現在幾乎增加了三倍到四倍,看着黑壓壓多如蟻羣的鬼,駱長齡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乎是眨眼間,由毛竹捆紮而成的幾百張竹排被拋下河,一個個悍不畏死的鬼兵跳上竹排,緊握用破開竹做成的簡易划槳,渾然不顧竹片鋒利的邊沿劃出手上一道道血槽,駕駛竹排衝進喘急的河流,拼命划向南岸。

    由於水流異常湍急,許多鬼滑落竹排,在激浪拼命掙扎,沉沉浮浮,竹排上卻沒有一個鬼伸出援手救上一救,猶如渾然不知一樣,咬緊牙關全力向南岸前進,看得駱長齡冷汗直冒。

    駱長齡回過頭,一聲大喝:“快開炮,炸死這幫鬼”

    其實不用駱長齡喊,炮手們已經調整好參數,開始猛烈炮擊。

    一門門步兵炮和迫擊炮,以最快速度向紹溪以及對岸的日軍傾瀉炮彈,每一秒都有數發炮彈砸落在日軍頭頂,天空漫天飛蝗一樣的暗紅色彈痕,從花嶺塢呼嘯着向紹溪河面以及北岸日軍落下。

    帶着刺耳嘯聲的炮彈,瘋狂地砸落在北岸大地上,頃刻間地皮就像是發生地震一般劇烈顫抖,隨着沉悶的轟響聲,一團團黑紅色相間的火焰直衝雲霄,火光和濃煙之,炸飛到空的泥團化成一陣泥雨劈頭蓋腦灑落在地面。

    經過跑團官兵精心校準的火炮,準確無誤地擊正在或者準備渡河的日軍,一個個竹排被炸得散了架,簇擁左右的鬼兵殘肢斷臂橫飛,但他們依舊源源不斷地撲向紹溪,渾然不顧腳下正踩踏着袍澤的血肉。

    炮彈將竹排烤炙於燥進而點燃,騰飛的烈焰在地面形成一道道炎牆,肆虐的氣浪四處橫飛,石頭、沙土和殘缺的血肉混雜在一起被捲入空,等到落在地面的時候只剩下一陣陣可以捏成粉末的沙石。

    河面上則更加混亂,不時有竹排被炸翻,上面的日軍士兵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上一聲,就被捲入激流,一道道沖天的水柱將那些全力划動竹片的鬼全身打溼,日軍帶隊的軍官雖然心驚膽寒,但依然淒厲高呼:“天皇陛下板載”

    密集的炮火雖然大量殺傷日軍,但日軍參與強渡的兵力實在太過雄厚,很快北岸就聚集起大約一個大隊的兵力,而且人越來越多。

    簇擁在南岸河提上的日軍渾身溼漉漉的,被呼嘯的北風一吹,直打哆嗦。

    “快,不要停留,進攻”

    剛剛跳下河的吉田少佐大聲吼道:“進則生,退則死,帝國的勇士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搏”

    一轉眼,吉田就衝出河提,向前面枯草叢撲去

    ,幾個騰挪就躲到了一個凸起的大石頭後面。

    吉田是片山旅團的一名作戰參謀,旅團長片山省太郎少將以及兩個主力聯隊長進攻下菰城失利,目前都是在待罪指揮作戰,吉田作爲少壯派軍官深得岡村寧次信任,此番奉命出擊,崗村許諾其一旦建功,就正式出任聯隊長,因此吉田非常賣力。

    吉田少佐作出榜樣,被炮火擠壓在河灘上的日軍立即振作起精神,任憑身邊烈焰滾滾彈片紛飛,彎着腰跟在軍官後面,全力向前。

    日軍已經陷入瘋狂,渾然不顧腳下踩上地雷,華爲血肉、塵埃,活着的鬼兵只知道進攻、進攻、再進攻

    “轟轟——”

    隨着無良心炮發威,花嶺塢山腳下的阻擊陣地開始響起槍聲,前面依舊是衝鋒槍,一彈匣彈打完,後面輕機槍手頂了上來,槍口噴吐着狂暴的火舌,手腳僵硬的日軍瞬間被打成篩。

    “殺給給”

    吉田少佐從身旁倒斃的機槍手手裏拿過歪把機槍,架在一塊岩石上,朝着守軍瘋狂射擊。衆多鬼兵受到鼓舞,紅着眼睛,紛紛尋找藏身的位置,拿起手的三八槍與新二師官兵對射。

    “噠噠——”

