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敲定讓雲天彪去攻打嘉祥之後,再來問徐槐:“虎林,如今嘉祥一路有了良將,濮州一路該派誰人去對付林沖香草佳人。”
徐槐道:“濟南府檢討使賀太平,行事沉穩、慧眼如炬,爲官多年,最得民心與軍心。麾下有兩人爲輔弼。一是鎮撫將軍張繼,此人世襲侯爵,本領平庸,但其夫人賈氏卻非同小可,乃是一位了不得的女中豪傑,智計百出,通曉一應軍務大事。”
“另有猛虎將軍金成英,他是政和年間的武解元,兩臂有千斤之力,身懷蓋世武藝,便是萬馬軍中也能任意縱橫。恩相可拜賀太平爲將,用賈夫人之智、金成英之勇,必能降服濮州的林沖。”
高俅聞言大喜:“就依虎林之見,讓這賀太平獨擋一面。至於埋伏在梁山山下充作伏兵的最關鍵人馬卻是派遣誰去”
徐槐抱拳道:“晚生願意爲恩相分憂。”
高俅撫須大笑道:“好,虎林你不僅智能謀國,又能勇擔重任,真是我的肱股之士。明日我當請旨,求官家拜你爲鄆城府兵馬都監,主持防禦梁山賊寇的就近兵事。”
徐槐拜謝道:“晚生,多謝恩相栽培。”
當下堂上商議已畢,高俅按照計劃執行,傳下檄文徵調雲天彪、賀太平、張應雷、陶震霆、張繼夫妻、金成英等人到軍中聽用。
不日,衆好漢陸續都到,高俅見那雲天彪面如衆棗、鳳眼蠶眉,龍行虎步,美髯過腹,聲如洪鐘,便覺是氣味相投,十分欣悅,當即贈送雲天彪日行千里的大宛白馬一匹,助他上陣殺敵。
原來這高衙內自從被楊燁閹掉以後,行爲變得愈加放肆。他不能再繼續強搶民女,就去改玩“當街砍人”的新遊戲。
高世德在東京的綽號,已經由“花花太歲”更換爲“殺生太歲”了。高俅放縱此人的胡作非爲,只是一種自污手段,目的是爲了避免官家對自己產生戒備之心。
可是自污是有底線的,高世德強搶民女可以,但當街砍人就不可以了,用現代人的說法講,這個就是由治安問題升格到了刑事問題。
高太尉雖然牛逼,但在天子腳下的京城之地,他並不是真得最牛逼,還做不到想砍誰就能砍誰。
高世德可以發瘋胡搞,但高太尉卻不可以陪着他瘋,當他的行爲藝術超越了高太尉可以承受的底線時,結局就只剩下一個被徹底放棄。
所以,高俅要高世德外放京城,讓這個發了狂、沒了期盼,無法傳宗接代的假兒子去最危險的地方,到梁山腳下去當知府。
這裏面究竟還有什麼其他目的,怕也只有高太尉自己才心中清楚。
次日,雲天彪、賀太平接受了高俅的指令,各率領三萬軍馬,旋風也似地殺奔嘉祥、濮州兩地而去。
堂堂卷地風波起,鐵騎壓城踏月來。
水泊梁山與太尉高俅的正面交鋒,即將大幕拉開。