    這時架設在紹溪北岸岸邊的日軍重機槍陣地開始發威,數十挺重機槍齊聲怒吼,彈越過河面和四百多米的空距離,卷向花嶺塢下的陣地,如雨的彈讓守軍火力爲之一滯,正在拼命射擊的幾個機槍手歪倒在陣位上,副射手們沒有一絲猶豫,拉過被鮮血染紅的槍托,輕機槍再次吼叫起來。

    隨着日軍重機槍加入作戰,登上南岸進攻的日軍終於贏得一口喘息之機,日軍擲彈筒手裝好甜瓜手雷,以每分鐘發的速度,向守軍陣地罩過去,擲彈筒拋射的甜瓜手雷爆炸威力雖然有限,但一分鐘近四百顆手榴彈相繼在守軍陣地上爆炸,給守軍帶來的破壞和殺傷也是極爲可怕的。

    連綿的爆炸,遭到重點轟擊的守軍官兵慘叫連連,數十名戰士在火光騰空而起,天空如下了場血雨,人體碎塊、內臟如雨點般落下。

    隨着守軍機槍和衝鋒槍火力短暫停滯,吉田少佐的狼嚎聲再次響起:“突擊,於掉一切支那人”。

    聽到這聲呼喚的鬼兵,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嗷嗷叫着一擁而上,想一舉突進守軍陣地。

    “手榴彈”

    守軍沒有任何退縮,五百枚手榴彈如狂風暴雨般砸向衝擊的日軍隊形

    “轟隆隆”

    連成一片的爆炸,一個個鬼兵被鋒利的彈片紮成噴血葫蘆,殺紅了眼的日軍絲毫不在意滿天飛舞的彈片,看也不看在血泊掙扎的同伴一眼,低着頭直往上衝。

    “噠噠——”

    部署在花嶺塢半山腰作爲防空火力的二十多挺重機槍突然開火,可怕的火鏈橫掃日軍的鋒線,慘叫聲,日軍隊形頓時一滯。

    駱長齡不斷根據日軍的攻勢做出應對,部署好了打擊的先後順利。

    很快,對守軍威脅最大的日軍重機槍陣地陷入烈火和硝煙,隨着數以百計的炮彈落下,正在瘋狂掃射的日軍重機槍手一個個歪到一邊,旁邊的副射手和彈藥手也被炸得四分五裂。這一炸就是一大片,最後日軍整個重機槍陣地上幾乎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在打掉日軍重機槍後,炮火再次對準紹溪上的日軍,不過這回射擊的不是步兵炮和迫擊炮,而是毫米厄利空高射炮。

    “咚咚——”

    十多門高射炮在炮手的操縱下,極速地噴吐着火焰。這種高炮的炮彈重量在100克左右,使用彈鏈供彈,彈丸初速在10-l100米秒之間,射速每分鐘高達400發,狂暴的炮彈排成一條條涌動的火鏈,撲向河面上的竹筏。

    看到一道道火舌捲了過來,竹筏上的日軍亂成一團,只聽“轟轟”聲響起,成片的慘叫聲竹排猛地一抖,然後側傾,接二連三的火球騰空而起,竹片、各種雜物、人體碎片在空翻滾。

    整個河面上的日軍都受到致命攻擊,所有的竹筏都被打散,跌落河裏的日軍大多不識水性,在冰冷的激流沉浮幾下就沉入水底,那些水性好的也抵擋不住寒冷和漩渦的侵襲,不甘心地飄向下游。

    十多分鐘的炮擊後,河面上日軍強渡大軍幾乎全部消失,河面只餘下不計其數的竹和血淋淋的屍體。

    解決完河面的日軍後,高射炮停止開火,而二式步兵炮和迫擊炮,再加上飛雷炮,向渡過河的鬼密密麻麻覆蓋而去。

    由於後援斷絕,日軍士氣低落,不管吉田少佐如何鼓勵都不見效,尤其是當吉田被一顆不知道從哪兒射來的。7毫米的狙擊槍彈擊,腦袋如西瓜般爆裂開後,日軍再也無法堅持,紛紛向下遊潰逃,不想卻連續踩地雷,最後一波日軍在楊塢村被全殲。

    從望遠鏡裏看到這悲慘一幕的岡村寧次,痛苦不堪地跌坐地上,兩眼呆癡,嘴喃喃地說:“怯弱的支那人,怎麼會有這樣一支可怕的軍隊呢?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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